我姊程綝(17)
我姊程綝(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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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姊程綝(17)
(十七)
「阿天,出來吃飯。」
「哦。」
自那天的事以來,我跟綝姐再沒任何身體上的接觸,興性有關的一切,亦絕 口不提。
我永遠沒法忘記綝姐當日那個傷心的臉蛋,我懊悔不已,自已的一時衝動令 愛的人感到悲傷。綝姐說得不錯,我們是一對姊弟,是永遠沒法一起,我倆不可 能有下一代,亦不可能有未來。
如果我真是愛我的大姊,就必須控制自已,我不能變成禽獸,因為慾望而毀 掉與綝姐的關係。
不過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情,要當作完全忘記是很難的事,那段日子我們的 關係是有點尷尬。綝姐固然不會像前陣子脫光躲進被窩,而我亦不敢亂說什麼。 兩個人之間彷彿建起了一道城牆。在大家都戰戰兢兢的情況下,有時候甚至整晚 除了基本那些吃飯洗澡的說話外,是沒談多句。
我很想跟綝姐聊天,但很多時是不知從何說起,畢竟我們有過那段超過姊弟 關係的日子,要恢復原狀,其實是十分不容易。
「姊,我先睡了。」
「晚安。」
我很後悔,如果真的以後也跟綝姐關係疏離,我寧可從來沒發生過那些曾經 以為是天堂的樂事。
「小天,幹麼愁眉苦臉了?」苦惱之下,連像過往放學去綝姐店子探望也拿 不出勇氣,這天下課後呆坐操場,老校工仲伯主動找我聊天,我點頭問好:「你 好,仲伯。」
「怎麼這個樣子了?跟你老姊吵架了嗎?」仲伯問道,我被一言破道,搖頭 道:「沒有啦。」
「哈哈,別瞞仲伯了,你這小子臉皮比豬皮厚,連得到咸豬手這種稱號也沾 沾自喜,除了老姊,還有什麼人可以使你一臉愁容?」校工豪邁笑道,我叨叨念 念:「沒有沾沾自喜好不好?」
「不過你那老姊的確是令人擔心,胸大的姑娘大多沒腦,你老姊有D杯罩, 蠢亦是沒辦法。你做小弟的,就要好好照顧她。」仲伯作個胸前偉大的姿勢,看 來他仍是十分回味綝姐的一對大奶。
「其實是這樣,最近我們好像有些…隔閡的,不知道怎樣解決。」明白瞞不 過校工精明的法眼,我亦不妨請教一下他,仲伯吃鹽比我吃米多,說不定有什麼 好意見。
「這個嘛,兄弟姊妹就是這樣的了,吵吵鬧鬧才正常啊,親人沒有隔夜仇, 道個歉,認個錯不就沒事了。」仲伯點頭道,我苦惱說:「我道歉了,但好像總 是回不了以前。」
仲伯望著我,狐疑問道:「小子,你不會是非禮了老姊吧?」
我心一震,心想老校工果然精明,老校工點頭說:「這個很難怪,換我有這 樣大波的老姊,也一定過過手癮,肥水不流別人田嘛。」
我沒話說,仲伯拍拍我肩道:「什麼事都好,狠狠的,買個榴槤回家,一定 沒事。」
「買榴槤幹麼?」我不明問,老校工指點迷律說:「跪在榴槤上道歉,不成 的話坐上去,女人最心軟,看你一屁股是血,什麼也肯原諒。」
我更無言,果然夠狠的。仲伯還讚揚道:「不過你這小子真有艷福,非禮了 校花,連老姊也不放過,羨慕死仲伯啊。」
算了,這老色狼根本不是真心給意見。
不過雖然仲伯廢話多多,但他亦說出了一件現實的事。他叮囑我要好好看顧 綝姐,不要被男人騙了。
我問道:「怎樣才算是真心,怎樣才算是騙?」
仲伯解釋道:「這還不簡單,男女朋友情投意合,上床很平常。有打算娶你 老姊、跟她一生一世的不就真心。吃完便走,視她為洩慾工具,完全沒打算負責 任的不就是騙。」
聽到此話,我內疚不已,仲伯口中說的正正是我,不能為綝姐帶來什麼,只 從她身上發洩慾望,他說得不錯,我其實是一個騙徒。
如果當日綝姐不是拒絕,我想我一定已經跟她發生了超姊弟的關係。女人的 第一次從來不能和男人的相提並論,綝姐守身如玉,如果跟我做了,那她日後怎 樣告訴丈夫,初夜是和弟弟亂倫。
也許在這世界上,我是最不可以愛上綝姐的男人。
「謝謝你,仲伯,我明白了。」
道別老校工,我收拾心情,聽他一席話,好像真的點醒了我,到街市逛逛, 榴槤太誇張,跪橙成不成?
結果我沒買榴槤也沒買橙,買了西瓜,與其說跪,不如帶點消暑的向綝姐道 歉吧。孩子都愛吃甜,小時候家裡少有買糖果,我兩姊弟最愛吃西瓜。我家旁邊 有個西瓜場,有次跟綝姐出城市,我嚷著要買玩具,大姊不肯,在街上打哭了我 ,不知道是否內疚,晚上就拿來西瓜給我吃。後來我每次鬧事惹怒綝姐,也總會 拿個小西瓜去求情,當然幾歲的農村小孩,用作認錯的西瓜都是偷回來的。
可是回到家裡,我又無言了,因為我的大姊亦買了一個西瓜。家裡的雪櫃是 業主提供,容量很小,看到兩個大西瓜,妳望我一眼,我視妳一番,不禁同時笑 了。
「今晚不煮飯了,一人吃一個吃完它。」
「大姊妳認真的啊?」
結果綝姐說到做到,把兩個西瓜切成兩半,每人對分,我問她怎麼不只切一 個分兩天吃,大姊笑而不語,話在不言中。
吃完西瓜,綝姐壞笑的問我:「小弟做錯什麼事,要拿西瓜道歉?」
我連忙搖頭說:「沒有!只是經過街市,看到西瓜很甜,所以…」
綝姐揚起眉毛:「真的?」
我低下頭,不敢正視:「假的…」
「那到底有什麼事啦?」
我搔搔後腦,結結巴巴道:「就是…前陣子那事…」
綝姐亦是不跟我作視線交流:「那件事?不是道歉了嗎?」
「我知道,但總…」
話沒說完,綝姐插嘴說:「好啦,那時候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大姊也有 錯,那段日子我也失去理性,對不起,阿天,請你原諒綝姐。」
「哪要姊妳認錯了。」我受之有愧的說,綝姐道:「反正兩姊弟,很多事不 用說白了,那時候的事以後也別要再提起,我們永遠是好姊弟。」
「嗯。」
聽到綝姐的話,我總算是得到心安,纏繞了好一段時間的苦惱,亦隨著兩個 西瓜而解決。
「不過真的很偶然呢,我跟大姊都去買西瓜。」雨過天晴,我笑著說,綝姐 臉上一紅,哼著道:「我今天經過街市,看到西瓜很甜,所以才買回來。」
輪到我揚起眉毛:「真的?」
綝姐理直氣壯的哼道:「假的!」
就是這樣,我曾擔心的事沒有在我兩姊弟間留有陰霾。綝姐和過往一樣是個 好大姊,工作之餘亦負起照顧親弟的責任。為了報答綝姐,我決心努力讀書,期 望有出頭之日,能夠為她帶來更好的生活。
那段時間我埋頭苦讀,三個月裡成績有長足進步,就連最不穩定的英語也長 期維持在八十分以上。至於那曾有過一段糾紛的尤詠依亦被我視作透明,對她的 一切置若罔聞。
直到這一天下課後,我如常到圖書館幫忙,弄到傍晚時分離去時,在路上碰 到班上的其一位男同學,忽然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阿天,你不是很討厭尤同學的嗎?今天有人替你出氣了。」這位叫林志光 的同學拍拍我肩,像向我報好消息的說。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問道,林志光以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掩嘴竊笑: 「你都知道尤同學平日開罪人多,稱呼人少吧,聽聞前陣子她得失了鄰校一個男 生,說要報復她。」
我不以為意的道:「這些都是嚇嚇她的吧?」
「那個人聽說不是善男信女,剛才我就看到幾個男的,在學校門口把尤同學 押到後山去。」
「沒人制止嗎?」我吃驚問,林志光搖頭說:「沒幾個人看見,而且尤同學 平時的態度那麼差勁,大家都巴不得有人教訓她吧。」
「是嗎…」我心中不妙,以尤詠依那惡劣態度,會令人有想要殺死她的衝動 亦不足為奇。
「尤同學今次慘啦,說不定會給那些男人就地正法,哈哈,想起也覺得興奮 啊。」林志光過去亦曾受過尤詠依的氣,笑得十分齷齪。我聽了額上冒出一滴冷 汗,有種說不出的不祥預感。
看到我認真的表情,林志光笑說:「阿天你幹麼了?跟你開玩笑啦,光天白 日又怎麼真有這種事。」
「是呢,不會有這種事…」我安慰自己。跟林志光分路走後,心仍然很亂, 沒有細想,轉頭便跑向學校後山。這種事寧願多疑了,也不能掉以輕心。
後山範圍不算很大,但山路迂迴,平日較少人經過,我氣喘喘的跑了一段山 路後,沿小徑而走,繼而往大樹綠蔭的叢林搜索,大半句鐘後全無發現,不禁放 下心頭大石。
「是林志光的說話誇張了,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鬆一口氣,想起當天和 綝姐看的日落,這個時候天仍未全黑,於是跑上山頂,回味那天跟大姊的溫馨。
「呼,最近只顧著讀書沒運動,體能都變差了。」重上千級樓梯,我反省讀 書之餘,也不能缺少運動。
「太好了!剛好趕得上看到!今天的運氣不錯。」望著美麗夕陽,我心情大 好,下山的時候為了省時間抄捷徑,沒有走較常用的樓梯。可是當經過斜坡之際 ,在罕見人影的叢林中,彷彿傳來一陣不遠的呻吟聲。傾耳細聽,像是幾個男人 的笑聲,還有女生微弱的呼救。
我心裡一驚,放輕腳步沿聲音的來源走去,途中一直叮嚀自已是錯覺,但當 聲音愈來愈清晰的時候,我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終於來到完全可以聽到聲音的地 方,我撥開擋著眼前視線的樹葉,看到了一個可怕光境。
三個光著下身的男人圍在一起,他們合力按著躺於地上的女孩,縱使身上衣 服被撕過七零八落的女生已無力反抗,兩手仍是被牢牢捉住。而中間的男人壓在 她身上,下體不斷向前衝刺,相隔一段距離,亦還可聽到那啪啪作響的肉體撞擊 聲。
「不…不要…求你們放過我…」女生微弱的聲線在救饒,從那幾乎再沒氣息 的喉音,可以想像她是哀求了很多遍,從嘶叫猛哭,變成現在的垂死自語。
「大哥,快一點好嗎?我還想多幹一遍。」
「操,你是老三,輪到我幹還不到你吧!」
「你兩個在爭什麼?看不到老大幹得很爽嗎?到我舒服完怕輪不到你們?」
「我知道,但這個屄真的很嫩,十分好操,我有多久沒操過處女了。」
「你還說,才幾分鐘就沒貨了,有沒看到大哥操得多麼起勁,這才是叫做操 屄嘛。」
『是強姦…不…是輪姦…』無恥的對話令人髮止,我心中一陣惡寒。明白即 使現在出去,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但亦沒可能視若無睹。冷靜地躲在一 旁,默默打量方法。
以一敵三,我決不是他們對手,我必須要把握機會,偷襲不是君子所為,但 這種情況誰也沒空餘考慮什麼。我不動聲息從地上拾起一根粗壯樹幹,看準時機 衝上前去。
「吼!」三個人正在盡情享樂,完全沒察覺我的出現,我大吼一聲,先向個 子最高大的男人後腦重重一棍,再出盡全力連揮兩下,同樣打向另一人的頭殼。
「嗚!」兩男被擊中要害,登時頭破血流,連慘叫來也不及便接連倒地。
「誰?」正在強姦尤詠依的男人大驚,回過頭來迎面吃我一棍。看到他醜陋 的臉,湧出一陣怒火,繼於重重三、四棍的狠打下去,直至男人滿臉鮮血,手握 的樹幹仍是沒有停下。
「禽獸!禽獸!!」粗樹瘋狂轟在男人的臉上,狂噴的血水沾滿幹身,打完 一個,又再次回到經已失去知覺的同伴身上繼續猛毆。三個人被我打到遍體鱗傷 ,皮開肉爛,分不清是死還是生。
「嗄…嗄嗄…」發洩了一輪,情緒仍未平復,視線落在地上那氣若遊絲的女 孩。她身上一紫一青,下體狼藉一片,血跡班班,慘不忍睹。我痛心有如被揪出 體外,脫掉上衣蓋在她身上。半死不活的尤詠依忽然像驚醒般捉緊我手,悽慘的 向我呼救:「救我!他們要強姦我!他們要強姦我!!」
我強忍心情,安慰說:「不用怕,他們都暈了,沒有事了。」
誰都知道這是騙人的話,即使三個人都死了,被輪姦的事實仍是沒有改變。 身上的痛楚令尤詠依明白這並不是夢,她瘋瘋癲癲的痛哭起來:「我知道錯了, 我以後不敢了,求你們不要強姦我…求你們不要強姦我…」
女孩的哭聲令人哀痛,我沒法做到什麼,唯有蹲下來柔聲問道:「妳還可以 嗎?有沒手提電話在身,我打電話報警。」
聽到報警兩個字,尤詠依激動的捉住我肩,哀求說:「不要報警!不可以報 警的!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被強姦,不能讓所有人知道我被強姦了的!」
我苦澀道:「我明白妳的心情,但妳不可以放過這種人,妳願意看到侵犯妳 的人逍搖法外嗎?」
「我不理!我什麼都不理!我只要不讓大家知道!」尤詠依竭斯底里的喊叫 著,我無法克制自已,用力扶著她的頭,怒吼說:「妳要勇敢!現在可以救妳的 ,就只有妳自已!今天放過了他們,下次可能再強姦妳第二次、第三次。」
「嗚…」尤詠依滿眼是淚,神情悽楚,眼簾一垂,擠出兩行淚珠,咽嗚問我 :「你會幫我嗎?」
我點點頭,渾身顫抖的她無力地指著不遠處的書包,我從當中拿出手機,報 警求助。
這是一個悲哀的日子。尤詠依是一個性格差劣的女生,但如何差劣,也不致 受到這樣的懲罰。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子,即使犯了怎樣的罪,亦不應該有如 此下場。
警察很快趕到現場,我們一同被帶往警察局,這天我沒再看到尤詠依,也沒 看到她的家人,經過一輪查問和錄取口供,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
「今天怎麼這樣晚?」綝姐亦已下班回家,我沒有說出真話,跟她表示學校 有課外活動,大姊全沒懷疑,只叫我快點吃晚飯。我沒打算把尤詠依一事告訴綝 姐,因為這始終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被強姦的女孩子,相信亦不希望知道的人到 處宣揚。
這夜我沒睡一覺,整個晚上都是望著天花,腦海不自願地重覆那時候的悲慘 光境。我不知道這位女同學如何走下她今後的人生,只希望她能夠勇敢面對。
苦煞了一夜,次日回到學校,大家都沒提起此事,但間中有些未獲證實的傳 言。昨日在警察口中我得知尤詠依被送去了哪間醫院,我有去探望她的衝動,卻 又害怕這是在她的傷口上灑鹽。
然後三天過去,連續的缺課令同學間的傳言日盛,我亦愈來愈擔心女孩的情 況,終於下課後忍不住走到醫院附近俳徊。我想尤詠依不會想看到我,一個曾目 睹自已慘事的男生,她是永遠也不想再見,但因為我是目擊證人,也許要出庭指 正。我知道沒法逃避,終究是要面對這位可憐的女同學。
我最後還是走到了尤詠依休養的病房門外,她臉色蒼白,精神比我想像中好 。正在閱書的她看到是我有點意外,隨即微微點頭,示意我可以進來。
尤詠依臉容平靜,不再有當日的激動,我慶幸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女同學情 緒安穩地向我訴說那天後來的情況,警察告訴她因為證據足夠,那三個男人將會 被起訴強姦,而在保護未成年少女的法例下,她亦毋須出庭作證。
「學校裡的同學都知道了這件事吧?」尤詠依像早有心理準備的問我。
我搖搖頭,她苦笑說:「我平時對大家那麼差,他們一定很高興了。我知道 這是上天懲罰我,我是活該的。」
我安慰道:「尤同學妳不要這樣說,這是不幸的事,沒有人是活該的。」
尤詠依看著我,語帶愧疚說:「想不到一個我曾經冤枉的男生不但救了我, 現在還來安慰我。」
我低著頭說:「我沒救到妳,如果我早一點找到,妳就不會受那麼多苦。」
尤詠依搖搖頭,淡淡然說:「我打算退學了。」
「退學?」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不好在學校待下去,我想到外國好好重新生活,忘 記發生過的事情。」尤詠依望著窗外,幽幽的道。
我明白尤詠依的心情,很快她被強姦的事就會在同學間傳開,她今後將要在 背負眾人目光下生存,對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來說,這無疑是承受不了的壓力。
我理解的點頭說:「我明白妳的心情,轉換環境是正常的,但我希望妳不是 在逃避。」
「程同學…」
我低下頭來,默默道:「我希望妳知道,這件事妳是受害人,妳是無罪的。 如果只是為了逃避別人的目光而離開,那就是對不起妳自已。不瞞妳說,那時候 被大家叫我大陸色魔,我也很沮喪。有過不再讀書、和姊一起打工的念頭。但我 後來想清楚,我要對得起的不是別人的想法,而是我自已。我問心無愧,如果這 種時候一走了之,我想我一生都會怪責自已,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而要放棄 真正想得到的東西。」
我望著女孩,誠懇地說:「我相信尤同學妳一定可以勇敢面對,妳會是一個 堅強的女孩。」
尤詠依對我的話發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平靜的問:「程同學,我們算是 朋友嗎?」
「怎會不是朋友?我們是同一個班上的啊。」
女孩臉上一片無助,伸出發抖的手來,向我詢問道:「那你會願意…幫助我 去面對嗎?」
我毫無猶豫地接過她的手,堅定說:「當然!」
「謝謝你…」尤詠依語帶感激,滾動的眼眶凝出淚光。
結果尤詠依踏出了堅強的一步。一星期後,她再次回到學校,臉上展現著走 出深谷的可愛笑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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