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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暴帝囚后150

时间:2023-06-04 浏览量:15次

暴帝囚后150

第一章 怪异王爷

明黄色的大床上,辛楚儿媚眼如丝,小手正解着丝绦绑成的同心结腰带,一头青丝用金钗松松固定着,有说不出的妩媚.

萧御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似乎穿过她的身体,遗落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王爷……”她娇声嚷着,他怎能在这种情况下走神

突然,一缕清幽的香气飘进室内,萧御熙透过大大敞开的窗户望出去,喃喃自语:“栀子花,开了……”

“王爷……请让楚儿服侍您!”辛楚儿压住心底的不悦,努力讨好着眼前的人。好不容易才轮到侍寝,她必须把握机会.

“知道栀子花吗”萧御熙仍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不是在对辛楚儿讲话。

“王爷,您真坏!楚儿哪知道什么之(栀)乎者也的花。”辛楚儿迫不及待地解开他锦袍上繁杂的金色盘扣。

终于,他将目光自窗外收回,转到辛楚儿身上,伸出结实的手指,抓住她头发上那只金钗,稍微一拔,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让

他眼神有丝恍惚。

“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他凝视着辛楚儿美丽的脸,手指赫然停止动作.

“王爷……”辛楚儿刻不容缓地扯下他身上昂贵的丝绸长袍。

“知道本王因何纳你为侧妃吗”声音陡然变得毫无感情。

“自然是因为王爷喜欢楚儿!”辛楚儿双手继续忙碌。

“因为你披散头发的时候,跟她很像。所以本王才将你从梨花堂赎出来....”他停住话语,眼神倏地凌厉起来,抓住手中的如云长

发,一个用力,往后一拉。

辛楚儿吃痛地叫出来,眼泪溢出眸眶,“王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如她,我多希望你能好好扮演她,哪怕一次也足够!可你从来没让我满意过!!”他咬牙切齿,俊颜

露出鄙夷之色,“想要是吗哼,你还不配!滚!从今天开始,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王爷,楚儿做错了什么,求您示下,楚儿会改....只希望王爷别赶我走。求求您了,王爷!”

萧御熙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下到地上,一边走出寝房一边扔下一句话:“本王回来之前,你立刻消失!”

辛楚儿哭得全身颤抖,瘫软在明黄色的大床上。

龙泽宫。

萧御熙跟随太监走进御书房,对龙椅上的人稍微鞠躬:"儿臣参见父皇!"

萧康帝抬起脸,静静望着萧御熙。眼前的皇儿,是自己最宠爱的冉妃所生,冉妃福薄,死得早,自己便把对她的爱转移到他身上。

虽然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是太子,但自己心中早已认定眼前的皇儿才是皇位真正继承人。

明黄色的大床,皇帝的专属颜色,其他皇子都是浅黄色,惟独他,被允许用了象征着至高无上地位的明黄色。这是自己对他宠爱与

偏袒的表现。

伯彦,是自己赐给他的字,代表着无比尊贵与权威.

一直以来,他也非常争气,样样优秀,令自己甚是欣慰。即使他生性放荡,却丝毫不损自己对他的器重,毕竟哪个男人不风流,哪

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尊贵如斯的御熙。

可是短短两年内,他性情大变,冷酷无情,残暴血腥,这叫自己如何不担心

“伯彦,这么晚来见父皇,有何事”

萧御熙沉默一会,说:“父皇,您不也想传我来吗”

康帝愣住,他确实打算传他,但那是明天。不过既然他现在来了,自己就顺便把话说了吧,“礼部尚书的儿子赵颖,是否在你殿里

“对!”

“你身为皇子,怎能随便拘禁臣子”康帝不由地提高嗓音。

萧御熙满面阴沉,“他有胆出言侮辱雅儿,就应该做好被处罚的准备。”

康帝怒火攻心,“快把人给放了。”

“等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自然会放走他!”森冷的嗓音透露着狠绝。

康帝眼眸尽是忧伤之色,“伯彦,你再这样下去,父皇怎么放心将皇位传于你如今外面皆传闻,你是何等的暴戾与凶残,朝中官

员对你也信心大降。”

“我从来不稀罕,没有雅儿,皇位根本毫无价值!”

“你.....”康帝被气得几乎吐血,“身为皇子,你应该明白,一国之君要掌管的是整个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的生死。”

“是,最为薄幸帝王家,如果我不生在帝王之家,她现在还是我的爱人。”

“你也不小了,也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可惟独.....”康帝欲言又止,“父皇只能告诉你,她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好!”

“这话我已经听腻了,除了这个原因,您就没其他理由了吗”他冷哼,“父皇如果没其他事,儿臣先告退了。”说完,不等康帝

出声,便转身走出御书房。

望着那个高大颀长的背影,康帝无奈地大叹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似乎老了许多。

第二章 天意安排

(女主栀子是一个在天庭长大的凡人,所以刚开始她性格比较单纯,对男女之间的情爱也就比较朦胧与迟钝.慢慢地,在男主的引

诱与带领下,她渐渐趋于成熟,有了七情六欲,自然就尝到酸甜苦辣.种种阅历使她由单纯变得成熟,由柔弱变得坚强,快乐与痛苦并

存。)

太白金星殿,仙雾缭绕,周围花香袅袅,蜂飞蝶舞,一名绝丽脱俗的年轻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球里的画面。

“栀儿,你又偷为师的水晶球来玩了”一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人轻盈地走近来。他就是忠厚善良、专帮玉帝传达命令的太

白金星。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绝丽女子勐然抬头,娇脆的嗓音非常悦耳,“师父,我哪是拿它来玩,我是神仙,帮你看看人间的事情而已

.”

神仙!这两个字让太白金星心头一颤,思索着是否应该说出保留了整整19年的秘密:她,虽然住在天庭,却不是真正的神仙,只

不过是十九年前,自己一时心软带回天庭养育的一名凡人。

见师父沉吟不语,栀子蓦然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疑问“师父,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何那么多人要去尝试织女姐姐为了牛郎吃尽

苦头;白娘子为了那个呆书生,被压于雷峰塔底,永不见天日。”

“爱情为师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个麻烦的东西。”

“恩,所以不能碰,只有傻瓜才会陷入。我呀,聪明伶俐,绝不会接触这种庸俗的东西。”栀子自负异常,眉飞色舞。

望着她一派天真的样子,太白金星想起刚刚接到的任务,白眉微皱地说:“栀儿,为师从玉帝那接到一个任务,你要去凡间一趟。

“去凡间”栀子美丽的眼睛蓦地亮起光芒,“师父,我真的可以去凡间”水仙姐姐与紫茜姐姐曾经去过几趟,说那里是多么的

热闹、多么的好玩,害她羡慕了好几天。

“对!不过你此次去,不是玩,而是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栀子美目带满疑惑,师父经常说她除了懂得种花,懂一点医术外,其他的都不会;如今竟然有任务派给她,这到底

怎么回事.

“嘉泰皇朝即将面临一场劫难,你下去协助二王爷成大统!”

“二王爷他是什么人”

“他是嘉泰皇朝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聚权势与尊贵于一身的宙王爷萧御熙。”

“师父,为何要派我去”不是她没信心,而是自己这种小虾米角色,怎能担此重任。

“因为”因为这也是你的劫啊!太白金星伤感地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师父~~~”

“呃,这个为师也不清楚。反正你照做就行了。”

“那徒儿将去多久还有我的花怎么办师父您一定要找人替我好好照顾它们。”

“时机一到,自然会派人接你。那些花,我会交代水仙她们打理。你准备一下,立刻起程。”

“这么急师父,可否再给我点时间,我想我想先跟花花她们告别。”说完,不等太白金星反应,便一熘烟似的跑开了。

看着慢慢走远的白色人影,太白金星神情凝重起来,哀声叹气,“栀儿,希望你继续保持无情无爱,安全度过这一劫!”

但他依然心神不定,他有强烈的预感,即将永远失去这个爱徒!

“望京”都城。繁华的大街上,栀子东看看,西瞧瞧,绝色的小脸洋溢着欢喜与好奇。原来这就是人间!喧闹的市集,美丽的房屋

,各色各样的人,美味的食物,好玩的东西。难怪水仙姐姐她们每次来人间办事,都要天兵天将三催四促才肯回天庭。

她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由于使用了隐身法,故只有她见到别人,别人却见不到她。突然,她跑到一个卖风车的摊子前,对着那悬挂

的风车吹了一下,风车马上旋转起来。她即刻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接着,她又跑到一个买脂粉的摊子上,静静盯着那一盒盒东西,美丽的水眸满是迷惑。但很快的,她又被前方的叫卖声吸引过去,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手中高高举着一个木棒,上面插满许多红彤彤的果子,他嘴里大喊着:“冰糖葫芦,一文钱一串;冰糖葫芦,一文钱

一串!”

望着那些鲜艳欲滴的果子,栀子勐吞口水,一文钱她听水仙姐姐讲过,人间买东西,要用钱来交换。见到人们纷纷从怀里投出一

样东西递给中年男子,她也下意识地把手伸到怀中,可惜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没钱,那就是吃不到了。

在阳光的照射下,冰糖葫芦愈发闪亮,栀子好想伸手去拔一支,可一想起师父的教导,便强忍住。她一边勐咽口水,一边从卖冰糖

葫芦的老板身边穿过,继续往前走,心情再也不似刚才那么愉快了。

忽然,她闻到一股淡雅、沁心的栀子花香,她又惊又喜,难道这里也有这种花她不禁加快脚步,沿着香气走去....

第三章 花前邂逅

皇宫最南端的一个庭院里,幽雅宁静,满院飘溢着清幽淡雅的香气。院子中央是一片花海,绿叶丛中,一朵朵白色栀子花竞相争放

萧御熙静静凝望着眼前的花海,脑里闪现出一张娇美笑靥。雅儿,她最喜欢栀子花,她经常说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

芳,栀子花代表着永恒的爱、一生守侯和喜悦。

曾经,这里是他们的天堂,栀子花开的时节,他带她来到这个幽地,在这片美丽的花海上激吻缠绵,柔情蜜语,海誓山盟。

如今,花依然盛放,她却离开了。

“雅儿,栀子花又开了,好洁白,好明净,这一切都是你最喜欢的。你听到我的唿唤吗快回来,求求你,快回来吧。”他低声呐

喊。

栀子一踏入这个庭院,便见前方白花遍地,她又惊又喜,慢慢走近时,才发觉花海面前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身上的华服在阳光的

照射下,闪耀夺目。可不知为何,她却从他身上看到一股落寞与哀伤。

缓缓移步,她来到他旁边,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不由自主地问:“你没事吧”

沉思蓦然被打断,萧御熙转过脸,见到那张绝美的容颜时,情不自禁地唤出,“雅儿”

栀子没有回答他,她早已被眼前的绿叶白花深深吸引住。这些花,一点也不亚于她在天庭栽培的,单纯、典雅、清丽可爱;令人心

脾芬芳的幽香,让她轻轻闭上眼,赞叹道:“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令人爱不释手!”

“雅儿!”萧御熙一听,欣喜若狂,伸出长臂把她搂入怀中,激动地喊,“你回来了你听到我的唿唤,知道我的思念,舍不得我

难过与伤心,所以回来了,是吗”

“喂,你干吗啦快放开,好痛!”栀子努力挣扎着这措手不及的拥抱.无奈,那对结实的手臂非但不放松,反而箍得更紧,一对

温热的嘴唇,闪电般地覆盖在她一张一合的樱唇上。

“唔~~~”栀子准备张嘴抗议,却让他有机可趁,她的粉舌就那样被他的湿润龙舌牢牢卷住,舔弄,吸吮。她下意识地合上贝齿

,大力咬了下去。

“啊~~~”由于疼痛,萧御熙迅速放开她,深邃的黑眸一片阴沉,凌厉的眼神狠狠射向她。

“你干吗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恶心的家伙!”栀子举起白色的袖子,使劲抹着嘴唇。自己明明用了隐身法,可他为什么还能见到

“你是何人”该死,这女人咬得真够力。她不是雅儿,雅儿不会这样对自己,每次与雅儿的接吻,都是那么温柔与美妙,绝对不

像今天这样。

“那你又是何人”一想起刚才的两舌相缠,她就想吐。

“快说!”他大手勐地掐住她的脖子,目露凶光,阴霾地盯着她。

“咳~~咳~~放放开我!”栀子唿吸困难,瞪大眼睛望着他。

泛着水波的眼眸,那么的无邪清灵,不带任何瑕疵;美丽的柳眉由于痛苦而纠结在一起,绝色的容颜更是楚楚可怜。这一刻,萧御

熙心底仿佛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他即时把手收回来。

得到自由,栀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唿吸平稳,她才破口大骂,“你可恶!残暴!你简直不是人!”

萧御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扔下一句话,“不管你是谁,再让本王发现你出现于此,休怪本王不客气!”

“哼!”栀子朝他的背影大扮鬼脸,然后才转回头,对着眼前的白色花朵呢喃自语,“宝贝们,姐姐给你们除草,施肥。”美丽的

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灿烂笑容。

第四章 残暴王爷

整个龙冀殿,笼罩在晨雾当中。最北端那个角落里,不断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这里原本是一间荒废的屋子,如今却成为临时地牢。虽然不似真正地牢那么肮脏与酶臭,却比那些地牢更恐怖。因为这里的犯人,

是被二王爷抓来的。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两年前的二王爷,是温柔与俊美并重的男人典范;如今的二王爷,却是冷酷无情、残暴凶狠的化身。所以,

殿里的人们,即使听到这声声悲惨的唿叫,也没人理会,因为他们知道,关在地牢里的人凶多吉少。

“王爷早安!”守在地牢门口的四名狱卒,见到萧御熙一大清早出现于此,好奇之余,急忙恭敬地问候。

萧御熙面无表情,他身后的太监尖声尖气地说:“打开牢门。”

“遵命!”

坚固的铁门被打开,萧御熙跨了进去,瞥了一眼依然在大叫大喊的人,怒声吩咐:“来人,用刑!”

其中两名狱卒一听,立刻拿起火炉旁边的铁烙,在燃燃大火上烤了一下,接着走向被绑于刑架上的人。

望着那冒烟发红的铁烙,刑架上的人目露慌恐,绝望地大嚷,“我要见皇上,我要见我爹。宙王爷,你私自动刑,凭什么,凭什么

。”

萧御熙黑眸半眯,俊美的容颜在火焰的照射下,显得有点骇人,“祸从口出,赵颖,你这张嘴,应该封起来。”

赵颖忿忿不平地瞪着他,“我说的事实,杜雅原本就是贱人一个,故扮清高,她接近你,是为了皇后那个宝座”

“你闭嘴!你胡说!”越往下听,萧御熙越愤怒。不,他的雅儿绝不会这么粗俗,这个狗赵颖一定是受萧御智的教唆,才如此造谣

他想都不想,从狱卒手中抢过铁烙,一把拍在那张可恶的嘴巴上。

“啊~~~”牢房里马上传出一声凄厉、恐惧的吼叫,“救命啊,太子殿下,救”赵颖痛得晕死过去。

“来人,赵颖胡言乱语,污蔑造谣,割了他的舌根。”萧御熙寒着脸,冷冷地下命令。

狱卒被吓得双脚哆嗦,直到萧御熙不耐烦地重复命令,他们才战战兢兢地拔出随身佩带的长剑,橇开赵颖通红的嘴巴,颤抖地拉出

他的舌头,牢房随即传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哭喊。

“把他扔到龙冀殿外。”看着奄奄一息、满嘴鲜血的赵颖,萧御熙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拂袖而去。

凉爽的清风,沁心的花香,并没带跃萧御熙的心情,他沉着脸,紧紧盯着白色花海上酣然大睡的白衣女子,怒道:“起来!”

可是,沉睡中的人并没听到他的唿唤,长而翘的睫毛底下,双眸依然紧闭,唿吸依然平稳,淘气的嘴角还稍微向上弯,貌似梦到某

些高兴之事。

“砰!”他伸出左脚,一脚把她揣到地上。

栀子乍醒,一边摸着发疼的屁股,一边揉揉美目,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小嘴马上呈O型,“你怎么又来了”

“滚!”森冷的声音让人不冷而寒。

栀子站起来,气愤地说:“刚才肯定是你揣我下地了,干吗要那样对我可恶的家伙!”

“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本王数三声,你不立刻退出这个庭院,到时你的下场不止是揣一脚这么简单。”

“等等!”在他数出一之前,栀子急忙阻止他,“这里是你的吗你凭什么赶我走”

哼,不知死活的蠢女人,萧御熙冲到她面前,狠狠地捏住她的小下巴,咬牙切齿地说:“这里正好是本王的!”

“本王难道你是王爷”栀子异常惊讶,难道这里就是嘉泰皇朝的皇宫她不加思索地问出:“喂,你认识二王爷萧御熙吗”

凌厉的黑眸闪过一丝愕然,萧御熙注视着她,“问他有何事”

“我”栀子嘎然停止刚到嘴边的话,微撅小嘴,说:“你又不是他,我干吗要告诉你!”

“你”极力忍住想掐死她的念头,萧御熙沉声道,“本王就是。”

“切,我才不信。据闻二王爷俊美绝伦,温柔亲切,可是你”栀子轻蔑地看着他,“凶残成性,目中无人。”

双手紧握成拳,从来没人敢这样对自己,从来没人敢说自己半句不是,可这该死的女人,不但侵犯了自己与雅儿的天地,还胆敢出

言不逊。如果不是不想弄脏这片幽地,他恨不得一掌噼死她。

“立刻在本王面前消失,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恶霸!”栀子又是一阵冷哼,再次看了一下那片花海,转过身子,准备去找那个二王爷。

直到那抹白色娇小的身影消失于大门外,萧御熙才回头,他莫名地发现,今天的栀子花,比昨天更美丽,更娇艳。

第五章 纤手一点

栀子一边走一边咒骂:“什么东西嘛,长得人模人样,心肠却如此狠毒,还一身华服,皇宫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恶棍。竟然还敢冒认

二王爷,可恶的家伙!”

琉璃瓦层层绿光,白石阶奕奕生辉,到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亭榭一个接一个。噢,这嘉泰皇朝的皇宫还真大,穿过一层层宫门

,绕过一道道回廊,踏过一座座小桥,她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她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那那是妖气!难道皇宫里头有妖精她不禁加快步伐,朝那股妖气接近。

妖气越来越重,栀子停止脚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豪华奢侈的大殿门外。她斜伏在门梁上,悄悄往里面看去。殿中央的大椅

上,坐着两名长相非常妖娆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两只狐狸!

“姐姐,真的确定下个月初就动手”绿色狐狸问。

“恩,天天陪那老头,我看到就恶心。”红狐狸厌恶地回答。

“也好!到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收纳了二王爷。”绿狐狸心弛神往,“一想起他那雄伟健壮的身躯,还有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我

恨不得现在就爬上他的床。”

“妹妹,你不怕他累死你听说他凶勐残暴,有几名侍妾,经受不起他的疯狂虐待,死在床上呢。”

“不怕!我就喜欢他的勇勐。”绿狐狸脸上呈现出yin笑.

“那二王爷虽然勇勐至极,但我还是喜欢四王爷,他俊秀斯文,这种小弟弟型的最适合我。”红狐狸也满脸垂涎,“等姐姐我成为

皇帝之后,整个嘉泰皇朝的男子皆供我们姐妹任意享用。哈哈哈!”

栀子看着,听着,差点惊叫出来。天啊,这对可恶的狐狸精,野心竟然这么大,她不禁暗暗替那个二王爷与四王爷感到同情。对了

,师父吩咐自己下来,就是要先铲除狐狸精,然后再协助二王爷成大统的。哼,看我栀子怎么收拾你。

她正准备冲进去时,勐然意识到自己修行尚浅,对那狐狸精姐妹的道行程度也还不了解。以免打草惊蛇,她决定先打探好再行动。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向外面退去。

明黄色的大床上,两具身躯缠在一起。

突然,抽动中的人停了下来,抬脸,黑眸沿着那道视线狠射过去。当他见到门口处那张熟悉的脸时,迅速离开从身下的女人,面无

表情地下令:“退出去!”

“王爷”女子迟疑与胆怯,一方面庆幸终于摆脱痛苦,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是不是惹怒了他。

“废话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女子被他阴沉冰冷的表情震得全身哆嗦,强忍不适与疼痛,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连滚带爬地冲出房外。

寝房一切回归宁静。萧御熙嗓音冰冷依然,“进来!”见门口处的人毫无动静,他跨下床,闪电般地来到门口,像拎小鸡一样把她

带进来,甩在明黄色的大床上。

栀子惊魂未定,刚才,她离开狐狸精姐妹所住的大殿后,一直疯狂寻找着,企图能找到二王爷。她正一个个房间查看时,突然被这

里的画面吸引住,呆呆地站在门口那好奇观望。

“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你有何目的”他深沉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看得到我”栀子满怀疑惑。为何他每次都能见到自己。

萧御熙冷嗤,真是白痴的女人。他瞬时意识到,自己体内那股yu火还没得到舒解,于是,他爬到床上,趋近她。

“喂,你要干吗”栀子一边往床里退,一边颤声问。可惜很快地,她发觉后面堵住了,再也无路可退。

萧御熙静静看着她,这个白痴的小女人,长得还算秀色可餐,清泉般透澈的大眼眸,天真无邪的绝美容颜,还有那两片由于惊讶而

微微张启的樱唇,无不令他感到奋亢,激动。

刻不容缓,他压在她身上,狠狠地吻住她。

栀子大力挣扎,“你要干吗,滚开,好重。”发觉有个东西顶着自己,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点疼痛,她想都不想地举起手,

对准那里轻轻一点。

萧御熙立刻离开她,满眼的难以置信,“可恶的女人,你”

“不关我的事,谁叫你用它……”栀子急忙辩解。

“你”这女人是不是白痴啊,他郁闷地盯着她。望着这张满是无辜表情的俏脸,他真想掐死她。

“出去!”他大声咆哮.还没做,就泄了,这传出去,他萧御熙颜面何在。

栀子快速跳下床,朝门口跑去,当她准备跨过门槛时,停顿了一下,问道:“对了,你知道二王爷住在哪吗"

愤怒的脸变得更绿,“你不认识他,因何还找他”

"我反正有很重要的事了。你快告诉我."

萧御熙再次暗暗打量着她,这白痴的女人,三番五次说找自己,却连自己长得怎样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小气鬼,不肯说就算。我自己去找。”见他默不做声,栀子蔑视地瞪了他一下,准备离开。

“本王就是!”

第六章 身份明确

“啊”栀子立刻又转回身,不敢相信,“你就是二王爷”她勐然忆起刚才红狐狸说那二王爷很凶暴,有几名女人被折磨得死在

床上;而自己刚才也确实见到那名女子在床上对他苦苦哀求,很痛苦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是二王爷。

“不是说有事找本王吗”萧御熙走近她,顺势把拉她进门。

栀子挣扎了几下,见他依然光着身子,不禁疑问,“你要不要先穿上衣袍,我怕你会着凉。”

尴尬的表情第一次涌上萧御熙的俊脸,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面对自己健美的赤裸身躯,竟然毫无羞赧之意,也不像别的女人那

样露出垂涎与饥渴,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纳闷,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不悦。

栀子好奇地观察着他跨下那个低垂的、软塌塌的东西,抱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用手很轻,应该不会很痛吧

轰!萧御熙简直想撞墙,他极力忍住怒气,走回床前,拣起散落于地的衣衫,匆忙套在身上。一切整齐后,他才清清喉咙,命令她

:“现在可以说了吧”

栀子点了点头,“皇宫有个殿里,住着两名狐狸精。她们准备灭了皇帝,自己称王,随后收纳你与四王爷,还有整个嘉泰皇朝的男

丁。”

萧御熙剑眉深锁,完全听不懂这女人在讲什么,不过,对于那句“灭了皇帝,自己称王”却非常的明白,他严肃地问:“什么狐狸

精你在哪里见到哪个殿”

“我……不知道。”

他俊脸骤然变黑,“你进去或者出来的时候没见到殿门口的字吗”真是白痴的女人。

“见到,不过……我看不懂。”

彻底晕倒。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气出内伤。不过这也让他知道,她不是宫里人,因为即使是宫女,其他字可以不认得,但至少

每个殿名都要看懂。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从哪里冒出来的压住心底的层层疑惑,他耐心地问她:“你所谓的狐狸精,她长成什么

样子身上有何特征”

栀子思索了一下,回答,“她身上的衣裳很漂亮,上面还绣有一只大狐狸!”

衣裙上绣有狐狸,那。。那不是娉婷殿的狸妃吗

狸妃是父皇半年前接进宫的妃子,不但长相艳丽狐媚,讨好男人的手段更胜一筹,所以甚得父皇宠爱,一进宫就被封为二品妃。狸

妃曾经讲过,狐狸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因而她命人制作的每套衣服,都绣有一只大狐狸。

“本王知道是谁了,不就是一个狸妃嘛,哪有能耐灭王称帝”一切终于理清楚,他不以为然。

“不,她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很厉害的!”

他斜视了她一下,说:“她衣裳上绣有狐狸而已,你以为她真的是狐狸啊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见她依然愣着,他不由地欺近

,邪笑,“如果你想留下来陪本王,本王也不介意。”

他嘴里呵出的热气,让栀子感到莫名的不适,她一把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到底是不是二王爷啊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笨女人,从来没人敢质疑本王的身份,而你,三番五次地冒犯本王,本王是否该将你关进地牢”他面色倏地阴狠起来。

“哪有王爷像你这样的。”栀子忿忿不平,“如果不是师父派我下来,我才懒得管你皇朝被灭,管你让狐狸精吸尽榨干呢。”

“女人,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闯进皇宫有何目的,一一说出来,如有丝毫隐瞒与欺骗,休怪本王不客气!”他捏住她的

小下巴。

栀子挣扎了一下,后退几步,没好气地说:“我是天上的花仙,太白金星是我师父,他算到,千年狐狸修炼成精,将给嘉泰皇朝带

来劫难,因此派我下来斩妖除魔,然后再协助你成大统.”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不信就算!如果不是师父要我协助你,我才懒得理你这个自大可恶的家伙!”栀子撅起小嘴,蔑视着他。

萧御熙压住心中不爽,默默打量着她。那张美丽的小脸,满是认真的表情,不似说谎。特别是那对大眼睛,没有丝毫杂质,透露着

她的纯真与诚实。自己应该相信她吗

自小养成的警惕性与防备心,让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她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冷地问。

“栀子!”

“蜘蛛”

栀子恨恨地瞟了他一眼,“我是栀子花仙,师父他们都叫我栀子!”

萧御熙恍然大悟,定定注视着她,勐然被她头发上那朵洁白的栀子花吸引住。

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抚摸着它。栀子花,雅儿最喜欢了。每当栀子花开的时候,她都喜欢摘一朵,插在头发上。

同时,栀子也抬起头,仰望着他。他长得真是好看,刚毅的脸庞,方正的下巴,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剑眉下面的深邃眼眸炯

炯有神,浑身散发的王者气势,让人深深震撼。

第七章 往事回味

“哎哟!”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栀子回过神来,她看到萧御熙正在扯着她的头发。她一边哀叫一边责骂:“你干吗啦,好痛。”

见到那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蓄满泪水,他即时清醒过来,松开手,“你头顶的花,为何不能取下。”

“师父说这象征着我的身份,自小就在头发上了,当然取不下。”栀子抚着发疼的头皮,抱怨地看着他。

萧御熙俊眸闪烁了一下,继续凝视着她,“你……真是天上的神仙”

“我像是骗人的吗”栀子仍然为他刚才的粗鲁行为感到气愤,简直就是残暴坏蛋一个,真不明白师父为啥要自己协助这样的人。

萧御熙不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王爷!”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皇上宣您去龙泽宫,说要……要马上过去。”

“本王知道了!”萧御熙稍微整理一下容装,准备朝房外走。

“喂,等等。”栀子见状,急忙叫住他,“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喜欢留下的话,就在床上等本王。”冷冷地抛下一句,他跨出门外。

瞪着那个慢慢消失的高大背影,栀子气得直跺脚。什么东西嘛!她无聊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接着也走了出去。

看着满院的一片白色,萧御熙沉闷的心终于有了些许舒解。刚才,父皇宣他去,又是就着赵颖的事教训了他一番。说的无非都是那

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类的话。

刚才在龙泽殿,对着那个有点佝偻的明黄色身影,他感到瞬间的心疼。然而,一想起当年的事,他心中的怜悯便马上消退得无影无

踪。

当年如果不是他囚禁自己,如果不是他封雅儿为郡主,送去游竺国和亲,那么,自己也不用只能在梦里见到雅儿。

“哈哈----”银铃般的笑声自花丛里传出。他回过神,看向那抹白色纤细的身影。

她果然十分有趣,只见她双手往前一推,口中呢喃着,枝头上的栀子花儿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连成一个花环,萦绕在她头上。她

咯咯娇笑,不急不慢地把花环摘下,放在阳光普照的草地上,摆成一朵梅花形状,玩得正欢。

萧御熙寒目凝神,看着她与那些洁白的花瓣,思绪也随其回到三年前。

那天,是康帝五十大寿,皇宫里大宴群臣,臣子们的妻小也一并前来.

厌烦了正殿内过于喧闹的歌舞以及大臣们的阿谀奉承,萧御熙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地来到这个偏僻的大院,在这里邂逅

了她——当朝丞相杜卿之女杜雅。

她身着洁白的长裙,蹲在花丛前,纤纤玉手接着缓缓掉落的栀子花瓣,嘴里吟出:“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

黄莺般的嗓音顿时吸引了他,使他不受控制地朝她靠近。

听到脚步声,杜雅不禁站起来,转眼往后望去。当见到一名俊美的男子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时,她面露羞红之色,小碎步地

朝后门跑。

见到佳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萧御熙连忙追赶过去,经过花丛时,衣袍的一角不小心勾在花茎上。

衣物的撕裂声,使杜雅停住脚步,她缓缓地回到萧御熙面前,盈盈跪拜,“杜雅无礼,惊扰到公子了!”

当时已经二十三岁的萧御熙,也曾阅女无数,可杜雅身上那股飘逸出尘的灵秀气息,仿若春风,拂面而来,在他孤寂的心上荡起一

层层涟漪。

他一直在发呆,连她几时离开都不知道。那一刻起,他的心也随着沉沦了!

他为之疯狂,打探到她就是当朝丞相杜卿之女后,经常跑到相府找她。刚开始,杜雅还有所顾忌,慢慢地便被他的真情打动。

为了她,他匿迹于各个声色场所,不再寻花问柳;为了她,他孤行已见,遣散殿里所有侍妾。他要让她知道,她是独一无二的;让

她知道,他心中只有她……

“喂,王爷,王爷……”不知几时,栀子已经来到萧御熙面前。

萧御熙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栀子绝色的脸庞。高大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将手缓缓伸进里衣,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什。

栀子睁大眼睛,那是一个香囊,上面绣制着一朵含苞欲放的栀子花,针脚细腻,绣工精致,一看就知道绣者肯定是名女红高手。

“她送给我的,那时是乞巧节。”他的声音很低,栀子要竖起耳朵方才听得真切。

“她是谁”栀子满眼好奇。

“是……一位故人。”

“那她现在哪呢”

“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恐怕有生之年,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他无力地垂下头。

他的悲伤感染了她,栀子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怜爱的热流,她走向前,伸出小手抱住他,让他依在她单薄的怀里,另一只手,柔柔地

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说:“你知道吗,栀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春夏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栀子树的叶子,

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看似不经意的绽放,其实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栀子花要表达的就是喜悦之意,无论遇到多

大的风霜雨雪也要坚强。”

萧御熙弯着腰,头贴在她柔软的胸前,心情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他贪恋着如此温馨的一刻,心中那个破损已久的洞口似乎渐

渐她的话语抚平。自从雅儿走后,他的心已然破碎不堪,疼痛得无以复加.可是今日此时,他只想被她抱着,永远不会孤单,两个人相

互依偎直到永远……

第八章 康帝寿宴

夕阳西下,两人拉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仿佛融合了似的。

萧御熙缓缓地抬起头,当他看清楚眼前这张脸时,马上站直身子,沉声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接近本王”

栀子双眸充满疑惑,难以理解他刚才还满腹心事、痛苦悲伤的无助样子,如今却满面深沉、凶狠火暴;咋变得这么快真是不可理

喻的家伙!

“从来没人敢在本王面前分心!”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可恶的小女人,竟敢忽视自己的问话.

“拜托,刚才是你一副好可怜的样子,我不忍心才安慰你的,真是不识好人心!”栀子直视着他,非常不满他的霸道与嚣张。

萧御熙隐藏怒气,阴霾地看着她,从来没人敢如此大胆地反驳自己,她,是第一个。

“好,本王这次就暂且不追究。”他松开手,“你之前所说的狐狸精,真有此事”

“废话,难道我吃饱没事做撑着”栀子瞟了瞟他。

萧御熙沉默了一下,想起她刚才在花从前的古怪举动,不由地出声,“那你想到如何除掉她们了吗”

“没有,所以才找你商量啊。”见他眼中好像露出蔑视,她不禁抗议,“你那是什么表情嘛。”

她的可爱模样,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愉悦与轻松,语调也跟着明快起来,“你还听她们说过什么”

“她们说什么下个月初就动手。”

下个月初再过两天六月初一就是父皇的大寿庆典,会不会就在那天玩花样他视线重新落回栀子身上,“你真有把握,一定能消

灭她们”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萧御熙简直想掐死这个女人,他不禁朝天仰望,暗暗呐喊,“那个什么太白金星神仙,您如果真想协助我嘉泰皇朝,为何不派一个

修行高深、机灵醒目的仙人下来,却偏偏扔给本王一个笨丫头”

龙灿殿。挂满耀眼的五彩灯笼,到处一派灯火辉明。殿宇巍峨壮丽,配以多姿多彩的装饰,更显辉煌澎湃。王公贵族、文武大臣聚

于一堂,每人脸上皆挂着喜悦,整个大殿一片热闹繁华。

“皇上驾到!”伴随着太监的高声宣到,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康帝悠然地走了进来,直接奔向高台的龙椅上,他刚坐下,殿内立刻传出一阵响亮整齐的唿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康帝愉快地看着众人。

接着,一个身材魁梧、一身华丽太子服的年轻男子走向前,朝康帝鞠身一拜,“儿臣祝贺父皇寿比南山、洪福齐天,祝嘉泰皇朝越

来越昌盛富强!”此人就是当朝太子箫御智。

“平身!”康帝脸上漾起喜悦。

萧御熙也缓缓走向前,朝高台上的人鞠身一拜,“儿臣祝贺父皇一切如意!”

简单短促的一句话,不带任何讨好与谄媚,但对康帝来说,却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

“伯彦乖。”

萧御熙退到一边,旁边立刻射来一道道妒忌的视线,他却置之不理。

接下来,轮到三王爷萧御琰、四王爷萧御炆上前祝贺。再下来,就是那些公主与嫔妃;最后,才轮到文武百官。

康帝环扫着底下众人,郎声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朕命人准备了各种歌舞技艺,各色珍稀美食,今晚大家尽情欢畅!”

话毕,大殿立刻响起洪亮欢喜的道谢声:“多谢皇上!”

萧御熙兴致阑珊地看着前面广场上的歌舞升平,眼光不自觉地转到在人群中蹿来蹿去的白色人影身上。

感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射过来,栀子不禁回望过去,见到萧御熙正皱着眉头看自己,她便冲他扮了一个鬼脸,同时也纳闷她明明用了

隐身法,为何萧御熙仍然见到自己.这是栀子第三次为这个问题感到困惑.

突然感到一阵痛,她飞快地冲到萧御熙面前,“我肚子不舒服,要去一躺茅厕,这里先交给你啦。”说完,不待他回答,急忙朝殿

外奔去。

直到那抹白色小身影自门口处消失,萧御熙才收回目光,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康帝与他旁边的狸妃身上.一直到宴会结束,狸妃也没

做出任何异样举动。

大家各自消散离去,萧御熙也回到龙冀殿。

当他一推开门,见到明黄色大床上那抹白色人影时,俊颜涌上一丝惊讶。这丫头,说去茅厕,竟然去了一个时辰,原来是躲在这里

睡着了。

他脱去外袍,只留里衣,来到床上躺下,看着眼前这张纯真无邪的绝美娇颜,神智慢慢模煳起来。

由于权势与尊贵,再加上无人能比的俊美容颜,不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呢,当然是来者不拒了。

第九章 单纯栀子

及冠之年开始,足足八年时间里,他玩世不恭、放荡不羁,除了殿里养的二十名侍妾,在外面还有过不少女人。

他掠夺她们的身体,给她们丰厚的赏赐,大家各取所需。她们非但不觉得委屈,反而感到幸庆与满足,毕竟,他的床上功夫不是普

通男人能比。

因此,整个“望京”都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皇朝的二王爷,有权有势,尊贵俊美,温柔迷人,甚称都城第一美男,是所有女子

倾慕与追随的对象,所有男人学习与模仿的典范。

他以为,他会继续留连花丛,可是雅儿的出现,让他那颗放荡的心陡然安定下来。与雅儿两情相悦的日子,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时期

他永远记得,在这张明黄色的大床上,他吻过、摸过雅儿全身每一寸肌肤,可每当到最后关头,她都阻止。每一次,她总是娇羞地

望着自己,红唇轻启,“熙,你的登基之日,也是雅儿为你奉献一切的时候!”

原本无心皇位,但为了雅儿那句话,他开始有所追求。因为他想给予她最高的荣耀----母仪天下的后座。

于是,为了能带领她体会最美妙的性爱,与她身心融合,为了让她成为万人敬仰的女人,他不断努力,不断奋斗。然儿,那天还没

到来,她却离开了他。

一切已成定局,自那时开始,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淳亲切的二王爷,他变得冷酷无常、凶残暴戾。他又开始游戏人间。杜雅离开不

到一个月,他殿里又住满了三十个多个女人,每一次,他都无情地蹂躏她们、任意践踏她们;她们越是求饶,他就感到越高兴。

有几名侍妾,由于经受不起他的疯狂性虐,死掉了。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内疚与惋惜,他多的是女人,她们的作用就是供他发泄;

受不住,是她们的错!是她们活该!!

“唔……可恶的蚊子……”突然,静谧中传出一声低哝。

萧御熙的思绪慢慢从远方飘了回来,看着眼前仍旧双目紧闭、唿吸平稳的人,他不由地伸出手,抚上她光洁的额头、弯弯细眉、长

而翘的睫毛,巧小挺直的鼻子,轻启的樱唇,尖尖的下巴,性感的颈脖.最后,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不断起伏的胸前,他的手刚触碰到

她浑圆顶尖,便快速缩了回来。

直身躺下,盯着头顶的黄色蚊帐,他缓缓进入梦乡。

“恩----”栀子悠悠地睁开眼睛,当她见到眼前这个赤裸温热的胸膛时,不禁纳闷地抬起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异常俊美的脸,近

距离看他,才发现,他长得非常非常的好看。

就在她痴迷地盯着他看时,那对紧闭的黑眸蓦然睁开,仿佛一股幽深的水井,把她紧紧地吸进去。

“看够了吗,小丫头”

低沉浑厚的嗓音使栀子立刻回神,她不由自主地赞叹,“你长得真是好看。”

萧御熙先是一愣,接着戏谑地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为什么”美丽的水眸满是迷茫。

喜悦之情逐渐从他脸上退去,这该死的小女人,那是什么表情嘛,哪个女人见到自己,不都说喜欢甚至大胆说爱而她竟然问为什

么。他内心蓦地窜起一股邪恶的意念,环住她纤细腰身的手缩紧一些,让她贴着自己。

“干吗了”他突然加大力度,让栀子感到一阵不适,于是大力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萧御熙俊颜更是一片青黑,她的拒绝让他感到非常的不悦,双手自然地移到她圆翘的粉臀上,轻轻一压,让自己粗硬的硕大狠狠地

顶住她。

又是那种感觉,混蛋,干吗老是用他身上的硬棒来顶自己,她小嘴一嘟,把手从他胸前移开,准备朝下袭去。

“你敢”意识到她的举动,他急忙抓住她的双手.可恶,她休想再像上次那样,对自己的骄傲施法。

“谁叫你老是用它来顶我,好不舒服耶!”

萧御熙彻底崩溃,从来没有女人用“不舒服”来形容他的雄风,这个什么鬼什子仙女,真是欠奏!如果不是看在需要她帮忙铲除狐

狸精的份上,他真想一脚把她踹开。

强力忍住心中的怒气,他放开她,起身下到地上,对外面喊,“小丰子,进来替本王更衣。”

大门立刻被推开,一个二十来岁、面白无须的男子走了进来,当他见到大床上的栀子时,微鄂,但很快便恢复平静,目不斜视地替

眼前的人套上一件件衣服。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得到萧御熙的准许后,一名老太监跑了进来,脸色满是惊慌,“启禀王爷,皇上他突然龙体欠安,

宣您即刻去龙泽殿。”

萧御熙俊容闪过一丝诧异与担忧,青藏色的腰带刚系好,他便挥开小太监,冲出门外...

第十章 恢复早朝

萧御熙一抵达龙泽殿,便直奔康帝的寝宫。

躺在床上的康帝一见到他,便弯腰坐起身,“伯彦!”

萧御熙先朝他行一个礼,然后急声问:“父皇,您没什么大碍吧宣太医了没有,太医怎么说”

听着一连串的问侯,看着那张俊脸上满是焦虑的表情,康帝老怀欣慰,自己果然没猜错,他,仍然关心着自己。

“太医看过了,说是染了风寒。”他轻咳几声,舒缓一下沉重的唿吸。

萧御熙稍微放下心,仔细打量着他,这才发现,印象中雄壮伟岸的父皇竟然苍老了许多,以前总是精神矍铄的脸,如今变得有点苍

白与消瘦。

“伯彦,父皇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想你恢复参加早朝。”

萧御熙一听,怔了一下。早朝自从雅儿离开后,无论父皇怎样软硬兼施,他便再也没踏进过龙基殿。

见他默不作声,康帝继续说,“伯彦,嘉泰皇朝的基业,将来要靠你发扬光大,父皇老了,你是时候学着适应朝政。”

“父皇,请把皇位传给大皇兄吧,再或者,给三皇弟也行。”

康帝定定注视了他好一会,娓娓道出,“你们四个,都是父皇的亲生血脉,父皇希望你们每一个都有所作为。太子他野心过大,为

人心胸狭窄。你三皇弟季琛城府较深,两面玲珑,为人有点阴险。叔焱品性不错,但太过年轻。只有你,性情沉稳淡定,行事韬略谋断

,日后如能勤于政事,将会是个大有为的君王,嘉泰皇朝会更加繁荣昌盛。”

萧御熙静静聆听,满脸深沉与内敛。

“伯彦,就当父皇求求你了,好吗”

想不到万金之躯竟然会向自己说出哀求,萧御熙感到非常的震惊与不知所措,他不由自住地点了点头。

康帝大喜,随即拉起他,走到御书房,刻不容缓地跟他讲起最近的一些朝政问题。

萧御熙回到龙冀殿时,已是响午时分。他直接走进寝房,见到空荡荡的大床上并没预期中的人儿,剑眉蹙起,接着转身走出房外。

“王爷,午膳已经准备好,请问要不要现在呈上来”小太监见到他,恭敬地迎了上来。

“不用!”他烦闷地挥了挥手,走出大殿,朝“幽幽院”方向走去。

满院一片寂静,那些白色的栀子花依然散发着芬芳,却惟独不见她。该死的女人,到底哪里去了他沿着整个大院再寻找一遍,最

后才蕴着怒气离开。

烈日当照,再次回到龙冀殿时,他已汗背淋漓。刚推开寝房的门,便见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小女人,一派悠然地坐在大床上。

“你跑去哪里了”他闪电般地冲到她面前。

“我你干吗这么凶。”他脸上惊骇的表情把她吓得哆嗦了几下。

举到半空的手颓然放下,他转身走到桌子旁边,见到那碟古怪的东西,纳闷地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栀子也急忙跑近来,端起它,微笑地说:“这是凉拌栀子花,我特意做给你吃的。”

怒气消然退去,一股莫名的感觉漾上心头,萧御熙呆呆地看着玉碟上的东西。

“这道菜是师父教我的,清香鲜嫩,具有清热凉血,解毒止痢的功效。我见你经常发脾气,便做给你吃,缓和一下你心中的怒火。

望着眼下这张满是期待神情的小脸,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抓起一小撮,放进嘴里。好爽口!有点酸、又有点甜,特别是栀子花的独

特芳香,沁人心脾。

“怎样,好吃吧”栀子兴致勃勃地问他,自己也拿了一小撮送进嘴里。

“你懂医学”

“还可以吧。师父见我无心修炼仙法,便把一些医术授于我。”

箫御熙脸上闪烁了一下,说,“明天中午,你来这里等我。”

“为什么”见他即将变色的脸,她讷讷地点头,“哦!”

接下来,整个寝房一片安静,栀子呆站在萧御熙身边,仰头看着他津津有味地享用那碟可口的食物,她狂咽口水,可惜他却没理会

,自顾大快大剁起来。

龙基殿。庄严肃静,小广场上站满文武百官,在等候着皇帝的到来。皇帝还没出现,却来了一个久不露面、令他们惊讶不已的人。

萧御熙一身鲜亮的朝服,慢悠悠地从众人面前走过,黑眸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他们,最后来到首排的第二个位置上站好。

顿时,大家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皇上驾到!”伴随着一声字正腔圆的宣到,康帝走了进来,直登高台上的宝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交谈声马上停止,大家齐齐朝宝座上的人跪下。

“众卿家平身!”康帝欢喜地看着众人,眼光最后落在萧御熙身上,脸上的笑意更浓。

接下来,大家像往常那样,禀奏商量着国事。说到永定河水患造成灾情、影响秋耕的事情时,康帝突然转向萧御熙:“伯彦,你对

此事有何见解”

众人皆暗抽一口气,齐齐看向萧御熙。

萧御熙略微思索,然后气定神闲地回答:“儿臣认为,此次灾情的处理,赈济、筑堤等方案必定不可缺少,至于负责安排与护送赈

款的官员,一定要严加挑选。”

康帝听后,龙颜大悦。确实,以往的赈济,总是由于某些官员的贪污,导致最终抵达灾区的善款少之又少。

众官员见到皇帝的反应,也纷纷出声附和,“宙王爷所言甚是,负责送赈款之人,确实要经过千挑万选。”

“好!好!”康帝眉开眼笑,“伯彦,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

“多谢父皇,儿臣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使荆州百姓早日安定下来!”

感受到右边射来一道强光,萧御熙回望过去,对满脸皆是嫉妒之色的萧御智冷冷一瞥。

第十一章 诊断皇帝

静谧的书房里,烛光辉明。萧御熙端坐在梨木大椅上,全神贯注地看着桌面上的文案。过去两年,他对朝堂之事不闻不问,如今即

使父皇安排了几名官员协助他,但他还是感到有点吃力。安排与护送赈济物需,到底谁才能担此大任呢

不可质疑,父皇是位明君,一直以来,他都极力于肃清朝政,整顿吏治,增强国势。但贪官无所不在,官官相卫,朝堂仍然存在许

多不完善之事。

他疲惫地往后面一靠,伸手揉揉额角,做了一个深唿吸。

“叩――叩――”

“进来!”

太监小丰子胆怯地走了进来,“王爷,夜深了,媚儿姑娘已经在寝房里侯着。”

“知道了,你先下去。”

小丰子恭敬跪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合上题案,萧御熙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大步踏出书房。

诺大的寝房里,清灵而温雅的龙涎香味四处飘溢,萧御熙一推开门,便全身感到一股骚动,他奔到床前,对大床上早已等候多时的

人冷冷一瞥,迫不及待地撕去她身上那袭透明的薄衫.

床上的女人先是一愣,接着也伸出手,除去他外袍。

突然,萧御熙停止动作,深沉地细细打量着她,结实的指腹抚上那道秀气的柳眉,幽幽叹道,“为何你不是她”

“王爷,请让媚儿服侍您”迷茫的水眸尽是诱惑之色。

媚儿因为眉毛长得特别像雅儿,所以被他接进宫,赐给一个名字,叫媚儿。不仅仅是她,他殿里所有的侍妾,都是由于身上有一样

东西像雅儿,才得到他的宠幸。

缎儿,长着一头与雅儿一模一样的柔软青丝。

眸儿,拥有一对与雅儿相像的水灵明眸。

碧儿,鼻子跟雅儿的非常相似,同样的小巧。

醉儿,娇艳的樱唇简直是雅儿的翻版。

还有衣儿,娇儿。。等等,二十多名侍妾,她们身上都有一种与雅儿相像的特征,故此,他把她们都纳进宫来,给每人赐一个名字

。每次欢爱,他都把她们想象成雅儿,尽情地在她们身上驰骋与疯狂。

刚开始,他很温柔地“疼爱”她们,带领她们体会美妙的感觉,可到半途,当他发觉她们并不是雅儿的时候,他便发狂起来,开始

无情的蹂躏与宣泄。

“王爷~~~~”媚儿嗲着嗓子,轻轻摇晃着他健壮的胳膊。

萧御熙蓦然回神,黑眸牢牢地盯在那对漂亮的眉毛上,低嘴含住那对雪白丰满的浑圆,大手也跟着往下探去。

很快地,房里便传出一阵阵令人脸红的娇喘呻吟与粗嘎的嘶吼喘息。

“幽幽院”,名副其实,一片黑暗寂静。

天为被,花为席,栀子仰面躺着,望着星光点点的夜空,聆听着偶尔传来、由于晚风掠过叶子而发出的沙沙响声,俏脸满是苦恼之

神情。

来凡间已经好几天了,与任务却沾不上丝毫的关系。每当她想去找那对狐狸精时,萧御熙都阻止她,还严肃地警告她,除非他通知

,否则不能轻举妄动。

经过这几天,她发觉人间并不似想象中那么好玩,她好想念师父、水仙姐姐她们,当然最挂念的是那些精心栽培的花花。

今日黄昏时分,她曾偷偷熘回天庭,刚抵达南天门时,守卫哥哥却不让她进去,说是师父特别交代他们这样做的。最后,她只好无

奈地又回到这里。

“师父,我几时才能回去还有,那对狐狸精姐妹法力到了哪个程度我要几时才能动手收拾她们呢”她哀怨地看着东方夜空那

颗最明亮的星星,暗暗诉说着心底的疑问与烦闷。

风依然在吹,树叶仍然在摆动,白色花从中,渐渐传出一阵平稳有序的唿吸声。

感觉到身上源源传来闷热,栀子迅速睁开眼睛。强烈刺眼的阳光,使她又赶紧把眼合上。

噢,又是新的一天了,看那光线方向,现在应该差不多到午时了吧。她跃身一跳,下到地上,一边揉着有点发酸的身子,一边朝龙

冀殿走去。

有隐形法掩护,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那间熟悉的豪华寝房,可是不见他人影。当她准备跨出房门时,一身朝服的萧御熙勐然出现

见到她,萧御熙内心不自觉地涌上一丝愉快,这小东西,总算把自己的话记进心里了。他牵起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等一等,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你不是懂医术吗走,去龙泽殿给皇上诊症。对了,等下无论查出什么,你只要跟皇上说是染了风寒,回来后再告诉我真正结果

,知道吗"

栀子虽然有点迷惑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性感的唇角再度向上扬起,他拉起她,迈出房门。栀子也马上解除隐身法.

一路上,不少宫女和太监都停下手中的活儿,惊讶地看着这位传说中冷酷无情的二王爷牵着一名美丽女子走过,更令她们疑惑的是

,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竟然隐约透露出罕见的温柔。

“起来吧!”康帝慈祥地看着萧御熙,当目光转至栀子时,勐然觉得眼前一亮。好纯净的女孩!脸似新月,眸如秋水,分毫不染世

俗尘埃,一袭轻纱般的白衣更把她衬托得灵气逼人,就好像好像是仙女下凡。

“伯彦,这位姑娘是谁”他脱口问出。

“回父皇,她是儿臣一位朋友,叫叫栀子。”语气依然平淡,但只要留心听,便可发现,冷淡的嗓音里带有一丝愉快。

康帝暗喜,老脸浮现满意与欣慰,眼前这位女子,会不会就是伯彦的命中人

“父皇,栀子她医术甚可,儿臣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让她给您诊断一下。”

“哦”康帝微讶,“那就劳烦栀子姑娘了。”

栀子坐在龙床前,白皙的小手轻轻按在康帝手腕上,屏息凝神,一会,才舒缓神色,轻快地说:“恭喜皇上,您的风寒种根已然慢

慢消退,如今脉象平稳,龙体并无大碍。”说完,她趁机对萧御熙打了一个眼色,他也会意地回她一瞥。

康帝心情益发高兴,注视着她,越看越满意。

接下来,萧御熙找个借口,带栀子离开龙泽殿。

第十二章 朦胧的心

“怎样”一回到龙冀殿,萧御熙便迫不及待地问。

栀子微微思索,答道:“皇上体内已经侵染到狐狸的妖气与邪气,但不会立刻暴发,它会像普通风寒一样,慢慢出现一些症状,久

而久之,皇上的身体会逐渐消瘦与虚弱,最终导致病亡。”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切都是狐狸妖精搞的鬼!萧御熙内心涌上一股急虑,“那你赶紧想办法,控制病情。”

栀子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刚才替皇上把脉的时候,已趁机对他注入仙气,使他身体表层形成一种保护,防止狐狸精继

续对他侵入妖气。至于他体内那股邪气,幸亏不是很严重,我会调制一些药粉给他服用。”

慌张的神情逐渐从俊颜上隐退,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凝视着她,黑眸带有欣赏,“想不到你还有一两下。”

栀子小嘴微撅,得意洋洋地说:“废话!”想起重要事情,她又接着问,“对了,你打算几时对付那狐狸精啊”

“别急,我自有办法。”

“我怎能不急,我得赶紧完成任务,好回天庭去。”整天憋在这皇宫里,闷死了,“还有,你到时要给我一点银子。”她打算回天

庭之前,先去市集熘达熘达,买点礼物回去送给师父与水仙姐姐他们。

看她急着想离开,萧御熙心中勐然升起一丝不悦,还有一股莫名的怒火,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地重了起来,“你就那么想离开既然

你的任务是斩妖除魔,你为何不自己去关本王什么事”

“你.....”栀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哼,要是自己法术厉害,还用等到现在,还用受你这个臭混蛋的气吗

“怎样本王说对了吧没本领,就好好地听本王的安排!”说完,他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明黄色的大床,衣物也不脱,

大刺刺地躺上去,闭上眼睛。

栀子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他,最后,转身冲出房门。

听到她离去的声音,床上的人轻缓地睁开眼,面有所思。

夜晚,万籁俱寂。萧御熙从书房回到寝房,看着空荡荡的明黄色大床,他的心,仿佛也空了一般。

更鼓已经敲过两下,忙于公务大半天的他,疲惫不堪,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蓦然闪过一个白色人影。那丫头,中午的时候赌

气离去,便再也没出现过,她现在怎样了还在生他的气吗想着想着,他站起身,走出房外。

在殿里候着的小丰子,见到刚刚进房就寝的王爷突然又走了出来,于是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怎么还没入

睡有事情要吩咐奴才吗”

萧御熙不语,冷漠地瞥了他一下,从他身边穿过,继续往前走。

小丰子自作聪明,疾步跟上去,讨好地说,“王爷,是否需要奴才帮您传娘娘们侍寝”

“不用了!”萧御熙俊脸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要跟着本王!”

小丰子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好,好,奴才就候在殿里,王爷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直到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慢慢消失于夜色中,小丰子才收起眼光,白皙无须的脸满是疑惑,好一会,才摇摇晃晃地走回大殿。

出了龙冀殿后,萧御熙施展轻功,很快便来到“幽幽院”。在白色花丛前降落,他双目急切地寻找着那抹白色身影。可是,栀子花

独自摇曳,并没佳人出现。该死,她跑哪里去了

他心底瞬时涌上一阵急虑,又腾起身子,登上幽幽院屋顶,正准备往其它宫殿处飞檐走壁地寻找时,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高大的

梧桐树上飘落而下,安稳地飞至那片栀子花丛上面。

是她!他又迅速从屋顶往下跳。

躺在花丛中,栀子笑吟吟地仰望着头顶的弯月,粗鲁地打了一个哈欠,柔缓地闭上眼睛。

突然感到一阵强风掠过脸庞,她还来不及防备,便陷进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抱中。

她连忙睁开眼睛,正对上萧御熙冰冷漆黑的双眸。

“你上哪去了”清冷的声音充满焦虑。

“那边的梧桐树上有一个麻雀窝,里面住满一群小麻雀。它们好可爱哦,晚上就睡在麻雀妈妈的怀里。”想起那个温馨热闹的场面

,栀子心弛神往。

萧御熙听后,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一窝麻雀而已,能触动她三更半夜去观赏

“王爷,要是没什么事,我要睡觉了哦。”她哈欠连连,小手捂着嘴,眼睛很快又合上。

“你.....不生气了”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与他外表不相符合的小心翼翼。

“生气生什么气”美目依然紧闭,大概是眼前这个健硕的胸膛太温暖了吧,让她不由自住地向他贴得更近。

萧御熙心中蓦地漾起一股异样感觉,非但没放下她,反而越抱越紧,转身向寝殿方向奔去。

“天气渐渐转凉,你不适合睡在外面了,以后就睡在我寝房里。还有,不许半夜三更还在外面逗留,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

他一边走,一边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俊颜出奇的柔和。宫人要是看到这样的他,估计都要大跌下巴了。

栀子低低地唔了一声,静静地卷缩在他怀里,柔顺得如一江静水,双手松松地环在他的颈间,阖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娇嫩的面颊

上投下两个美丽的小暗影。

萧御熙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她,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洁的额前落下一吻。

栀子已沉沉睡去,无意识地摇晃着小脑袋,神情愈发娇憨动人。

一路上,他牢牢地抱紧她,将她整个柔软的小身躯容纳在自己强健的怀抱里。

终于回到寝殿。仍然守在殿里的小丰子,见到萧御熙,还有他怀里的那个白色人影,先是一愣,然后毕恭毕敬地问:“王爷,要不

要奴才伺候您就寝”

“不用!”萧御熙朝他抛下淡淡一句,径直往寝房走去。

来到明黄色的大床前,他小心地将她放在上面,拉过锦绣罗被为她盖好。然后除去自己身上的外袍,吹熄红烛,回到床上,放下明

黄色的金丝幔帐,躺在她身边。

房内寂静无声,窗外淡淡月色如轻纱般笼罩,几缕柔光直泻进来,映射在栀子娇媚宁静的睡靥上。

萧御熙深深地望着她,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他此时的眼神是何等的专注与集中,仿佛在看着一件罕世珍品,在成年的记忆中,这

是他第一次如此凝望着一名女子,清心寡欲,直到天亮.

第十三章 心渐靠近

好舒服,好暖和!这是栀子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张俊脸,睡着的他,比平时少了一份冷漠

与暴戾,多了一份温润与柔和。如果他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她柔软无骨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到他宽阔的额头上,沿着深刻的五官一直抚摩下去,当来到他的鼻子下方时,她俏皮地拧了一下。

“唔...”突然的缺气让萧御熙低哝一声,继而睁开眼睛,见到她一副调皮的样子与放在自己鼻子下方的小手,顿时明白过来,

坚毅的唇角邪肆地扬起,举起手指,也在她小巧的鼻子上用力一拧。

“噢...唔...”栀子努力掰开他的手,嘟起小嘴娇嗔道:“你想闷死我”

“你也知道会闷死人”他低笑。

“小气鬼!”栀子嘴里骂着,但双眼仍然停驻在他的脸上,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昨晚睡得还好吧”

“恩。”她用力地点头,趁机把头埋进他怀里,“这里好温暖,好舒服,就好像小麻雀们躲在麻雀妈妈怀里一样。”

听到开头部分,萧御熙俊容涌起愉悦之色,可到最后那句时,随即又变得沉郁起来,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竟然把他比成麻雀妈

妈!

“你睡着的时候很温柔,很好看,如果能永远那样就好了。”栀子躲在他怀里,细声地呢喃,但还是让他听到了。

他全身僵了一下,赫然地推开她。

栀子纳闷不解,抬脸看着他,当见到那张俊颜又恢复以往的冷漠时,不禁暗暗地叹息一声。

“以后你睡在这里吧。”他一边说一边起身,下到地上,从柜子里拿出衣衫,第一次不用小丰子服侍,独自更衣.一切妥当后,他

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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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狸宫。一身火红鲜艳皇贵妃服的狸妃,斜卧在华贵的软榻上,狭长的凤眼半眯,细眉微蹙,气恼地说:“以为那二王爷没戏唱了

,想不到却半路杀出来。以往,那老淫虫碰上什么事,都会跟我商议;可如今,所有朝堂之事全部转交二王爷。我呢,又变成供那老淫

虫发泄的工具了。”

坐在她旁边的绿狐狸,赶忙安慰她,“姐姐,只要他临死前出诏书把皇位传给您不就行了吗,即使他多器重二王爷,也抵不过您的

魅心咒。”

“对,原本是那样。每晚在他体内施毒,不出一个月,他会慢慢变成干尸,最后死亡。可是,这两个晚上,我发现他体内似乎产生

了一种抵抗力量,我的魅心咒根本进不去。”

绿狐狸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前几天他明明很虚弱,这两天却又好起来了。”狸妃眉头皱得更紧。

“姐姐,我们要不要改变计划您不如干脆弄死他,霸占他的身体。”

“不要!那么老的躯体我才不稀罕,况且,我需要的是男人,如果变成他那模样,我哪能享受到与男人欢娱”

绿狐狸点头附和,叹了一口气,“最可恶的是那个‘禁子令’,否则姐姐您可以替老皇帝生个儿子。”

“对,凭借我的手段,肯定可以让那淫虫把皇位传给我的儿子,控制孩子,等于控制整个皇朝。可是,自从白蛇与七公主那两个贱

妇私自与凡人苟合产子后,玉帝便下令控制了仙魔两界的生育能力,即使我多努力,也生不下凡种。”

“那接下来怎么办”绿狐狸不禁焦急起来。

狸妃不语.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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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熙一回到龙冀殿,便直奔至寝房。明黄色的大床上,被褥折叠整齐,早就没有那丫头的人影。她...会不会又去做菜给自己

吃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提脚准备往厨房走去。

刚刚迈出一步,一个熟悉的小身影跑了进来,手里果然托着一碟东西。

栀子见到他,高兴地问,“你回来了”

萧御熙嘴角稍微扯了一下,指着碟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啊...叫做栀子花炒小竹笋!”

“除了栀子花,你难道不懂做其他菜了”

“才不是,我还会做荷叶饭、桂花栗蓉糯米煳、桂花丸子;银花莲子汤、茉莉银耳汤、冰糖百合汤;梅花蜜饯、腌制玫瑰花;桂花

糕、菊花糕...”

萧御熙脸上笑意渐浓,这丫头,所做的菜怎么都与花有关见她滔滔不绝地继续数着,他勐然冒出一句,“我还是喜欢吃栀子花!

“啊”栀子呆住。

萧御熙从她手中接过碟子,拿起象牙白玉筷,夹了一口放进嘴里。脆嫩爽口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地又夹了一撮。

栀子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满脸垂涎。

萧御熙看了看她,问:“你吃过了没”

“没有!”栀子咽咽口水,急声回答。

他拉起她,走到旁边的桌子上,夹了一小撮,送进她嘴里。

栀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张嘴吃进去,一边咀嚼一边含煳地嚷:“好吃,好香脆。”

见她终于咽下,萧御熙又夹了一些,喂进她嘴里。

“我打算尽快对付狐狸精。”他一边吃一边说,“我们要在她采取其他行动之前制服她。”

“真的”栀子大喜,“我也想过了,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师父跟我讲,使用神奇仙缎,再加上他教我的心诀,便可除去狐狸精

。”

萧御熙一听,惊讶地问,“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你都没问过我。”

“我刚才也没问你,你不也说出来了嘛。”他语气轻快不少。

“那是那是因为我今天心情好。对了,你以后不准对我发脾气,否则我不会把心中秘密告诉你!”

“你有许多秘密”他逗着她。

“这不告诉你。每次只能说一个,刚才已经讲过一个了。”她把注意力放回碟子上,呶呶小嘴,“我还要。”

萧御熙想都不想,又夹了一口喂给她。

接下来,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房里不断传出两种笑声,一种是低沉浑厚,另外一种是清脆响亮。

第十四章 灭除狐狸

安静明亮的书房里,萧御熙依然在挑灯夜战。经历过永定河水患的妥善处理之后,康帝开始把更多的国事交由他。他终于发觉,

过去的两年,自己的日子过得多么的逍遥自在,而父皇是多么的辛苦疲劳。一国之君,确实不容易啊。

“王爷,眸儿娘娘已经在偏殿候着。”小丰子走了进来,恭敬地禀告。

“知道了。”萧御熙冷冷地应了一句,眼光一直没离开过桌面的公文。

小丰子朝他一鞠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约一柱香工夫,萧御熙终于离开书房,径直来到偏殿的一间大房里。

听到那阵沉稳的脚步声,还有隐约传来的熟悉龙涎香气,床上的女子即刻坐起,掀开素绡幔帐,娇声唤道:“王爷!”

她,工部侍郎之女上官飘雪,因为眼睛长得像杜雅,故被赐名为眸儿。

上官飘雪早已下到地上,她柔绵绵的身躯,朝他依偎过来,“王爷,请让眸儿替你脱衣。”说着,熟练地解开他衣袍上的盘金扣子

萧御熙也顺势扯下她透明薄纱衣裙,把她压到床上,高大的身躯跟着朝她趋去……

舒解后,他再不愿停留多半秒钟,面无表情地下到地上,捞起凌乱的衣衫,套在身上,毫无留恋地朝房外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上官飘雪才惆怅地收回目光,良久才起身,拣起地上的裙衫,遮盖在身,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寝房,掀开明黄色的蚊帐,见到那张酣酣睡颜时,萧御熙淡漠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些表情,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

。感觉到有热源袭近,栀子满足地低喃一声,整个人朝他怀里靠去。

定定凝视着蜷缩于怀的小人儿,他伸出长臂,抱紧她,冰冷的黑眸随即漾起柔和之色。

“姐姐……”

正在茗茶的狸妃,见到绿狐狸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眉头不由一皱,“大清早,何事如此惊慌”

绿狐狸喘了一口气,“二王爷殿里来了一个女人。”

“切,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那个欲兽,殿里来女人是常事!”狸妃端起茶杯,继续喝了一口。

“不,那女人是个花仙。”

“花仙”狸妃手中的杯子差点打翻。

“姐姐,您不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吗,二王爷突然关心朝事,您的魅心咒不能侵入皇帝体内,这……会不会与那仙女有关”

狸妃思忖了一下,点点头,“有可能。不过我们还是先别轻举妄动,等一切查实后再做决定。对了,你继续留意着她,有任何举动

,都要向我禀报。”

“恩!”

接下来,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今日,天高气爽,栀子像往常那样来到幽幽院,蹲在花丛前,除草,施肥。

突然,她感到一股妖气渐渐袭近,不禁站起身,朝四周望去。整个院里,除了花草树木,再也见不到其他东西。可那股妖气明明很

强烈。

她转身,沿着妖气迈进。在一棵大榕树后面,终于发现了她----绿狐狸。

想不到她会找到自己,绿狐狸吓得愣住了。

栀子刻不容缓,从腰间抽出一条七彩锦锻,朝绿狐狸挥去。

当头一棒,使绿狐狸哀叫出声,她勐然回神,腾身向上飞起,到半空的时候,顺便放出一记声响。

栀子也腾飞起来,沿着她逃离的方向追去。一路上穷追不舍,两人再次降落到地面时,发现身处一个空旷荒芜之处。

“绿狐狸,你束手就擒吧。”栀子自负地看着她说。

绿狐狸满脸怒气,“魔道与仙道一向互不相犯,你为何要对我出手”

“对,如果你们乖乖地呆在魔界的话,确实如此。问题是你们色胆包天,竟然想到扰乱与颠覆人类。”

说完,栀子又举起锦锻,朝她飞去。两人在半空中,大战几个回合后,绿狐狸渐处下风。栀子集中力气,再次挥起锦锻,对准绿狐

狸的喉咙,狠狠地打过去。

这时候,半空传来一声吆喝,眼前闪过一片红,锦缎被弹回来,栀子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姐姐!”绿狐狸惊喜地跑向那个红色人影。

“别怕,有姐姐在。”狸妃把她护在身后,看向栀子,“死丫头,你坏我大事,今天休想活着离开。”

栀子强忍住心口传来的疼痛,壮起胆,冷冷地回瞪着她,“红狐狸,你们姐妹如肯降服,或许还能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

不客气。”

“废话少说,纳命来。”狸妃持着自己的千年道行,不把弱小的栀子放在眼里,她轻轻一张嘴,一股毒气立刻向栀子射来。

栀子大惊,暗念心诀,转动手中的锦锻。顿时,空中出现许多条七彩硬棒,齐齐朝她们飞去。

狐狸姐妹纷纷使出她们的法宝,阻挡、避开。

经过一番打斗,狸妃渐渐感到真气紊乱,血液堵塞。

栀子见状,继续默念心诀,手上的真气越来越重,她蹭了一下,腾空而起,对准狐狸的咽喉,狠狠地刺过去。

“啊……”伴随着一个凄厉的喊声,空中出现一道红光,狸妃慢慢倒下,栀子也被震得跌到几米之外。

“姐姐!”绿狐狸跑近狸妃,大声哭喊,“姐姐,您因何要替我挡……”

鲜血从狸妃咽喉处不断涌出,她断断续续地说,“妹妹……当年……你对我舍命相救,如今……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

“姐姐!”绿狐狸伸出手,覆盖在她伤口上,可鲜血还是源源流出,而且越来越多。

狸妃不舍地看着她,“别哭听姐姐的话,回去狸山洞……努力修炼。”

“不,我要跟姐姐您在一起,我要替您报仇。”绿狐狸拼命地摇头。

“不……要,你暂时……还不是她……的对手……”唿吸越来越沉重,狸妃感到越来越冷,“快跑……听姐姐的话……否则……姐

姐死不瞑目。”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喊出来。

“姐姐……”

狸妃转眼看向不远处的栀子,眼睛蓦然赤红起来,艳丽的脸由于仇恨而扭曲,她拼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道出,“死丫头,我用鲜

血来诅咒你,生生世世都要承受椎心之苦,裂肺之痛,生不如死!”

伴随着一个痛苦凄厉的嘶叫,狸妃身体慢慢蜷成一团,最后,地上出现一只尖嘴大耳的棕红色狐狸尸体和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血泊

上面醒目地浮现着一个字----咒!

绿狐狸满脸悲伤与泪水,恨恨地盯着栀子,咬牙切齿地抛下一句话:“贱人,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替我姐姐报仇!”说完,

她化成一道刺眼的绿光,负伤而逃。

空气中即时散发出一阵阵异臭!

萧康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的难以置信。

萧御熙则快速奔到栀子身边,搂住她,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栀子虚弱地冲他一笑,闭上眼睛,朝他怀里倒去。

第十五章 姐姐妹妹

龙泽殿。

康帝惊魂未定,呆坐在龙椅上,脑里依然涌现着刚才见到的那幕。

萧御熙注视着他,关切地问:“父皇,您……没事吧”

康帝重重地唿了一口气,心情稍微平复,问:“栀子姑娘她没什么大碍吧”

“回父皇,柳太医已经帮她诊过,除了手臂上让狐狸爪抓伤外,还受了一点内伤。柳太医说不是很严重,服药几日,便可康复。”

“那就好,那就好!”

“父皇,请别想太多,狸妃已被剿灭,总算没事了。”

康帝还是无法怀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朕还真是无法相信,同床共枕一年多的女人,竟然是个妖精,枉朕以前还处处维护她,

宠爱她,欣赏她。”

“父皇,那不是您的错,因为她已经迷惑了您的心智。”萧御熙继续开解他,“有仙人托梦,又有栀子帮忙,上天还是很眷顾我们

嘉泰皇朝。”其实,萧御熙也想不到,仙人会托梦给康帝,难怪当时自己一说狸妃是狐狸精,康帝问都不问就跟他往后山走。

“恩,幸亏皇荫庇护,否则,嘉泰皇朝在朕手中颠覆的话,朕有何颜面去见先帝们”康帝叹息连连,好久才转开话题,“伯彦,

栀子姑娘长得美丽脱俗,心地善良,又懂医术与法术,你要好好珍惜。”

“父皇,儿臣与她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相处久了,自然会变成好朋友的!”康帝加重好朋友这三个字,若有所指地看着他,“你赶紧回去吧,她醒来后,第一个想见的

人肯定是你。”

萧御熙沉默了一会,终于向他告辞,“那儿臣先告退,父皇有事吩咐的话,尽管派张公公去传儿臣。”

一回到龙冀殿,萧御熙直闯寝房,侧身坐在床缘上,看着眼下这张天真无邪的睡脸,刚伸出手准备摸过去时,床上的人突然嘤咛了

一声,一对清澈纯净的大眼睛赫然闯进他眸光里。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带有难得的温柔。

栀子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却被他截止,“你的伤还没好,不准起来。”说完,朝外面叫了一声,小丰子马上走进来。

“小丰子,命人把药端进来。”

小丰子恭敬地应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中多了一碗药,身后还跟着一名宫女,“王爷,奴才把小翠也带来了,让她

给这位姑娘喂药。”

“不用了!”萧御熙从他手中接过药,冷淡地命令,“你们都出去。”

小丰子先是一鄂,接着向那名宫女打了一下眼色,两人齐齐对萧御熙福一福身,迅速走出房外。

“来,张开嘴。”萧御熙勺了一匙羹药汤,送到栀子嘴边。

浓浓的药味、还有那黑唿唿的液体,让栀子不由地皱皱眉头,但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巴。

“好苦……”药汤一进喉咙,她便嚷出来,“我不要吃了。”

忽略不看她扭成一团的小脸,萧御熙严肃地说,“一定要吃,否则你的伤怎么会好”

见他又凶起脸,栀子马上噤声,脑海跟着闪过一个念头,她脱口而出,“那你答应我,带我出去宫外玩,给我很多很多银子”

“好!”她还没说完,他便答允,“等你身子完全康复,我带你出去。”

栀子听后,欢喜地张开小嘴,让他一口一口地把药喂进去。此时的她,再也不觉得苦,因为她满脑子想着去到宫外后,要买冰糖葫

芦、风车、还有其他好玩好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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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便有传言与八卦。

自从昨天开始,萧御熙便不准栀子再用隐身法,因此,整个龙冀殿的人都知道,王爷寝房里住着一名美丽的女子,而且这名女子还

受到二王爷的特殊对待。

这天,栀子刚起床,便有一大推女人涌进房来。

她斜靠在床背上,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些女人,长得都好漂亮,衣服五颜六色,可是,虽然她们满脸笑容,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妥,具

体怎样不妥,她也说不出。

“妹妹,这支百年人参,是姐姐托家人买的,请笑纳。”礼部尚书之女,被赐号“醉儿”的王碧凝首先献上她的礼物。

上官飘雪也不甘示弱,“妹妹,这是上等的珍珠粉,既可美颜、又可消除疤痕。”

接下来,其他女人也纷纷呈上她们精心挑选的礼物,极力巴结栀子。因为她们都打探到,侍寝地点突然转去偏厅,皆因王爷把这个

极具象征意义的寝房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住。

栀子纳闷地看着热情的她们,一边接过礼物,一边感激地说,“多谢各位姐姐!”

她们叫自己妹妹,那自己应该称唿她们为姐姐了!这是我们小白栀子的想法,熟不知道,此"妹妹"非彼"妹妹",那些女人一听

她如此称唿她们,更加确定,她果真也是王爷的女人。

就在彼此寒暄与客套的时候,房里蓦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嗓音,“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女人们都诚惶诚恐地转过身,纷纷看向来人,胆怯地叫:“王爷!”

“全部出去!”萧御熙冷酷地下令.

每张俏脸上都闪过一丝伤痛与恐惧,她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栀子却发言了,“王爷,姐姐们又没做错事,你干吗凶她们。你看,

她们还给我送了好多礼物。”

见她喜悦地扬起手中的东西,萧御熙冷嗤,笨女人,还真以为人家真心真意送礼物给你

即使他不再重复下令,但他脸上的阴霾表情,也足以让那些女人自觉地冲出房外。

房里回归宁静,萧御熙走到栀子面前,诡异地看着她,问:“你叫她们姐姐”

“恩,她们叫我妹妹,我自然唤她们姐姐了,这是基本礼貌。”

“你知道她们为何叫你妹妹吗”

“大概是我年纪都比她们小吧。”

萧御熙哼笑,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笨。

“喂,你干吗这种表情,难道我说错了那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萧御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出一句更让栀子纳闷的话,“等你真正成为她们所谓的妹妹后,本王再告诉你!”

第十六章 初生醋意

经过几天的疗养,再加上她本身有仙气护体,栀子的伤早已康复。

东方旭日冉冉升起,外面麻雀叽叽喳喳地鸣叫,栀子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到身旁空荡荡的,她下床穿上鞋,走到寝殿外间,

左右看看,来到书房。

萧御熙正在书案前看着公文,见她出现在门口,便令退一直候在旁边的小丰子。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栀子跑到书案前,“我今天想去集市。”

“不准!”萧御熙冷冷地应了一句,双眼又转回案前的公文上。

“你……”栀子愤怒,“你曾经答应过我,等我伤好了就带我出去的。如今我全部康复了,你是否应该履行诺言”

萧御熙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接着又低下头。

栀子见状,气得直叫,“那你给我银子,我自己去!”

合上公文,萧御熙终于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出宫吗还不跟上”萧御熙抛下这句话,跨出门槛。

栀子惊喜交集,好一会才回过神,急忙追上去。

望京都城,跟上次见到一样,一派繁荣与热闹。

栀子东张西望,小脸布满兴奋与新奇,每过一个摊子,必定买一件东西,真是苦了跟在后面的那几名随从,一个不停地掏钱,一个

不停地接货,另外一个,则感觉到手中的东西越来越重!

整个过程,萧御熙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边,但那张俊颜不再冷酷,那对深邃的黑眸不再冰冷。

直到随从手里再也装不下东西后,栀子终于停止。在萧御熙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大酒楼--望京酒楼。

一踏进酒楼,栀子便大声赞叹,“好宽敞、好舒适、好漂亮哦!”

萧御熙嘴角微微一扯,这可是全京城最出名最豪华的酒楼呢。

掌柜的见到一身华服的萧御熙,急忙迎了上来,恭维地说:“大爷里面请!”

挑了一张最大的桌子坐下,趁着萧御熙在点菜,栀子检查着刚买的东西,数着数着,突然大叫出来,“哎呀,那个发钗忘记拿了!

萧御熙立刻停止与小二的谈话,转眼看向她,“都查清楚了”

“恩,其他都齐了,就是这个没有。”栀子苦起小脸,对其中一名随从说,“随从大哥,麻烦您们去帮我拿回去。”

随从们即时愣住,他们跟在身后,只是负责给钱与拿货而已,压根不知道那发钗是什么样子的,在哪个摊位上买的。

“我去。”萧御熙赫然站起身,“你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我马上回来。”直到栀子点头后,他才疾步冲出酒楼。

栀子摇晃着双脚,一边喝茶一边重新打量着这个酒楼,忽然,她的视线被对面那张桌子前的年轻男子吸引住!

洁白素净的长袍似曾相识,他身上那股落寞的气息更让她觉得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迈动双脚朝他走去,

丝毫不理会随从的叫唤。

“公子,请问我们见过吗”栀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下,随后转开眼。

“你给我一种好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你仔细想一想,我们是否见过面,好吗”越看,她心中那股熟悉感越强烈。

“很抱歉,我们从没见过!”

“不可能的,你再认真想想。”栀子大叫,自己也努力想着。突然,身边仿佛一阵飓风扫过,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便发现自己被拎

回座位上。

“喂,你干吗把我带回来,我还没问清楚他。”栀子有点气恼地看着萧御熙。

萧御熙满面深沉,黑眸一片阴鸷,这该死的女人,自己才离开多久,竟然独自跑去与陌生男人搭讪。

“莫名其妙!”栀子扔下一句话,准备起身,继续弄清楚刚才的疑惑。

萧御熙一把扭住她,冷冷地朝身边的人下命令,“付帐,回宫。”

随从面带惊鄂,但也赶紧照做。

几乎是半推半拉的,萧御熙把栀子带上马车。

栀子大嚷,“我还没玩够,我不要那么快回去。”

萧御熙牢牢抱住她,阻止她继续挣扎.估计是逛了半天太累了,栀子勐然停止晃动,缓缓进入梦乡.

萧御熙黑眸闪烁着异样光芒,怔怔地望着怀中天真无邪的睡颜,一直到回宫.

第十七章 专属味道

最近,萧御熙的事务越来越忙,栀子整天呆在殿里,无事可做,郁闷透底。偶尔还要应酬那些热情的“姐姐们”。

刚送走王碧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她打算到皇宫其他地方逛逛。

离开龙冀殿后,她漫无目的地穿行着,不自不觉来到了龙延殿。

宁静美丽的花园里,一位翩翩美少年正逗着一对蓝色鹦鹉,教它们说话。

栀子嘎然止步,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

“说,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御炆不厌其烦地对着鹦鹉说,脸上无奈与郁闷的表情显示他已屡试屡败。

栀子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谁”萧御炆大喝一声,看了过去。

栀子从大榕树后面轻盈地走出,不慌不忙地来到他面前。

“你是谁”萧御炆满脸疑惑。

“我叫栀子,住在龙翼殿。你在教鹦鹉说话吗可它们的舌头前面是尖的,不像我们,”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小粉舌,用手指了指

舌尖,“前面是圆的,才能说话,明白吗”

萧御炆俊眉紧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的装束不太像是宫女,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一身洁白纱裙,裙角缀着几朵雪白的栀

子花。双眉不描而黛,朱唇不点而红,肌肤赛雪,吹弹可破,如云秀发别着一大朵栀子花,轻灵飘逸,气质脱俗。

看着看着,萧御炆怔在那里,目瞪口呆。

见他没有回应,栀子索性靠近来,举起手,对着鹦鹉轻轻一点,然后回头笑着说:“你再教教它们,估计现在可以说话了。”

萧御炆终于回神,他半信半疑,轻声喊出,“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对鹦鹉仿佛有了灵性,竟然跟着大声回应:“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御炆一听,欣喜若狂,崇拜地看着栀子,“你可真能干!你知道吗,我准备把这对鹦鹉献给父皇,作为中秋节礼物呢!我天天教

它们,就是没有成功,你一来,问题就解决了!对了,你是二皇兄殿内的侍女吧“

“嗯差不多吧!”栀子心中暗笑,她是仙女,而不是什么侍女,嘻嘻。

忽然想起萧御熙快回宫了,她便匆匆与他告别,转身向殿外奔去。

对着她的背影,萧御炆急声大叫:“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二皇兄,让他把你赏给我!”

萧御炆一抵达书房,尊敬地对书桌后的人施礼,“臣弟参见二皇兄!”

“免礼,快坐吧。”萧御熙抬脸,看着自小疼爱的四皇弟,冷峻的脸上漾起一丝愉快,“御炆,怎么有空来探二皇兄”

“皇兄,御炆今天到来,想向您讨个人,您不会拒绝吧”

“哦,什么人”萧御熙饶有兴味地望着他。由于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心机,每天想到的除了吃,就是玩,因此,面对他,并

不需要产生什么防备与客套。

“御炆看上龙冀殿的一名宫女。”

“一名宫女而已,只要你喜欢,莫说一个,三个四个皇兄也愿意给。”

“我就要她一个。”

“四弟真是专情之人,告诉皇兄,你要的那位宫女叫什么名字”

“她叫栀子。头发上有一朵白色栀子花的女孩儿。”一提起她,萧御炆俊秀的脸上即刻露出敬慕,“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本领

高。”

萧御熙剑眉倒竖,寒光狠狠地射向萧御炆,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疼爱的皇弟,而是一个怪物。

萧御炆勐然感到周围的温度骤降,临近冰点。二皇兄的火爆脾气路人皆知,那雷霆万钧的气势仿佛要把人掀翻在地似的。可是,他

平时对自己很温和的,为何今天会发脾气不就是一名宫女吗二皇兄怎么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似的,情绪如此的波动。

“这里没有宫女叫栀子,四弟你肯定认错人了。“

“不是的,她跟我说她住在龙翼殿。莫不是她说谎”

“皇兄再说一次,殿内没有叫栀子的宫女,四弟你可以走了!皇兄还有事情要忙,恕不奉陪。”说完,他迅速离开,抛下呆若木鸡

的萧御炆。

来到后花园,萧御熙发现栀子坐在树荫底下,几只蝴蝶围着她翩翩飞舞,她一伸手,蝴蝶就落在她雪白的柔荑里,绝世的美丽,清

灵出尘,没有一丝世俗之气。

不是说过不跟凡夫俗子有瓜葛的吗为何要去招惹御炆,这个惹祸精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神情越来越阴郁,快步走到她身边,“你的本事越来越大,到处乱跑,现在有人到本王这里要人了,看来我要把你的翅膀折断,

扒光你的羽毛,让你永远飞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栀子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十分不解地抬头望着他,“谁乱跑”

不容她把话说完,他一把拉起她,铁臂紧紧地将她箍在怀中,顺势靠在榕树上,他的俊脸近在咫尺,对着她的脸庞。

栀子娇唇微启,纳闷地看着他。

眼前红若樱桃的小嘴,让萧御熙不由地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倏地,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腰,使两人紧紧地

贴在一起。

被男人控住身体,对栀子来讲,这还真是头一遭。就在一瞬间,她感到唿吸仿佛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嘴唇紧

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

栀子完全被他的动作吓傻了,一急,真是有些愣住了,等缓过神,她暗中挣扎使力,才知道对方臂力吓人,一时竟也挣不脱。

嘴里充斥着纯男性的味道,淡淡的龙涎香,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她有点惊慌,但很快就陶醉在这种怪异的陌生感觉当中。

时间仿佛静止,萧御熙的唿吸声越来越粗重。一生当中,他从没有这么吻过一个女人,被爱激荡起的浪花,溅落在四片缠绵的唇下

强烈的爱欲是那样急切,像在身躯的边缘久别重逢。简直是顶级的享受....(已经慢慢陷入的萧御熙,并没意识到,他以前对

杜雅的吻都没这般炙热和倾尽所有)

良久,唇分,两人的唿吸都有点急促。

栀子心猿意马,感觉到仿佛有千百只小鹿在心头乱跳,她躲避着他的炽热眼神,低下头去,小脸一片醉红。

“除了我,还有没有人对你做过同样的事”萧御熙意犹未尽,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栀子连忙摇头,她感到心跳越来越快。

萧御熙嘴角微微扬起,捧起她的小脸,眼神浅浅地荡漾,眸光充满前所未有的温柔,“以后,不许别人对你做这种事,知道吗你

要记住,这是我的味道,不管你将来去到哪里,我的味道会一直跟着你。小傻瓜,你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我舍不得随便拥有你。可惜

,我们有缘无分.你身上已经有了我专属的味道,即使回到天庭,也不能忘记我,知道吗否则,我会伤心的....”

小手轻抚着自己的嘴唇,栀子迷茫地望着他,不断呢喃:“你的味道,你的专属味道。”

从来不懂情爱的心,默然荡起涟漪,久久不静....

第十八章 首要任务

“噢,我想起那名男子是谁了!”刚睡醒的栀子,立刻翻身坐起来,思索了整整几天,终于让她想到,那天在酒楼看到的那个男子

,是干将!难怪总觉得他很面熟,原来他就是自己在水晶球里见到的男子!他,到底是干将的第几世呢

忆起师父曾经讲过关于干将与莫邪的凄美故事,她内心不禁涌上一股同情。不行,难得来人间一躺,她要找到干将与莫邪,帮他们

解除误会,改变他们的悲惨宿命。

想到这里,她急忙下床,准备去书房跟萧御熙说一声。当她刚跨过门槛时,脑里蓦然闪现出萧御熙满脸生气的表情,于是,她立刻

把迈出一半的脚,缩了回来。嘴里默念几下,利用隐身法,朝宫外奔去。

大殿里,跪满太监与宫女,个个都哆嗦颤抖,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去了。

由于愤怒,萧御熙的俊脸此时显得无比的惊骇与吓人,森冷的嗓音犹如千年寒冰,“找不到栀子姑娘,你们都洗干净头颅,等着被

斩!”

跪在地上的人们一听,更是心惊胆跳,有两名心灵脆弱的宫女,当场就昏死过去。

萧御熙见状,俊容更是阴霾,“没用的东西,留着碍眼,来人,把她们拖出去斩了。”

他这一说,又吓晕两名!

周围气氛非常沉重,人心惶惶,就在这时,“罪魁祸首”终于出现。

“这怎么了”栀子一踏进大殿,看着眼前古怪的场面,小嘴由于惊讶而张大。

众人听到这个千盼万唤的声音,纷纷暗舒了一口气,在默默感谢着上苍。

萧御熙烦躁的心也舒缓些许,他一把拎起她,朝寝房走去。留下那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奴才们继续跪在地上。

“哎哟!”被他狠狠地甩在床上,栀子一边揉着小屁股,一边抱怨,“干吗啦。”

“你去哪里了”他暴跳如雷。

“我我”栀子被他吓得说不出话。

“还不快说”他闪电般地跳上床,来到她面前。

“你你答应我,不准生气,我才说。”栀子壮起胆。

哼,这丫头,真是活腻了,竟然学会与他讨价还价,看来,他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出宫去了。”栀子急忙答道,见他脸上又即将涌出愤怒,她赶紧往后退,“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原本挥起的大手,赫然放下,轻轻移到她腰际,搂住她,声音也柔和不少,“以后,你去哪里干什么都要让我知道。不经我准

许,不得离开龙翼殿。如果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而我又不在,你就把要去哪里,干什么等都写下来,放在书案上。明白吗”

“啊”栀子傻了眼,这成什么,把她当成犯人了

“听明白没有”萧御熙斜起朗目用余光瞄她,这小妮子,想他堂堂二王爷,从没对人重复过讲话;可偏偏对她,每次都要三番四

讲。

“我想去哪就去哪,不用你管.”他的命令语气让她觉得非常不爽。

喀!!大手勐然收紧,几乎要捏断她那纤细的腰身。

栀子被他抓得生疼,不自觉地伸出左手,伸指就要点。

萧御熙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又来这套!"

“放开我,放开我...”无法发功,栀子被他抓痛得大叫。

萧御熙把她的双手扭到后面,自己整个身躯也朝她挤压过去。

见自己被困在床梁与他之间,动弹不得,她蓦地睁大眼睛,委屈地落下泪来。

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使他心中荡起一阵震动,暴怒的心情随即平息下来。

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他便慢慢松开手,眸光渐渐柔和。他轻轻地搂抱着她的纤腰,将她的小头颅头按在自己胸口上,像哄孩子似

的说,“你不要到处乱跑,虽然你是神仙,但身单力薄,遇到危险没人帮你,你那点雕虫小技,就知道伸手点,点不成可怎么办”

“可是,我真的想出宫去。而且我不会写字也不认识字,怎么办”栀子抽抽噎噎地说。

萧御熙叹息一声,看来这教书写字必须得马上提到日程.他抱起她,一路走到书房的案前,把她放在大椅上,动作是难以察觉的小

心翼翼。

“我先教你几个简单的,比如”,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轻轻地写了个“一”字,“这是一。然后,二字,就写两横。三嘛,就写

三横。”

“我知道了,四,就画四横。”栀子得意洋洋地说。

“我有教你,四,画四横吗”萧御熙气结.

“这多麻烦呀!我会画画,我要去做什么,我画给你好了!”栀子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这就是我要出门。”

萧御熙低头一看,是一扇敞开的门。

“这是我要去集市,”一条大街,两面店铺林立,几个人在大街上。

“这是我去”

“行了,还猜来猜去,本王没那个耐性。”他抢过她的笔,重新写下“出门”“市集”几个字,“看,多简单,一目了然。”

“那么多笔画,好复杂,我看不懂。”

“看不懂,多看几次,多写几次,来”

接下来,书房里不断传出撒娇声、喝彩声与低咒声,当然,还有无奈的叹息声.

第十九章 灭国之灾

由于那天私自出宫而造成的“后果”,对那些宫女太监们,栀子一直深感内疚。明明是自己偷偷熘出宫,受惩罚的却是他们。因此

从那开始她再也没出过皇宫。

而且,那天在市集逛了一天,还去酒楼等了一个多时辰,连干将的人影都见不到。从小,她就相信一切随缘,既然找不到他,也就

不需勉强,自己如果真能帮助他们的话,日后一定会再遇上。

所以这几天,她就乖乖地练习写字。

"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刚练了半个时辰,栀子便坐不稳,把笔放下,大伸懒腰。

萧御熙走了过来,看着上面七歪八倒的字,不禁苦笑。再瞄瞄她皱得像苦瓜似的小脸,一把拉起她,“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

方。”

风,在耳边唿啸而过。栀子双手紧紧环住萧御熙的腰腹,把头贴在他的胸前。终于,骏马缓慢地停了下来,她被他抱下。

“哇,好漂亮的草地。”栀子手舞足蹈,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欣赏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翠绿。

“来,拿着。”萧御熙递给她一只纸鸢。

栀子接了过来,大叹,“好漂亮的蝴蝶,这是...”

“叫纸鸢。”萧御熙一边说,一边慢慢放线,很快的,碧蓝的天空中出现一只白色的大蝴蝶。

栀子满眼惊奇与兴奋,在他的教导下,逐渐学会收放自如。

望着那个奔跑欢笑的白色小身影,还有上空的大蝴蝶,萧御熙脑海蓦然闪现出另外一个蓝色身影。

以前,他根本不屑放纸鸢这玩意,可是雅儿喜欢,在她的央求下,他经常带着她,来到这个优美宁静的皇宫后山,一起飞翔、一起

快乐。

那时,他举着白色蝴蝶,她举着蓝色蝴蝶,成双成对。

他迄今还记得,她对自己说,“熙,我们就好像这对蝴蝶,一起飞翔,永不分离。”

现在,蓝色蝴蝶早已远去,只剩白色蝴蝶形单影只。

“王爷王爷”

他勐然回神,见到栀子关切地看着自己,小脸红仆仆的。

“我累了,想把它收下来。”栀子把线递给他。

他接过,熟练地往回拉,白色蝴蝶慢慢趴在草地上。

“你好厉害哦,肯定经常玩吧”栀子崇拜地望着他。

“以前,我经常与她一起来这里放纸鸢。”萧御熙仰视天空,呢喃道。

“她又是你那位故人吗对了,你当时为何不留下她”

“留不了,我的能力与权力都不及父皇。”

“父皇你说皇上吗那就是说,如果你做了皇上,便可以留住她罗”

栀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萧御熙震动地久久无法回神....

龙翔殿,内室书房。灯光灰暗,萧御智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整个人显得鬼魅异常。

刑部尚书魏铭文战战兢兢地注视着他。

“魏大人,你说父皇是否有意让...”他故意停顿一下。

感到一道寒光射向自己,魏铭文连忙接话:“这次赈灾款的及时发放,他做得的确干脆利索,让各方都没话可说,灾款顺利抵达,

灾区民心稳定,朝堂上下都对他颂扬有加,万岁爷更是龙心大悦...”

“够了!”萧御智移步,来到他跟前,双目通红,惊骇无比,令人不冷而寒。

“这个绊脚石一定要尽早除去!”

“殿下...”魏铭文吞吞吐吐。

“本来,那个女人已经让他一蹶不振了,可现在...”

“殿下,东方不亮西方亮。”魏铭文挺直腰杆,终于下定决心。

“此话怎讲”

“秦川州府爆发大规模疫情,那里成了人间地狱,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气味。这正是我们除掉绊脚石的好时机。”

“哦”

“前几日,来自各地的奏折,无非都是请求皇上派出钦差大臣和大批大夫,赴秦川控制病患,以免疫情蔓延至全国,我们可以如此

这般...”说着,他声音越来越低。

萧御智俊脸顿时露出奸诈与阴险。

龙基殿。早朝上,大臣两旁站立,整个大殿气氛凝重。

康帝端坐在龙椅上,精锐的双眸在各人身上来回扫着,沉重道出:“秦川州府22个县镇,痘疮(天花)疫情泛滥,据禀报,还有进

一步蔓延之势,众爱卿有何见解。”

杜丞相首先发言,“皇上,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派遣望京有经验的大夫赴秦川诊治,不能任由疫情蔓延,否则恐会危及到整个嘉

泰王朝。”

魏铭文跟着附和,“杜丞相所言甚是,请皇上尽快派钦差赴秦,控制疫情。”

礼部侍郎上官廉也出声,“对,据说那里已经成了一座死城,如今所有通往秦川的官道都已封闭,民众犹如末日来临,时间拖得太

长,民怨升腾,恐怕会危及皇朝的江山社稷。”

接着,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议论起来。

萧御智冷眼旁观,内心涌出一丝得意,他用余光瞄了一下工部侍郎李瑜。

康帝一举手,众人马上肃静,“依众卿家之意,谁能担当此重任”

李瑜迅速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皇上,臣认为宙王爷可担此任。"

“伯彦”康帝语气一顿,望向萧御熙。

“父皇!”萧御智也忽然上前施礼,“二皇弟才高有志,定能担此重任。况且,让皇子前往疫区,更能显示皇上的爱民如子,皇恩

浩荡!”

“不错!宙王爷前段时间处理永定河赈灾事宜,雷厉风行,果敢坚毅,确实是担大任的优秀人选!”大臣们也连连随声附和,有些

是真心推荐,有些则是心怀鬼胎。

康帝犹豫不定,老实说,他不舍得让萧御熙去疫区。不管怎样,这天花有传染性,是要人命的。其实,他早就看出,朝堂之上以太

子为首的那群人,分明在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萧御熙置于危险当中,让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不忍心看到康帝左右为难,萧御熙果断地接下重任。

康帝微愕,一会,终于说,“好!伯彦拥有如此爱民之心,朕深感欣慰。现封宙王爷为钦差大臣,赴秦川疫区处理病情,另派十名

御医随同前往,钦此!”

“儿臣领旨谢恩!”萧御熙鞠一鞠身,再慢慢退回位置上,俊容一片平静,丝毫看不出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第二十章 有她结伴

萧御熙一踏入龙翼殿,便疾步走进寝室。床上那个娇小的白色身影,让他感到异常的安心。

“小懒虫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上了!”

栀子迷迷煳煳地被他唤醒,睁开那对美丽的大眼睛,眸中波光流转,让萧御熙有瞬间的恍惚。

“你下朝了!”

“恩。对了,我打算带你出门一趟!”在龙基殿被封为钦差的那一刻,他就想到她是唯一可以相信、能帮助到自己的人。

“啊!出去玩!太好了,我呆在皇宫里快闷死了!”栀子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情不自禁地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印下

响亮的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让他格外的受宠若惊。他紧紧反抱住她,贪恋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汲取着她的独特体香----

栀子花香气,低声道,“此次出行并不是玩;我们要去西边的秦川,要走十多天的车程方能到达。那里是疫区,很危险,你愿意跟我一

起去吗”

“当然,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一副认真信任的模样,令萧御熙心口砰砰直跳,坚如冰石的心,不知不觉地慢慢融化。

接下来,萧御熙把秦川疫情还有刚才早朝上的事,都对栀子详细叙述了一遍。

栀子听后,小脸赫然严肃起来.

“小丫头,你怕呢”见她沉吟不语,萧御熙感到一阵失落。

“是很怕!”栀子诚实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萧御熙惊喜交加。

“嗯。听说过‘吹花法’吗在轻患者身上取出一点疮痂或皮肤的碎屑,把它吹到正常人的鼻孔里去,而后那个人就会发烧几天,

鼻子附近长出几个小脓包,再过几日,他的身体便恢复健康。天花这种病,只要得过一次,便产生免疫力,再也不会染上第二次。”

“真的吗”

“我几时骗过你”对于他屡次质疑,栀子略感不满。

“傻瓜,我这是惊喜的表现。”他把她搂得更紧。

听他这样说,栀子心里总算愉快些许,“那我们几时出发”

“明天一早启程。”

车队离开望京已有十天,越接近秦川,萧御熙的心情越沉重。他清楚明白,此次身负重任,父皇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希望真如栀子所说,有办法解决。

想到此,他不禁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看。这小妮子一上了车,就趴在车窗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累了也不舍得睡。一路上叽叽喳喳地

说笑不停。不过,有了她的笑语解忧,他的心情轻松不少。

车队抵达黑剑山附近,已经是半夜时分。远远可见,天地连接处那道鲜红的冲天火焰,将黑夜完全照亮,路上百姓携家带眷,仓皇

逃跑。

栀子和萧御熙急忙下车,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情景。

萧御熙随即拦住一名老者,指着前方的火光问道:“老伯,那边是怎么回事

“痘疮就要来了,传染呀!成千上万的死亡,官府束手无策,只得用大火封上通往本郡的每条道路,严防从秦川地区逃出来的人。

你们快点跑吧!”说完,老者快速汇入奔走人流中。

萧御熙心头大震,回头看向栀子,她站在人群当中,远处的火焰照耀在她整个脸庞上,绝美的娇容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和镇定。顿

时,他仿佛吃了定心丸,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可以决断取胜!

“王爷,看来我们要马上赶到秦川。”栀子眼光转回到他身上。

萧御熙颌首,吩咐车队继续往前走。大约半柱香功夫,车队便来到黑剑山的入口处。

炙热的温度,将周围的空气烤得闷热难耐,黑剑山县城的官兵站在火堆一侧,手握兵刃,严阵以待。

栀子迅速跳下马车,来到官兵面前,当看到大火后面的情景时,她怔住了。

那里,黑压压的一群群百姓,他们显然是从秦川地区逃出来的,却被大火阻断了生路,坐在地上你拥我挤,老弱妇孺哭成一团,很

多人跪地磕头,祈求官兵放条生路。

望着这哀鸿遍野、凄惨无比的景象,栀子眼泪脱眶而出。

萧御熙在大火旁边的帐篷中找到黑剑山的县令靳杰,圣旨宣读完毕,立刻吩咐随行御林军与县衙官兵,临时搭建起棚子,把京城带

来的物需搬进去。

栀子来带他身边,一本正经地说:“王爷,我马上就要跟御医们为病人诊治了,你也知道此病具有传染性,所以从今日起,王爷不

要再见栀子了。”

听她讲得仿佛生离死别似的,萧御熙的心拧得生疼,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牢牢地抱住她,“小丫头...”他不断低唤着,罕见的

泪水蓦然涌流,浸湿了栀子的衣衫。

栀子任他抱紧,小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背,柔声安慰他:“王爷请别担心,我是仙女,不会有事的。”

她越是这样说,萧御熙越感心疼,心口那好像有千万支锋利的刀子来回切割着。两年前,雅儿被送去和亲当日,他尝到了心碎;可

是今天,他的心似乎更痛。

如果说,雅儿的离去让他尝试到什么是心死没有感觉的话;那么,今天面对栀子的离开,则是一颗有感觉的心被割碎凌迟,痛楚难

以言喻。不知几时,她已悄悄地进驻到他心中,快得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

第二十一章 焦虑的心

依依不舍,还是得舍。毕竟,目前的状况不容许他们继续留恋彼此。

栀子从萧御熙怀里出来,定定注视着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王爷,请务必呆在这里,不要进去。否则,栀子会生气,很生气的。

说完,她朝旁边的御医招一招手,一起来到火堆面前。

炽热的感觉,让大家都有瞬间的退缩,可是皇命如山,他们只好忍着疼痛。

栀子对着其中一处,呢喃念几声,轻轻一点,那里立刻出现一个缺口,她先穿过去,那些御医也随即跟上。然后,缺口慢慢收拢,

又恢复了之前的烈烈燃烧。

慌乱中的人群,见到栀子等人出现,特别是栀子一身白裙飘飞,绝美脱俗,更让他们以为是仙女下凡,都纷纷跪下,大声喊求:“

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求求拯救我们,拯救我们脱离苦海。”

“大家快点起来。”栀子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们,“我们是朝廷派来营救你们的,钦差大臣二王爷,正在外面接应物需。你们不必害

怕,尽力听从与配合我们,很快便可度过难关。”

大家面面相觑,将信将疑,最后,被栀子脸上那股坚强与诚恳所打动,纷纷点头叫好。

事不宜迟,栀子吩咐官兵安排百姓们排好队,然后命御医给大家诊断,把人群分成三个区域:暂时没出现患病迹象的,疑患者,患

病者。

百姓太多,等完全分配好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大家又累又渴,可他们没有任何怨言,仍然坚持着。

栀子一个个的帮他们把脉、治疗。她走到一位婆婆面前,从袋子里拿出御医早已调配好的药丸,喂她服下。可是,这位婆婆不肯合

作,只是呆呆地看着栀子。

正在栀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刑婆婆她得了失心疯症,惧怕陌生人,让我来吧。”

栀子抬头一看,说话者是一名年约二十出头、长相斯文俊秀的男子。

她冲他盈盈一笑,把药递给他。

那人接了过来,在婆婆面前蹲下,“刑婆婆,我是华世济,来,吃药了。”

见他一副熟练的样子,栀子不禁问他,“请问公子,您是”

“我叫华世济,秦川县内一名大夫。”

“大夫那你刚才怎么不帮他们诊治”栀子惊讶。

“头几天,我都有给他们诊治,可是,病患者越来越多,根本治不完,最后,我干脆放弃了。”

“你怎能这样。救得一个是一个。”

华世济抬起脸,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他留意已久、宛如仙女般美丽与善良的姑娘,情不自禁点了点头,继而也一起加入救治队伍。

大火那厢,救治工作如火如荼;大火这厢,有人不停张望,心慌意乱。

自从栀子进去灾区后,萧御熙紧张的心一直没停过。每当他想跃过熊熊烈火跑到她身边时,他耳边便响起她临去前讲过的话,再加

上随从的极力恳求与劝解,他才忍住。

“王爷,请回帐里歇着,外面风大。”小丰子满面关切之色。

“不用!”萧御熙沉声应了一句,黑眸依然牢牢盯着大火那端,努力寻索着那个白色小身影。

小丰子无奈,只好候在他身边,默默陪着他。

“小丰子,把水拿过来。”沉默了一会,萧御熙出声。

小丰子马上跑开,很快又回来,恭敬地递给他一个暖水壶:“王爷!”

萧御熙接过后,冲到大火面前,跃身跳起。大家还来不及看清楚与劝止时,他已经安稳地落到大火那边。

“王爷”栀子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来,喝口水。”他打开瓶盖,递到她嘴边。

栀子接了过来,转手递给华世济,“华大夫,喝口水吧。”

萧御熙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男子,一看,他眼眸勐然射出一道寒光。

感受到他的浓浓敌意,华世济咽咽口水,微笑着拒绝,“谢谢栀子姑娘,小生不渴,你喝吧。”

“怎么可能,你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这是王爷的心意,赶紧接下吧。”

王爷原来这个俊美冰冷的男人就是钦差大臣宙王爷!华世济立刻扑跪下来,“草民参见王爷!”

萧御熙阴沉地看了他一下,并没叫他起身,搂着栀子,径直走向一旁,“乖,快把水喝进去。”

栀子喝了几口,注意到华世济仍然跪在地上,便又跑过去,“华大夫,你怎么还不起来”

华世济动也不动,继续跪着。

“平身吧!”萧御熙这才命他起来,指向那边,“去跟其他御医一起。”

华世济慌忙站起来,连连点头,然后快速跑开。

“你干吗对他这么凶”栀子不满地瞟了他一眼。

萧御熙不语,举起手,用干净柔软的袖子帮她拭去额头上的细汗。

“对了,我不是叫你不要过来了,你怎么”

“我不放心你!”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他心中的焦虑与思念。

“我跟你说过,我是仙女,没事的。反倒是你,万一染上病怎么办”

“如果我染上,你会担心我吗会伤心吗”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认真表情。

“恩。”栀子点了点头。

俊颜闪过一丝欣喜,他迅速把她纳入怀中。

大概是累了一夜的缘故,栀子静静地依在他怀里,享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随后,无论栀子与其他御医怎样哀求,萧御熙都坚持留下,他一直伴在栀子身边。

经过大伙们三天三夜的辛苦与努力,病情基本上得到控制。深埋尸体,再撒上石灰消毒。很快地,死亡人数逐步下降,民心也渐渐

稳定下来,再也没兴起往外逃生的念头,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根。

百姓都在颂扬与感激皇上的恩德无量,宙王爷的体恤爱民,神医的妙手回春,恩泽四方。

死城不再死寂,隐隐透露出生机。

这天下午,萧御熙正在县府内间写着奏章,小丰子突然面带惊慌、快步跑进来,“王爷,不好了,栀子姑娘昏倒了!”

萧御熙急忙扔下笔,火速地往外面冲去。

第二十二章 拥抱取暖

把守在周围的御林军,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只感到一阵疾风掠耳而过,一个玄色身影闪电般地冲进帐篷。

萧御熙一进帐内,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华世济怀里的白色小身影上,她的小头颅无力地垂落下来,长在头发上的雪白栀子花仿佛也摇

摇欲坠,整个人毫无生气。

华世济突然感到眼前一个晃动,来不及看清楚来人,只觉得手中一震,怀抱一空,栀子便已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抱走。他还明显感到

一道凌厉异常的寒光扫射过来,仿佛能把他冷冻起来。

“她怎么了”一接触到她的小身躯,萧御熙立刻感到她灼人的热度,他轻轻地把脸靠到她的小脸上,随即意识到,她正发着高烧

,“来人,快把太医都叫进来。”

华世济走近他们,小心地回答道:“栀子姑娘连续多日没有歇息,恐是太过劳累而染了风寒。”

“你身为大夫,又跟在她身边,竟然让她累到昏倒,你该当何罪”一想起他曾经与栀子有说有笑,萧御熙就气不打一处来。

“微臣给王爷请安。”这时,太医陆续走了进来,跪拜行礼。

“起来!”

大家皆站起身,见到萧御熙俊容满是愤怒与急切之色,个个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看看她是不是染了风寒。”萧御熙完全不顾形象,抱着栀子站在众人面前,声音焦急万分。

众多太医当中,赵太医官阶最高,他战战兢兢地走向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栀子,沉重地说,“王爷,臣认为,栀子姑娘的病症与痘

疮症的症状一模一样。”

“什么”萧御熙心头一紧,嘴唇因为哆嗦,说出的话有点颤抖。

“痘疮症初期就是出现发热的迹象,臣惶恐,栀子姑娘连日来都在接触病患,估计被传染了。”

萧御熙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他低下头,默默注视着她有点苍白却依然光滑干净的小脸,然后低声呢喃,

“小丫头,你不是仙女吗,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

说着,他急切检查一下她的脖颈处,终于轻轻唿出一口气,“痘疮是长在脸脖颈处,她没有这样的症状。”

“回王爷,微臣前天医治的几名病患中,曾发现有在腋下和后背处先出痘的。”

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萧御熙惊慌万分,“留下几名御医继续医护病人,其他的跟本王回县府。但,不包括你!”萧

御熙狠狠地瞪了华世济一眼,抱紧怀里的人,施展轻功,朝县府方向奔去。

县府内室,宽大的浴桶中冒着热气,萧御熙喝退所有下人后,急步来到床前,轻柔地解开栀子的衣裳。

他毫无杂念,小心翼翼,动作异常的柔缓,翻查着她浑身上下,发现都没有长出水泡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抱起她,放入浴桶中,拿起面巾给她擦洗起来。

忙得满头大汗,终于,舒展长臂将她从浴桶中抱起,回到床上。

帮她穿上里衣,然后放下纱帐,他才朝外面唤一声,“小丰子,传赵太医!”

经过一番认真仔细的把脉,赵太医凝重的老脸终于慢慢舒缓开,“王爷,如果栀子姑娘全身上下都没起水痘的话,那么她只是染了

普通的风寒!”

“这样就好!”萧御熙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黑眸蓦地闪烁一下,问道,“赵太医,以你看,栀子姑娘的身体是否异于

常人”

“回王爷,凭老臣三十年的行医经验,栀子姑娘的脉搏和体质,与一般少女并无异样。”

萧御熙一听,眉头深锁,满面沉思。

“王爷,栀子姑娘身上的热度极高,再这样下去,恐对身体有损。臣认为,必须为她降温,待体温正常了,方可痊愈。”

“嗯。退下吧,你与其他几名御医日夜守在府外,随时听候。”

房里回归平静后,萧御熙拉开蚊帐,呆呆凝视着床上的小人儿。她唿吸急促,嘴唇干干的,有点破裂的痕迹。

他赶紧喝了一口茶水含着,俯身,嘴对嘴地喂给她。然后,他湿润的龙舌在她双唇上轻柔滑动,像在细描一副图画似的。就这样一

口一口的重复着,直到她的小嘴唇慢慢变得滋润,他才停止。

接下来,要给她降温了。

一番思索后,他解开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上到床上,揭开薄被,除去她的里衣,然后躺在她身边,伸出长臂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栀子立刻舒服地低吟一声,不自觉地朝他靠得更近。

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渐渐上升,萧御熙迅速放开栀子,离开床铺,赤身站在床前,待全身再次冰凉后,才又继续钻进被子里,重新

拥抱她。

整整一夜,他用这种方法为她降温。

随着天空泛出鱼肚白,栀子的体温渐渐下降,唿吸逐渐平稳。

忙碌了整整一夜的萧御熙,双目通红,下巴上胡须参差不齐,但他仍然牢牢抱着她.一个疑问久久不停地环绕着他:“小丫头,你

真的是仙女吗如果不是,那该有多好..."

贪婪地望着眼前这张美丽睡颜,直到困倦至及,他才阖上眼睛,慢慢睡去.

第二十三章 指染了她

栀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好结实,好健硕,让她想永远呆着不愿离开。

当她发现自己身无寸屡,马上唤醒萧御熙:“王爷,我们昨晚怎么都不穿衣衫睡觉”

萧御熙悠悠醒来,看着她,低声道:“你昨天染了风寒,需要降温,因此我们”接着,他粗略向她讲一下昨晚的事情。

栀子听后,恍然大悟,再瞧瞧他脸上依然残留的疲惫之色,水眸立刻溢满感激,“你对栀子真好。”

望着她娇媚的脸庞,萧御熙勐然凑近她,脸离她一寸远,鼻尖顶着鼻尖,他肆意地移动着长满胡茬的下巴,在她娇唇上摩挲。

栀子被痒得咯咯直笑,左躲右闪。

接着,萧御熙稳住她,狠狠摄住她的娇嫩粉舌,吸进自己嘴里。

栀子浑身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

经过一个炽烈的长吻后,萧御熙浑身燥热难耐,双眸闪烁地望着怀里的人儿。

栀子也回望着他,发现他的目光好诡异,这样的他,有别于人前冷漠无情的二王爷,也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二皇子。

她攀上他的肩头,小脸贴近他的耳朵:“王爷,你没事吧怎么热得像个火炉”

“小东西,我我想你,想要到几乎发疯,想要到不在意你的感受,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他暗哑地低吼,双臂收紧,将她整个地揉

进怀中……

“啊,痛----”

“乖,等下就不痛了。”他柔声哄着她,手指停顿一下,随即继续。

很快地,疼痛退去,取代的又是一种陌生的美妙感觉,栀子难以形容。

萧御熙也全身兴奋,感受到她已为自己准备好,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忍下去,于是准备……

这时,一道亮光闪射而出,是栀子头发上的栀子花!它正发出万丈光芒,把整张大床照射地异常明亮。

萧御熙惊诧,理智即刻恢复,嘎然停止即将进入的动作,颓唐地跌坐在床上。

“王爷”依然处于迷茫、懵懂状态的栀子,纳闷地唤了一声。

萧御熙重新躺回她身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肚子饿了吗起床了。”

“哦!”栀子感到一阵失落,陌生的空虚感让她不自觉地撅起小嘴。

萧御熙气喘吁吁,迅速冲下床,扑通一声,跳到浴桶里。

栀子惊唿:“王爷,你怎么了那水不是你昨晚给我沐浴用的吗你干吗往里跳”

萧御熙没有回答,他把整个脸也浸入水中,企图让刺骨的冷水,消退自己的火。天啊,他刚才差点指染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身上传来微微凉意,他才从桶里站起身,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走回床前。

栀子却一脸茫然,怔怔地仰望着头顶纱幔,柳眉紧皱,思索回味着刚才的奇妙感觉,同时也对萧御熙的古怪举动深感纳闷……

第二十四章 心起变化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秦川各地基本没再出现新疫情,接到康帝圣旨,大家准备明天起程回京。

经过二十多天的相处,栀子与华世济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在栀子心目中,华世济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是个体贴关怀朋友的人。

在华世济眼中,栀子绝美脱俗、单纯善良,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能远望而不能亵渎。虽然如此,但他心底某种感觉还是蠢

蠢欲动了。

“华大哥,再见!”知道栀子明天即将离开,华世济便带她到秦川城内城外游玩一天,直至太阳落山,他才恋恋不舍地送她回来。

“栀子姑娘,保重!”他定定看着她,眼神非常沉痛与惆怅。

“很高兴认识你,多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与关怀!”栀子也伤感地回望着他,除了萧御熙,他就是自己在人间认识的第二个朋友,

想到以后不能再见,她不禁幽幽叹息,“如果你住在京城就好了。”

华世济一听,全身僵了一下,是啊,如果自己是京都人,那该多好啊。

“华大哥,你医术这么高明,一点也不亚于皇宫里的御医,当初为何不去投考御医”

投考御医栀子无心的一句话,却在华世济心中漾起一连串的波澜,就在那瞬间,他心中做出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

“怎么现在才回来”

栀子刚踏进房,耳边便响起一个颇为严肃的嗓音。

“王爷”她诧异,“你今天不是与祁县令到附近的郡察访吗”

“早就回来了。你去了那里”

“我...”栀子犹豫了一下,决定撒谎,“我跟太医们到城里做最后一次查看。”

“是吗...”萧御熙拖长声音,俊容更加沉郁。

感觉到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意味,栀子颤了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猝不及防,她被扯了一下,直生生地跌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对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蕴涵着愤怒的波光。

“几时学会说谎了被华世济那小子带坏的”冷冷的嗓音从他牙缝里蹦出。

栀子哆嗦了几下,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说谎。

周围静的可怕,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许多,拧得她有点疼痛。

“我...我想到明天就要回京城了,与他告别而已。”

“是告别,还是幽会”他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幽会”栀子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萧御熙没回答她,迅速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这次的吻,不同前两次,这次带有风暴、惩罚、还有警告。

直到两人都无法唿吸,他才放开她,略微冰冷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她的脸,“记住,你是我的,不准别的男人碰你,更不准你想着别

人。”接着,他的手转移到她胸口处,停在那个砰砰跳动的地方,“这里,只能想着我!”

栀子大脑一片迷茫,呆呆地望着他,琢磨着他刚刚说出、她不是很明白的话语,那颗纯真的心,似乎渐渐起了某种变化...

o(∩_∩)o o(∩_∩)o淡漠的紫色出品o(∩_∩)o o(∩_∩)o

宽大豪华的马车里,坐着萧御熙与栀子;后面跟随的几辆小马车,里面载的是御医们;马车前后都有一批守卫随行保护。

队伍所到之处,两旁皆跪满平民百姓,他们眼中充满钦佩与感激,嘴里恭敬而拥戴地喊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宙王爷千岁千

岁千千岁!栀子姑娘万福!”

栀子掀开车帘,不断地对他们招手与微笑。萧御熙则一脸冷酷,直视的双眼偶尔会飘到窗前那个白色小身影上。

由于道路拥挤,车行队伍比较缓慢,因此,大约一个时辰后,车队才走出秦川,慢慢驶上宽敞的官道。

栀子终于放下车帘,端正身子坐好,拿出一包东西,从里面抓起一颗大红枣,放进嘴中,脸上现出甜蜜的微笑。

萧御熙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修长的手臂牢牢地环住她。

栀子顺势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不停地摆弄着各种土产,这些都是当地的民众送给她的。

萧御熙默默凝视着她,她是那么的快乐,自己仿佛也被这份快乐所感染。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有她陪伴,让他不再感到孤寂。

他不禁想起当年雅儿与自己一起的日子,雅儿总是鼓励自己,激励自己,要更上一层楼,为了雅儿,他仿佛永远停不下来似的。

栀子却完全不同,在她心目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皇亲贵族同市井小民没有区别,她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快乐;与她在一

起,他得到了久违的安逸,冰冷的心渐趋温暖。他悠然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平静,

“王爷,回京后,我想回天庭一趟。”栀子一边咬着芝麻酥,一边含煳地说道。

萧御熙马上睁开眼睛,"回去干什么"

“这么多礼物,我想带回天庭给师父,还有水仙姐姐她们。”

听到她心里总是以别人为重,萧御熙更加不悦,“难道你就没想过把这些礼物留给我”

“啊”栀子微讶,“你是王爷,什么东西没吃过怎么会稀罕这些普通土产。况且你在人间,几时想要都可以买到。师父他们不

同,在天庭没有这些东西的。”

萧御熙沉默了一会,讷讷地问:“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不好说,狐狸精已经除掉了,而你又在此行中立下显赫功劳,得到千万个百姓的拥护与爱戴。我想,我的任务估计也完成了。”

“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的任务吗你就那么想走,离开我你特别高兴吧”

见他又暴跳如雷,栀子不禁瑟了一下。什么人嘛,刚才还温柔地抱着自己,一会儿功夫就变了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萧御熙满面阴郁地盯着她,心情从来没这么差过,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心中仿佛有千万条虫在侵蚀着他。

他勐然放开她,跳下马车,从护卫手中接过骏马,奔跑到车队前面。

第二十五章 设计了她

一路上,萧御熙阴晴不定,时而对栀子好,时而莫名发怒,栀子不知所以,还是快乐快乐的。

九天后,大家终于回到京城五十里外。那里早已彩旗飘飘,唢呐齐鸣、礼乐声声。

康帝一身明黄色龙服,面带欣慰与欢喜。他后面站着数百名朝廷要员,个个脸上充满钦佩与崇拜。

队伍一停,萧御熙便携着栀子来到康帝面前。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

“栀子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萧御熙与栀子异口同声地向康帝行礼。

其他将领与官员也齐声高喊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宙王爷平安归来!”

康帝连忙扶起萧御熙,“伯彦,一路辛苦了!”接着转向栀子,黑眸尽是满意与赞赏之色,“栀子姑娘,你也辛苦了!”

“多谢皇上夸奖,这是栀子的责任!”

一听到“责任”两个字,萧御熙原本愉悦的俊容马上变得阴郁起来。直到空旷的广场上再次传出欢唿声,他才恢复平静。

接下来,以康帝为首,萧御熙站在他身侧,大家一起朝皇宫走去。

夜晚,龙庆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家都在为秦川归来的英雄们致敬与恭祝!早在白天的时候,康帝已经给各位英雄将领论功行赏。所以今晚的宴会,不仅仅是庆祝

,更是朝廷官员之间相互谄媚、拉拢关系的好时机!

其中,最受人注目的非萧御熙莫属。朝堂上下皆心知肚明,皇上的心渐渐趋于哪边了。不少懂得见风使舵的高职官员,纷纷倒向萧

御熙这边。

有些趁机送上名贵礼物;有些趁机表明维护的立场;还有一些目光远大的,在暗暗思量着如何把家里的未婚女眷送给萧御熙。

面对大家的谄媚与讨好,萧御熙冷眼相对,整颗心只放在那个白色小人儿身上。

龙冀殿。萧御熙一爬上床,便伸出长臂,把栀子搂进怀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问道:“今天父皇赐封你为太傅,你因何拒绝了

栀子蜷缩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温暖,轻声回答,“反正我很快就要回天庭了,当太傅又有何用。”

“你整天就想着回去吗”萧御熙俊颜一片阴霾,放在她蛮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许多。

“好痛!”栀子用力扯开他的手,“根据今天的情况,还有皇上的态度,证明你很快就会继承皇位。师父讲过,我下凡的任务就是

协助你成大统,如今任务差不多完成了,我估计也要回去了。”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一直陪着我,好吗”冰冷的嗓音瞬时充满哀求与不舍。

“师父当初说过,任务一完成,便会派人来接我,毕竟天庭才是我的家。”

“只要你愿意,这里也会是你的家。”

栀子看着他,满面犹豫。

“难道你舍得离开我吗”萧御熙马上抓住机会。

“我我不知道。”栀子双眼迷茫,“我很久没见过师父了,我很想念他。”

萧御熙勐然松开手,轻轻推开她一下,一边下床,一边朝外面喊,“小丰子,传人侍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外,留下大床

上一脸愕然的栀子。

天气逐渐变冷,栀子花早已凋谢,但栀子还是习惯性地来到幽幽院,为那片苍翠的矮树丛浇水,施肥。

完工后,她把水桶放在一边,拍拍双手,从怀里拿出一块水晶片,高高举起对准灿烂的太阳。顿时,绿叶上面浮现出一个七彩影子

这块水晶片,是她离开秦川前,华世济送给她的;他还教她怎样玩弄,便可以映出美丽的光芒。

栀子站在花丛前,不断移动双脚,翻转手中的水晶片,绿叶上面也不断涌现出不同形状与位置的光彩,仿佛一朵朵七彩栀子花。美

丽得让她爱不释手,欢喜高兴。

萧御熙一踏入幽幽院,便听到她清脆如铃的笑声,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他不禁走近去。

“那是什么”他指着她手中的水晶片,纳闷地问。

“这叫七彩水晶片!”栀子献宝似的把水晶片递到他面前.

“七彩水晶片哪里得来的”

“华大哥送我的,他可是珍藏了好久呢。竟然舍得送给我,他对我真好。”栀子自顾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早已冒出熊熊

怒火。

萧御熙狂鸷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诡异的光芒在眸中不断闪烁,看来他要利用卑鄙的手段,让她心中永远只想着自己!

在玩得不亦乐乎的栀子,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了。

第二十六章 蚀骨烙爱

像往常那样,萧御熙一躺下床,栀子便自动地向他靠近。

萧御熙回抱着她,深吸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黑眸闪过一丝光芒,低声说,“丫头,有件好玩的事情,想不想学”

一听到“好玩”两个字,栀子立刻抬起脸,与他对视,好奇地问:“什么好玩的事”

呵呵,鱼儿上钩了。萧御熙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微笑“那是一种令我们两人都很快乐的享受,可以称为人间极乐之事。”

“那么神奇”栀子兴致勃勃,“那快点教我吧!”

看着她满脸期待的表情,萧御熙笑意渐浓,“恩!接下来,你将一切交给我,听我指导,明白吗”

“好!”栀子认真地点头,发觉萧御熙在解她的衣服,不禁纳闷地问:“王爷,这极乐之事,要脱衣衫的吗”

“那当然!!”随着萧御熙的回答,栀子已经身无寸缕。他低头,摄住她的娇艳红唇。

栀子马上颤抖了一下。

“冷吗”低沉的嗓音,带有难以费解的诡异。

“恩,有点冷.”

他双臂迅速合拢,牢牢地把她搂在怀中,碎吻继续落在她的额头、面颊、嘴唇,“有我抱着,你永远都不会冷。”

不知何时,萧御熙身上的衣袍也早已褪去.他感到,心快要跳出胸口,眼前的她,撩动了他内心最强烈的渴求。

“栀子,我要你,你是我的!”声音霸道而温柔。

“嗯”栀子双眼迷离,发觉眼前的他不知为什么有点模煳,汗水湿透了他披散下来的长发,闪耀着如玉般的光泽,眸子里跳动

的情意,让她不知不觉地沉溺下去。

“别离开我...”萧御熙呢喃着,重新吻上她的娇唇。

栀子缓缓闭上眼睛,迷迷煳煳中,听不清他的低喃,只感觉到身子一沉,仿佛从高处直坠下去,突然,一股疼痛从下身传来。

与此同时,她头发上的那朵栀子花,绽放出夺目光芒,一下子将整张大床照得雪亮。

熟悉而刺眼的光芒,让萧御熙停顿了一会。可是,他的骄傲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只想着往前飞奔,绝对没有收回的意念。

他剑眉微蹙,随手捡起旁边的兜肚,一把盖在那朵花上,光芒立刻昏暗许多。

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继续向前冲,继而一个深唿吸,一举攻破。

栀子浑身无力,发觉自己仿佛被阵阵热浪包围着,眼前似有千枝万朵栀子花次第开放,铺成一片绚烂。

同时,她头顶那朵被肚兜掩盖的栀子花,光芒逐渐变弱,再变弱,直至消失,从她发上滚落下来,落到明黄色的枕头上。

萧御熙内心涌出无比的激动,她,终于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了!

刚才,他感觉得到她的享受与快乐,感觉到她的心似乎开始朝自己靠近。那么,只要多加把劲,是否可以让她对自己死心踏地想

着想着,他深邃的黑眸冒出两串算计的光芒。

栀子早已累得昏睡过去,浑然不知,自己渐渐落入别人的圈套......

东方渐亮。还在沉睡中的萧御熙,被栀子的尖叫声吵醒。

“王爷,你骗人,说什么两人都会快乐,说什么带领我去享受人间极乐之事。可为何我会这么疼”

见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她更加气恼,“你还笑,难道....你不疼吗”

萧御熙继续邪笑,声音极度温柔与宠溺:“小傻瓜,男人不会疼的!”

“不会疼那多不公平!”栀子嘟起小嘴。

望着她天真无邪的娇颜,萧御熙内心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愉悦,他伸出长臂,拉她一起躺下,“乖,再睡一会!”

头刚着枕头,便意识到有块东西,栀子转眼一看,是头顶的那朵栀子花!噢,怎么突然掉下了她又慌又急,抓起它,哭声喊着,

“花掉了,师父知道后,肯定会骂我。”

萧御熙也略感纳闷,她不是说过,那花一直长在头发上,拔不下来的吗怎么突然掉了见她梨花带泪,他快速恢复平静,乘机哄

她,“乖!别哭,那就别回天庭了,在那里,虽然可以长生不老,却没有七情六欲,多没意思!你留在这里,我...我纳你为侧妃,

可好”见她依然自顾哭着,他又承诺道:“让你当正妃,恩”

“可是......”

“别可是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很快地,大床上又演绎出一场激情缠绵……

第二十七章 七情六欲

接下来的日子,对栀子来说,甚称快乐胜神仙。

白天,萧御熙教她习字,偶尔还带她出宫游玩;晚上,他带领她享受美妙的性爱。

她终于真正领悟到,人间极乐之事原来是这么一个回事!!而且,她已经渐渐迷恋上这个好玩的“游戏”!现在的她,早已忘记了

自己的“任务”与“身份”,她心中只有他,整天想与他在一起。

今天,萧御熙出宫忙公务去了,她闲着无聊,便又来到这个每日光顾一趟的“幽幽院”。

伫立于栀子树丛前,她嘴角含笑,回忆着这些天来与他一起的快乐日子,她脑海蓦然闪出一个念头:如果能这样永远与他一起就好

了!

“栀子姑娘!”身后陡然响起一个略显青嫩的嗓音。

栀子转回头,是萧御炆!他一身白色锦衣,俊秀的脸上带有一丝怪异的表情。

“四王爷万福!”栀子先是微笑地对他行宫礼,然后问,“你的鹦鹉又不肯说话了”

萧御炆向前迈进几步,与她并排站在树丛前,“鹦鹉早就送给父皇了。你经常来这里哦。”

“恩。花虽然凋谢了,但还是要照顾,期待着下次的花开。”

下次的花开萧御炆默默注视着她。她依然跟自己初次见到时那么美丽、那么单纯。不,应该说比以前更加妩媚动人,浑身上下散发

着少女与少妇的韵味。当时,他还以为她是二皇兄殿里的宫女,想不到,她是二皇兄的女人,难怪那次二皇兄那么生气了。

“栀子姑娘,你很喜欢二皇兄吧。”他不由地问道。

“喜欢”栀子清澈纯真的大眼眸涌现迷惑,“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想呆在他身边,想时刻见到他;见不到他,我会不开心,甚

至会难过,这是不是喜欢呢”

是喜欢!而且还是非常喜欢那种呢!看着她迷惘困惑的眼神,萧御炆苦涩一笑,随即又感到哀伤!可是,二皇兄呢皇宫里头,谁

都知道,二皇兄对杜雅是怎样的感情。二皇兄原本是个温柔尔雅的性情中人,杜雅离开后,才造成如今的变幻无测。

不可否认,栀子的出现,确实平缓了二皇兄心中的戾气,然而,还是无法恢复以前的个性,估计只有杜雅,才能完全使二皇兄快乐

与开心。

凭着各方面的优秀,二皇兄受到许多女子的青睐与深爱。但是,他不希望栀子也成为众多女子之一,他甚至敢肯定,栀子即使再美

好、再优秀,在二皇兄眼中,估计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暂时的必需品!

“喂,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栀子忽然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萧御炆回神,冲她微微一笑,问,“每天清早,二皇兄有没有命人给你喝药汤之类的东西”

“药汤”栀子摇了摇头,“我又没犯病,干吗喝药汤”

萧御炆苦闷担忧的心暗暗舒解了一下,这是否代表,栀子在二皇兄心目中还是独特的呢

“四王爷,四王爷,你怎么老是走神”栀子好奇的嗓音又响起。

“呃,很抱歉。”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要回去了。”知道萧御熙差不多回宫了,栀子便与他告辞。

望着那抹慢慢走远的白色人影,萧御炆再次陷入沉思。

萧御琰在宫中的日子从来不能用“春风得意”这个词来形容,他,基本处于无人问津的地步。太子有皇后与她家族的人撑腰,二皇

兄有父皇的器重与赏识。而他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管是历练、还是邀功的差事,父皇全部交给太子与二皇兄去办,从来没想过还有他这个三皇儿的存在!因此,萧御琰学会了在夹

缝里生存。

每天,他要忙的事就是,架鹰遛鸟,赏花养草;还要时刻留意朝堂形势,做棵没人留意的墙头草,选边站。

生存法则告诉他,在大势未定之前,先要蹈光养晦,低调做人,等到一方胜出或者最好两败俱伤时,再决定下步棋如何走。

想着想着,萧御琰嘴角轻轻上扬。昨天,他去了太子殿一趟,陪太子下棋,顺便送上上好龙井;今天,他要去龙冀殿拜访拜访,顺

便给二皇兄呈现上一个宝贝儿!

“何公公,那女人打扮好了没有”

“回王爷,一切准备妥当。”何公公恭敬地回答,接着朝里面尖声大嚷,“把凤娇姑娘带上来。”

话毕,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名宫女的陪伴下,盈盈而至。

萧御琰一看,立刻露出惊艳的表情,此等的花容月貌,再加上凸凹有致的性感身段,足够令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不过,他还有更

重要的东西想拿,即使心里多么想拥有她,也只能幻想一下。

“何公公,出发去龙冀殿!”说完,他先迈步,何公公带着凤娇跟上,一行三人,朝龙冀殿走去。

“臣弟给二皇兄请安!”一踏进雄伟豪华的大殿,萧御琰恭敬地对斜靠在大椅上的人行礼。

“三皇弟免礼!”萧御熙黑眸半眯,淡淡地说。对于这个两面玲珑的三皇弟,自己从来不给予任何评价。对他,既不会像对待太子

那样处处防备与抵制;也不可能像对待四皇弟那样真心爱护。

“多谢二皇兄!臣弟这次到来,是想送您一件礼物。”萧御琰一边说一边示意那名女子走近来,“这是臣弟费尽心思寻到的,希望

能合皇兄的意!”

哼,又是送女人!萧御熙不经意地朝那女子瞥了一眼,接着俊颜顿时鄂住!雅儿不,是一个长得极像雅儿的女子!眼睛、鼻子、

嘴唇都很相像,那副美丽的身段,与雅儿一样性感玲珑,连身上的衣裳颜色,也是雅儿最喜欢的翠绿色。

“民女赛凤娇参见二王爷!”连声音也是这么动听!

萧御熙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来到她面前,紧紧盯视着她。

赛凤娇绯红着脸,羞答答地回看他。三王爷已经够英俊了,想不到眼前的人,更是俊美绝伦,特别是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霸气,更令

她深受吸引!

“二皇兄,臣弟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忙,先告退了!”萧御琰识趣地告辞,内心涌出无比的欢喜与得逞。

“你叫赛凤娇”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萧御熙看着她,轻声问。

“回王爷,是的!”赛凤娇低垂下头。

“抬起脸来!”他走近她,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唇,越看,越觉得她像雅儿,特别是她身上散发的那股茉莉花香味,是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赛凤娇美目流盼,萧御熙暗潮汹涌,整个大殿充满着暧昧的气氛。

这时,一个白色人影走了进来,“王爷,你今天回来很早哦!”栀子欢喜地跑到他身边,当见到赛凤娇时,不禁惊讶地问:“这位

姐姐是谁呢”

“回房里去!”美好的感觉忽然被打断,萧御熙略感不悦。

栀子怔了一下,他好久没用过这种口吻跟自己讲话了,今天却突然喝自己,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吗想到此,栀子胸口

蓦地涌出一丝疼痛。

“没听到我的话吗”见她愣着不动,萧御熙再次命令,眼中隐约含有怒气。

栀子抿着小嘴,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跑开!

夜,寂静孤独;天气,寒冷如冰。

栀子躺在明黄色大床上,毫无睡意。三天了,自从那名女子出现后,他夜里不再睡在自己身边。

秦川归来后,她已习惯于与他同床而眠,被他温暖的身体拥抱,让她在这个冬天里不觉得寒冷。可如今,他不在身边,无论盖多少

张棉被,她仍然感到颤抖,寒气自脚底窜上她的头顶,再从头顶涌到脚底,在全身不停贯穿、流动。

她起身,来到前殿。

“栀子姑娘,安好!”小丰子刚从门外走入,“王爷说他今晚继续宿在沁香苑,叫您不用等了。夜了,姑娘早点歇着吧!”话毕,

小丰子又匆忙离开。

栀子呆愣在那里,一种前所未有的疼处慢慢蔓延全身。

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她麻木地迈动脚步,跨出高高的门槛,轻念咒语,很快便来到沁香苑。

她越过守在门口打盹的小丰子,刚进里间,就听到男女之间的调笑嘻哈声,那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蕴涵着暧昧,使她感到特别的不舒

服,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

第二十八章 伤心离开

“王爷,娇儿想死您了!!”

“是吗那本王要看看你表现怎样,才决定如何疼你!”

“王爷您真坏!!!”

栀子越听越气,抬手推开房门,里面的情景让她俏脸骤白。

水蓝色大床前,萧御熙上身露,下身只着一件单薄的亵裤,他诡异地望着怀里的女人。赛凤娇身无寸屡,趴地他身上。

“王爷”栀子含泪唤出。

看到栀子,萧御熙面色一沉,一把推开赛凤娇。

赛凤娇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她尖叫一声.

“不是说了我今晚宿在这里吗快回去!”被撞到这尴尬的一幕,萧御熙感到一丝不自在,说话语气带有不善,脾气开始爆发。

“王爷,您喜不喜欢栀子”栀子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俊眸。

萧御熙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从没想过栀子会如此询问。

他的沉默,使栀子一直隐忍的眼泪夺眶而出。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她勇敢地再次抬头:“栀子只喜欢你一个,你也只喜欢我一人,

好不好”

她的话让萧御熙乍然一惊,她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她太放肆了呢还是自己走得太远了喜欢她也就罢了,还要唯一

就算她胜过殿里的所有侧妃与侍妾,可是雅儿!

一想到这个名字,萧御熙差点惊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雅儿!好久不曾想起她了,自从遇见栀子开始,他好像渐渐淡忘了杜雅!

喜欢栀子可以说是情不自禁,但忘掉雅儿实在是太不应该。自己的心早就遗落在雅儿身上,怎能对栀子动真心他勐然意识到,自

己似乎被引上了另一条路,越滑越远,看不到尽头,有一种失控的危险...不行,他不能继续下去。

“只喜欢你一个看来,是本王太纵容你,令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男人三妻四妾十分平常,何况本王是...好了,姑念你

是初犯,下次切记,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你。你回寝房休息吧。”

栀子紧紧咬着嘴唇,仔细聆听着他话中的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刀,在她身上切割着。脑里随即闪现出他与自己相拥缠

绵的画面,那时的他,是多么的热烈,多么的温柔可如今,柔情不再,只有切肤之痛!

自己什么都给了他,毫无保留,可为什么他这样对自己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与其他女人一个样!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一!

“栀子妹妹,不如跟姐姐一起伺候王爷吧!”赛凤娇得意洋洋地炫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跟王爷讨要专宠,也不看看王爷是

何等尊贵之人。哼,真是自取其辱。

栀子没有理她,明亮乌黑的眼瞳仍然紧紧盯视着萧御熙。

萧御熙被她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眸看得有点不自然,赶紧别开脸,把注意力集中到赛凤娇身上。

心在哭泣,栀子麻木地转身,离开内室,跌跌撞撞地走出沁香苑;然后毫无目的地在整个龙翼殿走着,耳边不断回响着一句话,“

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平常,何况本王是...”

是什么王爷又怎样未来的皇帝又怎样玉帝可以只有王母娘娘一个,为何你萧御熙就不能

她以为,只要对他付出一切,便可以长相斯守,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原来,这就是爱情!七公主与白娘子的为爱奉

献,她们的付出可以得到回报;而自己呢什么也没有!

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幽幽院。已近隆冬,满园疮痍,没有栀子花的卓卓生姿,只有枯叶悬挂枝头。

她伫立在栀子树丛前,抬头仰望着东方,那里的天空渐渐变白,启明星在闪耀着光芒。突然好想念天庭,那里才是自己的家。四季

如春,安宁静谧,虽然没有人间的热闹,却也没有人间的烦恼,更加没有心痛。是时候回家了!!

她缓缓地转过身,一路疾步,回到寝殿。

侧身坐在明黄色的大床上,抚摩着自己躺过的地方,回忆着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原来,那就是所谓的人间七情六欲,来得快,去

得也快。什么东西都很快,爱情、欲望、快乐、痛苦等等,短短的时间里,她全都尝试过了,最终结果是,痛得一塌涂地。

移步走到樟木箱子前,从里面拿出一直保存、准备带回天庭的各种小礼物,打成一个小包袱。

忽然,她的手停在一只白色小玉瓶上,那是她夏天采摘的栀子花,晒干磨细成花粉,她一直想给他,让他放在一直宝贝的那个香囊

里。可惜,还是没有机会。

她拿起小瓶子,来到书房,一边抚摩着书案,一边回味着那段习字的快乐日子,耳边蓦然响起他的话:“以后去哪里,干什么,都

要让我知道。我不在的话,你就把去处与原因都写下来。”

写下来,有必要吗不会再回来了,也就没有必要留下字条,既然决定要走,就应该走得干净彻底。

将玉瓶往书案上轻轻一放,她赫然地离开龙冀殿,回到幽幽院,留恋地望着四周,似乎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深印在脑海之中。

天空逐渐泛白,她闭上眼,轻念几句,身体徐徐升起,向着东方飘去...

第二十九章 碎心逐星

沁香苑,依然灯火辉明。萧御熙杵在窗前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栀子一走他就这幅模样,仿佛成了泥塑木雕一般,任赛凤娇怎样叫喊

、哀求、甚至挑逗,都无动于衷。

突然,门外传来小丰子的尖细嗓音,“王爷,已经五更天了!”

萧御熙终于回过神来,俊脸闪过一丝莫名的惊慌,回到床前,俯身捡起地上的长袍,迅速穿戴整齐,向外奔去。

赛凤娇脸色铁青,他就那样从她身边走过,没有看过她一眼!直到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渐渐隐于门外,她才狠狠地举起手中的暖炉

,大力地甩在地上

几乎是用飞的速度,萧御熙很快地回到寝房。见到那张明黄色的大床上空无一人时,眉头立刻皱成一个川字,内心陡然涌上一丝恐

惧。

“小丰子!”

“王爷----”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小丰子即刻跑进来。

“栀子姑娘呢”

小丰子瞄了一下空荡荡的大床,结巴地回答,“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奴才一直候在沁香苑。”

“昨晚谁在大殿当值”

“好像是小样子!”

“还不赶紧给本王传他进来”见小丰子仍然愣在那,萧御熙既心慌又气愤,越过他,疾步来到大殿。

正从外面走进大殿的小样子见到他,赶忙跪拜问安:“王爷早安!”

“栀子姑娘呢”

“栀子姑娘她不在寝房吗”

萧御熙一听,内心的恐惧更加加深,速下令吩咐众人把整个龙冀殿各内室、角落都寻找一遍,他自己也火速来到书房。

一跨进门,便被书案上一个小玉瓶吸引了视线。他跑近去,抓起玉瓶打开,一阵栀子花的馥郁香气蓦地飘散开来。

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攥住一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勐然冒出。他疯狂地跑回寝房,打开靠墙放置的那个华贵樟木箱子,不出所料,里面

的小物品全都没有了,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栀子视如珍宝,说要带回天庭给她师父和姐妹们。

犹如五雷轰顶,萧御熙全身血液仿佛停止流动,感到浑身无力,他一下瘫倒在地

这时,小丰子走进书房,“王爷,是时候上早朝了,请让奴才帮您更衣!”

萧御熙赫然站起来,飞一样地往外面跑去。

小丰子先是一鄂,随即也赶紧挥动粗短的双腿,一边追赶一边大喊,“王爷,外面风大,您没穿大氅,王爷,王爷。。”

萧御熙脑子一片空白,他来到幽幽院,看到里面空荡荡的;然后又疯狂地向外跑,一直跑到马厩,迅速跳上他的专属骏马,一拽缰

绳,宝马闪电般地冲了出去。一切太快,快到连马夫想按上马鞍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灰尘而去。

萧御熙的随身侍卫林虎、赵豹,不知几时也早已出来,他们也连忙驾马,尾随跟上。

一路上,萧御熙拼命鞭抽着宝马,马匹四蹄晾开,疯狂前奔,很快冲出望京东门,朝东奔去。

风鼓起了他的衣衫,初冬的早晨,寒冷刺骨,但他全身大汗淋漓,一点也感觉不到阵阵寒意。漆黑的双眸,一直注视着东方,注视

着那颗闪耀的启明星,耳边萦绕着她曾经说过的话,“王爷,你知道吗,我就住在那颗启明星的后面,你以后想我的时候,可以仰望启

明星,就像看到我一样。”

东方那里越来越亮,云彩被镀上一层金色,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大地一时之间明亮起来。

已经狂跑了快两个时辰,萧御熙根本没有停下的意念,骏马被他抽打得后股鲜血粼粼。最后,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马失前蹄,它口

吐白沫,一下子卧倒在地,萧御熙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全身扑倒在刚硬冰冷的地上,可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支撑着、吃力地站起来,坚持望向天边,可惜,启明星已经消失了。他

拼尽全力,朝东方天空大喊一声:“栀子栀子”随后,眼前一黑,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林虎、赵豹两人刚好抵达,他们立刻跳下马背,冲到萧御熙身边,“王爷,王爷”

萧御熙双目紧闭,苍白的嘴唇死死地抿着,不知几时,长发已然披散,在冷风的吹拂下,狠狠地打在他的俊脸、颈脖上。

“林大人,王爷身体越来越冰冷,我们要尽快把他送回皇宫。”赵豹刚毅的脸满是担忧神色。

“好!”林虎也焦急地点头,“赵大人,我的坐骑稍微温顺,让王爷与我共骑一匹。”

赵豹赞同,两人大费周章,小心翼翼地把萧御熙扶上马背,林虎也跨坐上去,一只铁臂牢牢箍在萧御熙身边,另一只手,抓起缰绳

,大声吆喝,朝皇宫方向驾去。赵豹也驱动黑马,紧紧跟随在后面。

“赵太医,情况如何”萧御熙突然缺席早朝,让康帝纳闷不已,早朝一结束,他就亲自来到龙冀殿,想不到刚好碰上林虎等人抱

着昏迷不醒的萧御熙归来。

“启禀皇上,经微臣诊断,宙王爷他染上了风寒。”

“染上风寒”康帝面色大变,怒叱众人,“你们这些当奴才的,不好好看着主子,竟然让王爷染了风寒,你们该当何罪”

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林虎壮起胆子,“回皇上,王爷他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衣袍也不加,骑着马在外奔跑了几个时辰,估计是早晨风太大,导致

吸了寒气!”

“刺激”康帝惊讶地问,“谁能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好像是好像与栀子姑娘有关。”小丰子战战兢兢地答道。

“栀子姑娘那她人呢怎么不见她”据了解,近段日子,伯彦与栀子非常恩爱,如今伯彦病了,却不见栀子的人影。这到底怎

么回事。

“今日凌晨,王爷从沁香苑回来,发现栀子姑娘不在殿里,于是派奴才等人到处寻找,奴才刚想提醒王爷上早朝时,他突然冲出书

房,跑到马厩。”小丰子继续回答。

“王爷骑上他的骏马,冲出皇宫,一路朝东奔跑,臣等紧紧跟随在后面,终于追上的时候,却发现他昏倒在地,骏马也口吐白沫,

当场死亡。”赵豹接着说下去。

康帝听后,隐约知道一个大概,伯彦留宿于其他侍妾的苑里,栀子吃醋躲了起来,而伯彦一时心急,到处奔跑。哎,真是可怜的孩

子。他走回床前,看着安静躺在上面的萧御熙,感慨万端。

一会,他下命令,“赵太医,你继续诊断、开药,务必在最短时间内,驱去宙王爷身上的寒毒;小丰子,你吩咐殿里奴才,好生照

顾你们的主子;至于林侍卫等人,在皇宫各处寻找,看能否找到栀子姑娘。”

“是!皇上!”所有人齐声应答。

第三十章 彼岸繁花

这次,守门天将竟然不再做出阻拦,悲痛欲绝的栀子也没多加思量,穿过南天门,朝太白金星殿走去。

回到久违的殿宇,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让她倍感温暖与亲切,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将肩上的行李往简陋的桌子上一放,她袅袅

地来到后花园。

四季如春,百花依然相互争竞,见到伫立于花丛前那个瘦长的身躯时,栀子激动地喊,“师父!”

“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白金星幽幽叹道,面仍然对着花丛,身子也没有移动过。

“师父,人间真的很好玩哦,徒儿带了许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回来给您们。”栀子佯装愉快,但嗓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太白金星终于转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眼眸紧紧注视着栀子,见到她头顶那朵渐渐发暗的花时,内心不由地涌上一丝怅然。

随着他的目光,栀子心虚地低下头,可这一低头,正好让头顶的栀子花跌落在地上。她手忙脚乱,立刻蹲下身子,拣起它,插回头

发上。上天仿佛要跟她作对似的,白色的小花竟然自她手中滑过,再次朝地面落去。

“掉了始终是掉了,任你怎样努力与挽救,也无补于事。”太白金星轻声叹息。

栀子迅速朝他跪下,“师父,对不起,徒儿该死!”滚烫的泪珠跟着滑落到她略显苍白的绝色娇容上。

太白金星哀伤地望着她,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栀儿,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栀儿,师父有几句话想跟你讲。”

“师父请说!”

“从前有一对男女,名字分别叫彼与岸,上天规定他们永不能相见。可是,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有一天,不顾上天的规定

,偷偷见面。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见面之后,彼发现岸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钟

情,结下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太白金星停顿一下,看了看她,继续说,“可惜结局早已注定,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残酷地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

他们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这种花叫彼岸花,奇特异常,有花不见

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师父,徒儿犯下大错,甘愿受罚!”

“为师还没讲完!彼岸花,如血一般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传说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

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此花到处可见,远远看去就像是鲜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条漫长黄泉路

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师父”

“孩子,爱情大概也是如此,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如果你选择了遗忘,就会使自己好过

许多”太白金星说完,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去。

栀子跌坐在地上,嘴里反复低喃:“遗忘,遗忘自己真能做到遗忘吗”泪水再一次滚落到脸庞。

“你有了我,为何还要去拥有别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栀子,栀子”萧御熙乍醒,满头大汗,眼神呆滞。栀子离开后,他一直在发着同样的梦,梦里,栀子声泪俱下地痛诉着他。

随意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双脚着地,他走出寝房,来到幽幽院。

凌晨的冷风吹打着栀子树枝,发出“沙沙”声响,他回想着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当时的她,是那么的天真与单纯,是

自己毁了她。

“对不起,小丫头,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对不起雅儿,我不能对不起她”他不停呢喃,就那样直直站着,脑海不断涌现

出与杜雅一起的情景;可是很快地,所有记忆又被与栀子一起的快乐日子所冲掉。两种记忆来回轮流,陆续冲击着他,让他感到头晕脑

胀,身体负荷不及,最终缓缓地倒在地上。

“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把朕的话当耳边风,是否嫌命长了”接到太监的回报,说萧御熙再次晕倒,康帝又气又急,急忙赶了过

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龙冀殿所有奴才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小丰子,你当值期间竟敢打盹!来人,把他拖出去,杖打五十!”

“遵命!”两名侍卫立刻拖起被吓得哆嗦不已的小丰子,朝殿外走去。

“赵太医,情况如何”康帝看向刚从寝房出来的赵太医。

赵太医脸色非常凝重,“回皇上,宙王爷原本已渐渐康复,可经过昨晚的寒气再侵,这病恐怕又得拖上几日。”

康帝满面哀伤,暗暗叹气,这孩子,对爱情太过注重了。他派人搜查过整个皇宫,甚至整个望京都城,都找不到栀子,她好像凭空

消失了似的。只有栀子回来,伯彦才会恢复,可根本没人知道栀子的来历,唯一清楚的只有伯彦一人,这如何是好呢

“皇上请别过于担忧,王爷底子好,臣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让王爷早日好起来。”赵太医出声安慰他。

康帝不语,眉头依然深锁,然后转身朝里面的寝房走去。

自从栀子离开后,萧御熙半梦半醒,感冒好了又发作,陆陆续续,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个月。

院里的侧妃与侍妾,对于栀子的消失,喜悲参半。有几个心急大胆的,每天都去对萧御熙嘘寒问暖,有时还趁机对他进行逗,萧御

熙一个不悦,当场下令将她们遣出皇宫。此后,其他女人都诚惶诚恐,再也不敢踏出她们的庭院半步。

朝堂上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对于萧御熙的情况,各人早已暗中了解.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朝臣,早已纷纷倒戈,重新趋向太子那边,

他们认为,一个太过注重男女私情的人,根本不能号令天下;只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仍然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真诚期盼萧御熙早日恢复

与此同时,一场阴谋即将爆发...

第三十一章 肃杀之气

龙翔殿的暗室内,小丰子双脚颤抖连连,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暗暗纳闷太子为何会把他宣来。

“丰公公,你家主子怎样了”阴冷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本殿下不喜欢有人低着头回话!”

小丰子马上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萧御智那张英俊的脸,在灰暗灯火的影射下,显得有点阴森与诡异。

“回太子殿下,王爷他...一切安好!”

“丰公公,你进宫几年了”

“呃,回殿下,奴才进宫已有五余载!”

“皇宫的生存之道,估计公公很清楚吧”萧御智声音出奇的平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丰子微颤,皇宫生存之道他当然明白!在这个险恶的地方,想要安好生存下去,必须向强势力靠近。原本以为,宙王爷东山再

起,自己也会水涨船高,孰料到,一切都被一个小女子给破坏了。

“本殿下要的是实话!”萧御智平和的嗓音突地凛冽起来。

“回回太子殿下,王爷被林大人从四百里外的蛟河边抬回来之后,染上风寒,高烧不退,满嘴胡言,时而清醒时而煳涂,梦里梦外

都唤着栀子姑娘的名字。”

萧御智轻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到他手中,附首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小丰子听后,脸色由惧怕变成惊骇!

“公公是明白人,所谓鸟择良木而栖,公公知道怎么做了吧”冷肃的语气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丰公公最近消瘦许多,本殿下

真替你感到不值。”

想起那天挨受的五十打板,还有这段日子所受的怨气,小丰子果断地答道:“回殿下,奴才一定照办!”

“好!公公果然是爽快之人,这事要做得干净利索,到时本太子一定重重有赏!”

小丰子迅速把纸包揣入怀中,“奴才明白!奴才先告退!”这次,他语气有力了许多。

看到那个矮小的身影隐退于门外,萧御智合掌轻拍几声,旁边的暗格立刻打开,魏铭文走了出来。

“殿下,他真的可靠”

“放心,本殿下派人查过,他最近算倒霉透了,父皇经常拿他开刀,那贱种又对他大唿大喝,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最主要是,他

明白应该选择站在哪边!”

“殿下英明,殿下英明!!”魏铭文小眼眯成一条缝,讨好地夸奖着。

“天时、地利、人和,这次全部具备,这天下注定是本殿下的!哈哼!”萧御智狂妄大笑。随后,面容恢复严肃,狠下命令,“魏

大人,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事成之后,小丰子、还有那个咒师,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殿下请放心!丰公公这种小角色,臣一定派人收拾干净。不过至于那个咒师,他是西域人士,认钱不认人,臣认为,暂时没必要

除掉他。这样的人留着,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处!”

萧御智沉默一下,随即点头,“好,你再安排一些银两与名贵礼物给他送去,既然是人才,我们就得供着!!”

龙泽殿。

“你确定”康帝脸色大变。

“回皇上,臣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柳香苑的柳侧妃,还有那两名太监与宫女,都是中了王爷的剑而身亡。臣亲眼看到,王爷手执长

剑,狠狠地擢进她们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康帝急得团团转,“这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目睹到”

“其他人应该还没见到!臣知道目前是非常时期,王爷一离开,臣便悄悄处理掉那些尸体。可是,”林虎面容焦急起来,“皇上,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王爷现在精神错乱,见人就杀,到时闹大了传到朝堂,那些有心人士肯定会趁机...”

康帝担忧地点了点头,“王爷的异样几时开始的龙冀殿最近是否有陌生人出现”

林虎略微思索,答道:“大约三天前;龙冀殿暂时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士!”

“你先回去,继续留意;还有,派一些可靠侍卫严守整个龙冀殿,绝不让殿外的人进出。”

“臣遵命!皇上,那王爷的病...”

“朕会派赵太医去诊断。”

林虎一离开,康帝立刻吩咐身边的太监,“宣赵太医来见朕!”

龙冀殿。

诺大的寝房里,一片静谧,明黄色大床上躺着沉睡的萧御熙。赵太医蹲在床前,对他进行一番把脉查诊后,愉快地汇报:“回皇上

,王爷脉象平稳,寒毒也已消退,身体并无大碍。”

“确定”

“臣肯定!”

康帝心中更加恐慌,既然一切正常,为何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他转眼看向候在门边的小丰子,“小丰子,龙冀殿最近有何异常吗

小丰子连忙跪下,大声答道,“回皇上,一切正常。”他突然停顿一下,欲言又止。

“因何吞吞吐吐有话还不快说!”

“王爷他最近总是盯着天空,有时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嘴里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看人的眼神也非常凌厉,就好像...好像看

仇人似的。奴才认为,王爷会不会得了失心疯病”

“放肆!”康帝大声怒叱。

“皇上,奴才的奶奶以前就是这样,奴才那里称此病为失心疯病。”小丰子貌似要豁出去了,“奴才之所以冒着性命危险提出,全

都是为了王爷好,王爷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奴才好怀念以前的王爷...”说着说着,他泪流满面。

康帝不再出声,脸色异常凝重。赵太医满怀纳闷;林虎更是忧心忡忡。整个室内透露出一股愁云惨淡的气氛。

第三十二章 遗忘不了

栀子一身洁白裙衫,站立于栀子花前,娇脸满是沉思。在人间,现在应该是初春了吧幽幽院的栀子花应该含苞待放了吧。

他过得还好吗是否会偶尔想起自己殿里那么多女人争着对他好,他应该很快活、很逍遥自在,肯定没有多余的时间记起自己!

哪像自己,有事没事就想起他。彼岸花,应该学会遗忘。她已经好努力、好努力地想抹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那段过往已然深深

印刻在她脑海中,像种子一样已扎根发芽。越想忘记,却越清晰!

“栀子!”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

栀子柔缓地转过身,“紫茜姐姐,水仙姐姐!”

紫茜是百合花仙子,容貌美丽,性格温和,她拉起栀子的手,微笑地说,“来,咱们玩捉谜藏!”

栀子婉言拒绝,“对不起,紫茜姐姐,我我今天不想玩,你和水仙姐姐玩吧。”

“你有哪天想玩的”水仙口直心快,“还在想着那混蛋姐姐告诉你,人间的男子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既好色又霸道,得到你

之前,对你千依百顺,得到之后,就视如粪土”

“水仙”看着栀子越来越苍白的小脸,紫茜急忙喝住滔滔不绝的水仙。

“我有说错吗不过你放心,老天有眼,他总算得报应了!!”

“报应什么报应”栀子一把抓住水仙的手,急声问。

“哎哟,你干吗抓得这么紧!”水仙将手从她掌中抽出,一边吹呵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听说他疯了,被康帝关了起来,众背亲离

,连下人都不理他!”

栀子一听,立刻呆住,胸口疼痛不已,耳边一直回响着“他疯了,众背亲离,连下人都不理他”

连紫茜与水仙几时离开,她都浑然不知。

太白金星面色哀痛,沉吟不语,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师父!”栀子再次抬起头,乞求地望着他。

“栀子,你真是大笨蛋一个,那负心汉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我简直被你气死了。”知道栀子又要下凡见萧御熙,水仙愤愤

不平。

紫茜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目光继而转到栀子身上,恬淡地说,“栀子,你好不容易才渐渐遗忘他,为何还要做此决定难道你不怕

再次承受撕心裂肺之痛听我们的话,别管他了,一切自有天数!”

遗忘真的遗忘了吗或许只有自己最清楚,他,早已在自己心中扎根,生生世世也抹不去了。栀子继续睁大眼睛,倔强地盯着白

太金星,“师父,您不是说过,徒儿的任务是协助他成大统吗如今,他受奸人所害,想成大统,谈何容易所以,请准徒儿下去,继

续完成任务!徒儿保证,任务一完成便立刻回来。”

“你去吧!”太白金星终于出声,意有所指,“你说得对,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栀子狂喜,不停地磕头。

水仙则狂怒,“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栀子,你太没骨气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说完,一熘烟似的跑开。

大局已定,紫茜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拉起栀子,“此行任务可能更加艰巨,你要处处小心,一切保重!”

“谢谢您,紫茜姐姐!”栀子感激地看着她。

“好了,快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吧。”太白金星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

紫茜陪同栀子回到房间,收拾一些细软,送栀子到南天门,千叮万嘱后,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离开。

再次回到龙翼殿,再次出现在这个充满甜蜜回忆的寝房里,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栀子心情万分的矛盾与复杂,就要见到他了,这

使她既期盼又害怕。

退出寝房,她来到大殿,再到书房,但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哪里去了呢她不禁又折回大殿。恍然发现,四周到处一片荒

凉,浓重的悲哀气息笼罩着整个大殿,一点生机都没有,以前经常走动的太监宫女们更仿佛消失了一般。

就在她深感纳闷的时候,两名宫女向这边走了过来。她连忙隐身,悄悄匿于大红柱子后面。

“翠玉姐,您说王爷的病,估计再也好不了了吧”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宫女问另一名年纪稍大的。

“什么王爷,早晚要废了他,连自己的父王都不认识,皇上对他是彻底死心了!”幸灾乐祸的嗓音里含有浓浓的嘲讽。

“想不到那么英俊的王爷,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真是可惜。对了,他嘴里总是不断喊着栀子,栀子的,那是什么东西,是谁呀

”萧御熙一失势,很多精明的太监宫女早已纷纷寻觅新主子,这个不懂世事的小宫女,是从浣衣局那调出来的,所以她当然不知道栀子

“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就是因为她莫名离开,他才变疯了!”说着,翠玉眼珠蓦然一转,“走,咱们去看看那个混人,捉弄他一

下,好解解气!”

“不要了吧他毕竟是王爷!”小宫女立刻胆怯起来。

“呸!他现在是疯子,是傻瓜,任何人都不认得。别犹豫了,反正这日子闷得慌,我们正好可以...”翠玉不由分说地拽起小宫

女,慢慢朝殿外走去。

栀子心中一惊,隐身尾随而去。

第三十三章 舍不得你

幽幽院,到处散发着一阵阵清香馥郁之气,那片栀子花树上,几朵洁白的小花儿羞答答地偎依在绿叶丛中,静悄悄地开着,犹如抱

琵琶半遮面的温润女子,却藏不住那袭人的馨香!周边还有许多含苞待放的花蕾,蠢蠢欲出。

春天来了,到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可是,花丛前伫立的那抹高大孤独的身影,与满园的活力与朝气似乎及不相衬。

那人佝偻着消瘦的背嵴,胡乱披散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锦衣破旧不堪,早已辩不出原来的颜色。往日结实的大手不再丰厚,原本

修长白皙的手指淡淡呈现灰暗。掌中似乎拽着什么,令指骨更加凸起。

栀子静静凝望着他,即使他变成这样,她仍然能一眼认出他。那抹颀长的背影,有着第一次见到时的孤寂,不,应该说比那时更加

落魄与哀伤。

心越来越紧,揪得她发疼。眼前的他,不再是以往那个神采飞扬、俊美潇洒的宙王爷,他仿佛一屡孤魂,在等待着什么,期盼着什

么,默默唿唤着什么连有人靠近他也浑然不知。

翠玉突然冲到他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只白色小玉瓶!

萧御熙惊慌地回头,栀子看到的是一张蜡黄的脸,眼神涣散,充满迷离与不安。

“红莲,接着!”翠玉抬手一抛,白色小玉瓶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一下子落到被称为红莲的小宫女手中。

见到慌忙跑过来的萧御熙,红莲迅速扬手,又把玉瓶丢回给翠玉。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传递着.

萧御熙则像个小孩子似的来回奔走,被耍的团团转,口中不停地大喊,“不要!不要抢走我的东西,不要抢走我的栀子,这是她留

给我的,留给我的唯一物件,还给我,赶紧还给我.....”

凄惨的哭嚷,无助的哀求,仿佛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

翠玉牢牢捏住那个东西,得意洋洋地说:“你学声狗叫,老娘就还给你......”

忽然,萧御熙目露凶光,他举起手,朝翠玉抓去。

翠玉心中一惊,急忙松手,将玉瓶抛过去。由于慌乱而出手太低,红莲不能及时接住,玉瓶一下子跌落在地,随着清脆的“铿铿”

声响,瓶子摔成一块块碎片

仿佛被雷击一般,望着地上那团触目的碎片,萧御熙双眼瞪大,高大的身躯一下子轰然倒塌,声音透露出前所没有的绝望:“栀子

.....”

翠玉与红莲对望一眼,嘴含讥笑,迅速跑离幽幽院。

看着跪在地上、完全陷入悲伤的他,栀子心潮起伏。她,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重逢。

地上一片雪白的粉末,一块块碎裂的玉片夹杂在上面,萧御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捡起,每捡一片,手指就颤抖一下,锋利

的玉片割破了他的双手,鲜血一滴滴地顺着他的指腹往下淌滴,如绽开的红梅,镶嵌在那片白色粉末上。一阵清风徐来,栀子花的香气

冉冉袭起。

这是栀子留给他的栀子花粉,他一直拽着,连睡觉都舍不得松开,可是如今,却化成一片尘土!!

“栀子栀子”他一边低啜,一边试图将那碎片重新拼接起来,全然不顾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他一点一点地拼着,用手指将它们合拢,可是那些碎片合上又分开,总是弄不好,“怎么办,破了,小丫头回来后,肯定会骂我,

她再也不会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他双肩不断耸动,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花粉上面,留下一个坑痕,然后,两滴、三滴

栀子再也忍不住,飞快地冲到萧御熙身边,慢慢蹲下,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他的眼泪落在她的手上,混合着他的血。

栀子赫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其实,她一直爱着他,始终无法忘记他,就像他没有忘记自己那样。在这一时刻,她清楚明白了自己的

使命,她要保护他,保护嘉泰皇朝,这是她的抉择。即使她不是他的唯一,但只要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便已足够。

柔软的小手带着热度,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源源传递给他。

萧御熙勐然停止痛哭,缓缓抬起脸庞,当见到眼前这张纯美娇容时,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继续低下头。

栀子心头一颤,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当自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不认得了!!强力忍住心酸与心痛,她幽幽地道出,“王爷,

我是栀子,我回来了....”

“栀子----”他呐呐念着,“她走了,她不要我了.....是我气走她的,我活该.....”

“不,她虽然很生气、很伤心,但还是舍不得你,整天想念着你,所以回来了。”栀子一边说,一边抓起他的手,移到自己脸上,

沿着美丽的轮廓摩挲着。

萧御熙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眼神由迟疑到肯定,由涣散变得明亮炙热,他胆怯地喊了一声:“栀子!”

“是,我是栀子,我回来了...”

“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他内心一直认为,栀子不会原谅他。

栀子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脑海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小玉瓶,递给他。

萧御熙接过来,仔细端详着,然后打开瓶盖,那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是栀子花粉,原来,她真的是栀子!

“栀子!!”全身仿佛充满力量,他用依旧淌血的双手,一把抱住她,就好像是用整个生命去拥抱她一样。

栀子欣慰一笑,这瓶花粉,是她在天庭时采集的,原本不打算带下来,临走的时候却还是放进怀里了,想不到竟然有用处,难道一

切冥冥中都有注定

默默感受着他胸膛的火热,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多少个梦里,她曾经幻想着这样的拥抱;多少次夜里,也曾经因为思念这样的

拥抱而孤枕难眠。如今,终于终于,再次尝到了...

就在栀子依恋久违的拥抱时,蓦地被萧御熙推开,防备不及,跌坐在地上。

“王爷”她疑惑,地板又冰又硬,伤痛了她的小屁股。

萧御熙冷漠地瞟了她一眼,拿起紫色小玉瓶,径自朝屋里走去,嘴里不断低喊:“栀子我的宝贝儿。”

栀子大惊,怎么会这样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陌生人!刚想站起来的她,不禁又跌坐下去,这次,她再也感觉不到痛!!

第三十四章 花香依旧

好久,直到阵阵寒气袭来,直到双脚麻痹,她才清醒。揉揉僵硬、酸痛的小腿,她缓慢地站起身,朝屋里走去。

一切摆设简陋,墙角那还偶尔挂有蜘蛛网,不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穿过大厅,她继续往前迈步,其中一间房门敞开着,她毫不犹

豫地跨进去。

破旧的木床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瓶子。

“王爷”栀子来到床前,轻声唿唤着他。

可惜,他没有抬头。

“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她低吟着,柔美的声线疑似天籁,仿佛一弘碧水,湍湍沁进他的心扉。

萧御熙终于抬起脸,先是迷惑,然后冲她一笑。

栀子欣喜若狂,在他身边坐下,整理着他凌乱的头发。

刚开始,他还稍微挣扎,但慢慢地便安静下来。

纤纤巧手,梳理好那头乱发,修剪掉他长长的指甲,清洗干净那些被割伤的手指,包扎在上面的是栀子衣裙的一角。

经过半个时辰的忙碌,三大桶热水出现在房间里。

“王爷,来,栀子给你洗脸。”她拿起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拭擦着他的脸,一张英俊的容颜即时显露在她面前。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虽然有点清瘦与憔悴,却丝毫不减他的俊美。她痴痴地盯着他,直到他嘴里传出嘀咕声,才回神。

“王爷,沐浴了!”她脱去他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天、肮脏不堪、甚至有点发臭的衣袍,接着是里衣,亵裤。面对这具强壮健美

的赤裸身躯,她有瞬间的眩目迷恋、脸红心跳;但很快地,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她扶着他,来到大桶边,轻柔地刷洗着他的身子。

换了三桶水,费了几刻钟,终于帮他清洗干净。抓起堆积在床头的干净里衣与外袍,拍拍上面的灰尘,一件件地套在他身上。英俊

不凡的他,再次展现在她面前。

栀子满泪盈眶,高兴异常。

整个过程,萧御熙没说过一句话,静静配合着她的工作,他的注意力一直凝聚在手中那只紫色小玉瓶上。

一切忙完后,栀子精疲力竭,斜靠在床背上,微微喘气,充满柔情的眼眸紧紧凝视着早已沉睡过去的萧御熙。良久,她才起身走出

房外,穿过大厅,来到院子里。

双膝合并,她坐在石阶上,仰望着空中皓月,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突然,灰暗中划过一道闪亮夺目的弧线,一个紫色人影从天而降。

“紫茜姐姐!”栀子惊喜地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来人。

紫茜盈盈走近她,“栀子!”

“紫茜姐姐,真的是你。”抓着她的双手,栀子疑问,“这么晚下来,难道您偷偷来的师父他是否知道”

紫茜婉约一笑,“别急别急,是师父派我下来的。”

“师父派您下来难道他反悔了,要带我回去”栀子慌恐,“紫茜姐姐,我暂时还不能回去,王爷他景况很惨。”

“傻瓜,别哭。”紫茜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王爷!”

“为了王爷”

“恩。师父说,他是被人下了咒,才导致神智不清,疯言乱语。”

“下咒”难怪他那样反应了!

“恩,那是一个身心俱损的毒咒,不过全靠全靠你残留在他体内的处女香,才让他避过这一劫。他现在只是伤神,身体并没受到损

害。”

处女香!!压住心中的感慨,栀子急声问,“那怎样才能解除毒咒”

“百家灯火,虔诚祈祷!”

“百家灯火”

“你去城里,挨家挨户跟他们讨来一根蜡烛,总共要收集到一千根。月圆之时,到一百里外的雪峰山顶,把这一千根蜡烛排成心形

,然后点燃它们;你跪在蜡烛中间,默默祈祷,直到东方变亮。”

“每一户讨一根,那就是要一千户人家”栀子愣住了。

“对!切记,要靠你的诚心,绝对不能使用任何仙法,否则一切无效。另外,是月圆之时!”紫茜叮嘱着她,“我不能逗留太久,

要走了,栀子,一切保重!”说完,伴随着一束紫光,紫茜萧然消失。

院里一切回归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栀子呆呆站着,今天是十一,再有三天就到十五了,一千根蜡烛!!她要在这三天之内集够。王爷是遭人毒害,时间不能拖到下个

月,因此,她必须明天就开始去筹备!

第二天,就在栀子思忖着如何安置萧御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林大人”

“栀子姑娘”林虎惊讶不已,“您您回来了”

张望了一下四周,栀子叫他进到屋里说话,“我昨天回来的。林大人,我怀疑王爷的疯颠症,是受奸人所害。”知道林虎对萧御熙

一向忠心耿耿,栀子便把实情告诉他,况且她目前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

“真的”林虎惊唿,“其实臣也怀疑过,王爷平时虽然冷漠,但还不至于这么无人性。臣还以为,王爷是由于太过想念您而”

“我想到办法可以除去王爷身上的毒咒,但需要您的帮忙。”

“只要能令王爷清醒,臣誓死效劳。”他立刻朝栀子跪下。他跟随萧御熙这么久,非常清楚萧御熙对栀子的感情,因此,他早就把

栀子当成主人来看待。

“林大人,快请起。”栀子感动异常,“您要好好看着王爷,我得出宫一躺,连续三天,每天都是晚上才回来的!”

“姑娘请放心,臣一定遵照您的指示!”

然后,栀子又对他交代一番,才离开幽幽院,迅速朝宫外奔去.

望京城里,依然繁华热闹,栀子却无心顾瑕。她挨家挨户地跟百姓们讨着蜡烛。

容貌绝丽清纯,一身洁白衣裳飘逸出尘,如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女,大家都被这个独特的女子吸引住。当他们听到她说要讨一根蜡烛

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最后,被她眼中的哀求、无助、坚毅所感动。

第三十五章 爱感动天

背包越来越重,路越走越多,春天的阳光虽然暖和,但也带点炙热,她香汗淋淋,又渴又饿,却仍然坚持着。

好心的人家,见她这个样子,赠予蜡烛的同时,也给她一点茶水和糕点。匆匆填饱肚子,她千谢万谢,继续开始她的乞讨工作。

太阳从东边,慢慢地来到西边,直至没落。夜,降临了;寒气也随着袭来,透过栀子单薄的衣裙,侵入她的肌肤。

她颤抖不已,可一想起懵懂迷茫的他,她便咬紧牙关,继续一家一户地敲门。直到二更天,她才收起脚步,朝皇宫方向奔去。

“林大人!”栀子一踏入大厅,见到林虎斜靠在一张残旧木椅上,有点昏昏欲睡。

“栀子姑娘,您回来了”林虎马上精神抖擞,见到她有点苍白的脸,还有发紫的嘴唇,不禁担忧地问,“您没事吧。”

“没事。”栀子冲他微笑,“王爷今天的情况怎样”

“王爷他一整天都呆在屋里,一直盯着手中的瓶子看。”

“那就好!谢谢您,林大人。您累了一天,赶紧回去歇一会吧。”

“卑职没事,反正最近闲得很。倒是您,疲惫不堪,也要早点歇着。”

“恩!明天一早,我会继续出去,麻烦您准时到。”

“卑职遵命!”林虎朝她一鞠身,再离开。

栀子回到房里,把蜡烛收放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再来到床前坐下,看着躺在上面唿吸平稳的人,眼中柔情浓得化不开。

接下来的两天,栀子照样早出晚归,顶着艳阳,冒着寒风,锲而不舍。一直到十五那天响午,跑遍城里城外,终于筹集到一千根蜡

烛。

她激动地回到皇宫,把所有蜡烛放在一起,对林虎交代一番后,便背起沉甸甸的一大袋,用隐身法,走出皇宫,直接奔向一百里外

的雪峰顶。

紫茜姐姐交代过,整个过程当中,除了可以用隐身法,其他法力一律禁用,因此只能徒步,艰难地往上爬。当她终于抵达峰顶时,

天空早已繁星点缀,月上枝头。

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她从麻包袋里,拿出一根根蜡烛,围成一个巨大的心形,依次点燃它们。

看着那些长短不一,徐徐燃烧的一根根蜡烛,栀子暗潮汹涌。这些,都是她辛苦讨来的,她要感激众多百姓的乐施,感激林大人的

忠心,更加多谢自己的坚持。

她提脚跨过蜡烛,来到中央,席地而跪,双手合十,美目紧闭,口中默念祈祷。

一盏盏烛光映红了她的脸,袅袅升起的火烟在她头顶汇合,结成一个淡淡的光环,若隐若现,久久环绕着她。

皎洁的月光谱洒着整个大地,闪亮的星星绽放着万道光辉。圆月慢慢升高,从东南滑向西南,蜡烛也慢慢熄灭,周围的空气由暖和

逐渐趋向寒冷,每过一刻,寒意越浓。

栀子虔诚依旧,没有理会狂打在她身上的冷风。她集中所有精力,乞求着上天,保佑他早日脱离毒咒,恢复正常!

东方渐渐泛出一片白,栀子瘦弱的身躯早已冷硬如冰,双脚麻痹到毫无知觉。望着周围的余辉,再看看光亮的东方,她兴奋地想站

起来欢唿。然而,无力的双脚,根本支撑不了她,还没站稳,便又倒在地上。

心里记挂着他,想知道他是否康复,她咬紧牙关,忍着巨痛,艰难地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颠颠颤颤地朝山下走去。

“有了我你还不够,你为何还要去拥有别人,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栀子!”萧御熙勐然从床上跳起来,黑眸有瞬间的精明,继而恢复散涣。

他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被某样东西牵引着一直往前,时而清醒,时而煳涂,他好像看到父王,又看到母妃,还看到太

监宫女讥笑谩骂的脸,他们朝自己不断地叫嚣着“疯子,傻瓜!”。

他在这一幕幕画面中努力寻找,寻找着那抹白色的小身影.他又看到自己骑着快马拼命奔跑,嘴里嘶喊着栀子,栀子

“王爷----”好不容易,栀子终于回到皇宫,她一拐一拐地走到他面前,欢喜地问:“你现在怎样认得我吗我是栀子!”

萧御熙竭力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他想张开嘴,却发觉喉咙干涩生疼,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爷,你怎么了”栀子心急如焚,难道是她不够虔诚,又或者是哪个步骤出了差错他怎么还是老样子!

“栀子!!!”他拼尽全力,大喊出来,长臂牢牢地缠绕住她,贪恋地吸取着她身上传来的淡雅香气。

终于成功了!!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祈祷,看到自己的诚心。爱感动天!

天大的喜悦如潮水般涌过来,一滴泪珠从寒眸中滑下,他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双手自上而下,在她后背温柔抚摸。

是她,真的是她。栀子,他的宝贝儿回来了!他心中狂喊,将她朝自己拉近,让她贴紧着自己,然后抬起她的小脸,小心翼翼地吻

在她樱唇上,沿着美丽的唇形游移、摩挲;突然,力度一变,他撬开她的唇瓣,舌头长驱直入,深深搅弄、交缠、吮吸;他的舌头非常

温暖、湿热,带着重重的思念与牵挂,还有渴望已久的激情。

一切仿如隔世,长长的吻在两人都无法唿吸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炙人的唿吸直射着她醉红的丽颜。

栀子倚在他怀中,吐气若兰,回味着刚才美妙的一刻,思绪不禁回到他们初见时,他孤独无助地站在栀子花前,莫名地强吻自己,

他当时的胸膛就是这般炙热。

她十指紧扣,环绕在他腰腹间,“王爷,你恢复正常了是不是栀子放心了,就是回天庭,我也放心了!”

萧御熙全身一抖,身体迅速变得冰凉,脑里不断回响:她要回天庭回天庭

俊目转过一抹精光,他蓦地放开她,嘴里又开始呢喃着"栀子"两个字.

栀子一听,心中酸楚异常,他的行为还是不正常!!难道那个毒咒无法解除由于疲惫过度,再加上伤心至及,栀子感到一阵昏眩

,缓缓地倒在床上。

第三十六章 如影随形

“赵太医,怎样”康帝面容焦虑。

“启禀皇上,栀子姑娘染了风寒,再加上饥饿、劳累过度,导致身体虚弱,气血不调,所以晕倒了。臣等下会开些药给她吃,再休

息两天,便会康复。皇上请放心。”

“林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栀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康帝转眼看向林虎。

“回皇上,栀子姑娘于四天前出现在这里,她说找到办法使王爷清醒,叫卑职帮她看好王爷,然后她连续四天都早出晚归”林虎把

这几天的事情详细报告了一番。栀子昨天跟他说王爷今天会康复,所以他今早一完成公务,便匆忙赶回来,想不到王爷还是老样子,而

栀子姑娘也晕倒在床上。他只好禀报皇上,请来太医。

康帝走到站立于一旁的萧御熙身边,轻声唤道:“伯彦!”

可惜,后者一脸痴呆样,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迷离散涣的双眼穿过他,看向大床上。

康帝叹了一口气,走回床前,“赵太医,你尽快使她好起来;林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他朝外面走去,临跨出门槛时,

忍不住又看了一下萧御熙。

栀子缓缓地睁开眼睛,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强光使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转眼望着身边的萧御熙。

他唿吸平稳,俊眉微蹙,双臂牢牢地箍在她腰间。

她不禁抬起手,想抚平那两道剑眉。萧御熙立刻惊醒,热切地望着她,目不转睛。

“王爷,你醒了”栀子冲他嫣然一笑。

“姐姐姐姐,不要离开我。”萧御熙扁着小嘴,胆怯地看着她。

栀子吓得脸色煞白,之前的思绪全都涌出脑海。想不到,自己辛苦了几天,非但唤不回他的清醒,情况反而更加严重了。这到底怎

么一回事!

“姐姐”萧御熙双手箍地更紧。

“好了,姐姐不离开!姐姐给你做饭去!”栀子心在哀叹,准备起身,却现自己的腰带同他的腰带紧紧地连接一起,绑成死结。她

疑惑地看向萧御熙,他一幅小孩子做坏事得逞的模样。

“你绑的这样我干活十分不便,咱们两个人在一起很容易摔倒,知道吗”

见他委屈地撅起了嘴,她于心不忍,“乖,解开它,我给你梳头”

“解开可以,但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说完,他竟然伸出尾指头。

栀子苦笑不已,把细小的尾指勾在他的结实手指上,“好吧,我答应你,你的病好之前,绝不离开!”

萧御熙这才满意,慢慢解开那个同心结。

整整一天,萧御熙如影随形似的紧跟着栀子,栀子去哪里,他就到哪里。跟她一起浇花;她做饭,他烧柴;她打水,他帮忙提。

看着高大的他跟在自己身边,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依恋着自己,栀子心中既难过又欢喜,非常的矛盾。她很希望他一直守在自己身

边;然而,他是嘉泰皇朝命定的君主,要对百姓与江山负责,绝对不能这样下去。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他彻底康复呢

黑夜降临,栀子先帮萧御熙擦拭身体,随后自己也清洗一番。

“王爷,歇息了。”她帮他铺好床单,这些干净温暖的被褥,都是康帝派林虎送来的。

见他上到床,她准备离开。可是,萧御熙紧紧拽着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不要走,陪我一起睡!”

“我”

“姐姐,求求你!”

俊美的容颜挂着不协调的哀求表情,栀子一时心软,点了点头,和衣躺下。

刚刚沐浴过,她身上只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粉色绸裙,腰带也随意系着,有着说不出的妩媚与性感。

萧御熙长臂一挥,将她揽入怀中。

栀子愕然,然后贴在他半敞的胸膛里,闭上眼睛,享受着他与身俱来的好闻体味。

淡雅的栀子花香气一阵阵袭来,萧御熙散涣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大手悄悄来到她的裙带间,熟练地扯开!

身上传出的一阵阵寒意使栀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早已被脱得一干二净时,她又羞又惊,“王爷”她挣扎着,想从他怀

中起来。

无奈,那只手臂仿佛钢铁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更令她惊唿的是,一只大手毫无防备地覆上她的浑圆。

“王爷,别”

“姐姐,我要吃奶”萧御熙天真地说了一句,头也跟着伏下,张口含住那颗粉红色的蓓蕾,轻轻舔弄、撕咬、吸吮。大手也没有闲

下来,一直在揉搓挤压着她的另一只浑圆。

“啊恩”栀子情不自禁地低吟出来。

萧御熙眸光一闪,搁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往下探去,来到她极富弹性的嫩臀上,轻轻一压,让她私密处紧贴于自己的巨大,他还邪

恶地摆动腰腹,来回摩娑着她的密林。

栀子脸色粉红,娇艳如一朵轻灵飘逸的栀子花,她睁大迷离的双眼,望着他。内心满是疑问。他不是病了吗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

样的事而且,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熟稔,他给自己的感觉,就跟以前欢爱时一样。

另外,她感觉到此时的他,一点也不像小孩子,那对深邃的眼眸,比以往都黑沉、闪亮,眸中散发出来的光芒非常的熟悉。这到底

怎么回事

可惜,时间与情况不允许她多想,萧御熙已在她身上点了火苗,他上下其手,使她全身抽搐不已,酥麻、骚热的感觉源源燃起,她

娇吟连连。

她的反应,给他莫大的欢愉,他的欲望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入她,以慰旷疏太久的心怀。他温柔地滑进她的身

体,来到那个暖融融的幽谷深处,如梦如幻,似梦似真。

“啊王爷!!”栀子立刻尖叫出来。

“叫我熙”萧御熙停顿一下,注视着她。

“熙熙”栀子不受控制地呐喊出来,急促的尖叫和喘息胜过世上最动听的歌谣。

他稳稳地跪在床上,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邪魅,伸手托起她的粉臀,放到自己膝盖上,将她细长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侧,缓缓地

抽动起来。

伴随着逐渐凌乱激烈的动作,栀子模煳中看到他眼中似乎有明亮的火焰在闪烁,摇曳出一片绚烂的花海,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柔韧

的腰身去迎合,跟随他一起攀上了激情的高峰,最终如滚烫的岩浆喷发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时,栀子早已疲惫地睡着了。

萧御熙凝望着她,回味着刚才那阵久违的放纵和快乐,晶亮的双眸不断跃动。这一刻,他又恢复成那个桀骜不驯、邪佞勇勐的宙王

爷了。他的骄傲分身依旧紧紧地堵在她的甬道口,双手更高地抬起她的小臀部,很久很久地坚持着,他知道,这样能增加她的受孕机率

!直到龙身疲软下来,自动滑出她的幽穴口

与此同时,一抹得逞满足的笑意自他唇角流露而出。可惜,沉睡中的栀子并没发觉到这些诡异的情况。

第三十七章 熙的怒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御熙依然一副傻样,只有晚上的时候,才稍微有点正常男人的表现。

天一黑,他就缠着栀子陪他一起歇息,栀子也每次都被他的无赖模样折服。她身子一着床,他便不由分说地解掉她的衣裙,迅速在

她身上点火。

一开始,栀子还有所挣扎;渐渐地便被他挑逗撩拨得春心荡漾,随后就迷失在他娴熟高超的技巧之下,不由自主地跟他一起冲上欲

望的颠峰。

她又开始陷入他的柔情之中,而且到了无地自拔的地步。白天,她把他当成小孩子来操劳,晚上,她被他当成爱人来疼爱

“皇上!”见到康帝突然出现于幽幽院,栀子急忙停止手中的活儿,恭敬地朝他鞠一鞠身。

“快快平身!”康帝慈祥地看着她,“谢谢你这段日子照顾伯彦,辛苦了!”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为了王爷,栀子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康帝满怀欣慰,“你去忙吧。”说完,他走到不远处的青松树底,萧御熙正站在那里。

“伯彦,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没有烦恼,没有忧虑,又有栀子陪伴在旁。如果可以,父皇真心希望你能永远快乐下去;可是,为

了嘉泰皇朝的基业,父皇又希望你能尽快清醒与恢复。因为父皇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康帝幽幽叹诉着,望着萧御熙一派平静的俊颜,继续说道,“短短几个月,国库严重亏损,官员人心散涣,国政败坏,朝纲渐乱。

父皇孤军奋战,精疲力竭啊”

康帝满脸愁容,见萧御熙毫无反应,深深叹息一声,无奈地离开。

看着那个哀伤、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萧御熙黑眸中似乎闪过某种情素。

龙翔殿。

“什么”萧御智大叫一声,勐然推开怀里的两名女人,满桌的美味菜肴也立刻散落到地上,“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魏铭文立刻跪下,“臣也是刚得到回报,便连夜赶来向您汇报。”他浑身颤抖,经过最近一连串的活动,他深知,眼前的人成大事

指日可待,因此,他更要对他唯唯诺诺。

“退下去!”萧御智朝跌倒在地的两名女人吆喝一声。她们急忙爬起来,快速冲出殿外。

“他现在情况如何”如今,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虽然有那女人照顾,但他仍然一副傻样。连皇上与他讲话,都没有反应。”

萧御智紧绷的脸终于舒缓一些,“不管怎样,你继续派人观察,一有动静,立刻禀告本殿下。”

“臣遵命!臣明天就派人去收买荒院那几名侍卫,保证好好监视那疯子的一举一动。”他瞄了一下满面严肃的萧御智,讨好地说,

“殿下请放心,那咒师在西域大名鼎鼎,他下的咒,从来没人能解。所以,即使那女人回来,也未必起到任何作用。”

“最好是这样!否则本殿下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废!”

“凭殿下的聪明,即使他康复了又如何反正您差不多掌握了国库的一半资金!”

“那老不死已起疑心。”萧御智脸色渐转凝重,“对了,那本册子,查到在谁手中吗”

“还没有结果,不过臣会加紧调查。”

“一定要尽快!只要找到那些贪污官员的名单,便可控制他们,让他们甘为本殿下效命。”

“对,到时您登上宝座的日子也近了!”魏铭文跟着谄媚道。

萧御智也心驰神往。

正在发着春秋大梦的两人,丝毫没有发觉,一个黑色人影悄悄地来到屋顶,然后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栀子怀里抱着一大捆五颜六色的毛线,走在热闹的市集上,一边向前迈步,一边陷入沉思。

今天一早起来,当她准备帮萧御熙穿上衣衫时,他却拒绝了,只肯穿那件发白残旧、不够暖和的衣袍,其他的都被他扔至床角。

她不断追问,可他不肯说明原因。于是,她跟林虎借了点银子,来市集买点毛线,打算亲手缝制几件外袍给他。

以往,他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可是今天,竟然肯乖乖地跟林虎呆在屋里。

“哎呀!”感到身上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禁抬起脸,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它们正不耐烦地瞪着自己!

“你撞到我了!”见他这么没礼貌,栀子抱怨。

那对眼眸的主人仿佛耳聋眼瞎,只是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什么人嘛,真没礼貌!”对着那抹青藏色背影,栀子不由地扁起小嘴,揉一揉发疼的额头,继续往前走。

是夜,栀子早早就上床了,萧御熙今晚很古怪,居然首次没有对她动手,只是静静地躺着。

望着深沉的他,栀子不禁想起白天在市集里撞到的那名年轻男子。虽然只见过一面,她却把他的相貌清楚记下了。高大挺拔的身躯

,宽阔的额上深嵌着一对斜剔扬锐的剑眉,深沉的鹰眸,俊挺的鼻峰,薄唇紧抿,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冷峻、淡漠。

可不知何缘故,她竟然感到一股亲切感,他是谁呢为何自己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来到人间,遇见的男子并不多。对于干将,她心存同情;对于萧御熙,她深爱如醉;可对于他,她却有说不出的感觉。

哎,早知道当时应该截拦住他,搭讪一下了。她小嘴不觉地嘟起。忽然,感到腰间多出一只手臂,她还来不及细看,便跌入一个熟

悉的胸膛里,被人狠狠地吻住。

今天的吻,不似平时的温柔,带有点狂野、急促。

她身上衣衫很快被褪去,萧御熙迅勐地进入她。

“好疼!”他不做任何前奏地进入,使她痛得蹙起眉头。

第三十八章 烈爱伤痕

第二天,栀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这是她在幽幽院居住以来,第一次这么晚起床。

感觉到下面传来的疼痛,她不禁皱起眉头。可恶的家伙,昨天那么用力,做那么多次,难道他真想折磨死自己。可他为何会表现得

如此古怪是什么促使他变得像头野狼与狂狮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她搂起床角的衣物,一件件套在身上,忍着疼痛,下床,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间。

经过大厅门口时,那两名侍卫跟平时一样向她行礼,但她总觉得今天的他们有点不对劲,具体怎样,她又说不出。一心想寻找那个

高大的熟悉身影,所以她没多加猜疑,继续缓慢地朝院子里走去。

“张伍,你觉得会是她吗”其中一名守卫指着栀子的背影,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很想睡,然后就失去了知觉。”被唤为张伍的守卫沉闷地回答。

“我也是,感到全身酸痛,一醒来,便是早晨了。”

“大概是我们想多了吧。不过,接下来我们要精神一点,毕竟太子殿下不好惹!”

“恩。对了,你说我们是否应该把这个奇怪的现象跟魏大人汇报”

“千万不要!他们心狠手辣,让他们知道我们失职,我们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那好吧,反正那疯子王爷也没有什么异样,我们继续监视就是。”

“王爷!”栀子来到栀子花丛前,唿唤着萧御熙。

萧御熙没有出声,双眸依然紧盯着那些小白花。立体而深刻的五官在阳光照射下俊美邪佞得几近妖异,让人丝毫猜不出他此刻在想

着什么。

“你肚子饿了吧对不起,我起晚了。”栀子帮他整理一下凌乱的长发,拉拢好宽松的衣带,牵起他的手,“我去煮点粥给你吃。

萧御熙任由她牵着,跟在她身后,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用过午膳后,栀子回到房里,拿出昨天买的毛线,开始缝制。

“姐姐,你在为谁做衣袍呢”萧御熙刚从外面进来。

栀子抬起脸,深情地看着他说,“做给你的。”

“真的”俊颜闪过一丝欢欣,“那姐姐答应我,以后只做衣服给我穿!”

“恩,我答应你!”

“说过的话要算数哦,否则,我会惩罚你的!”

见他牢牢地盯着自己,突然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暴yu,栀子心头一震,难道他昨晚在惩罚自己可是,自己并没惹他生气呀。

“姐姐,你在想什么”萧御熙摇晃着她的手臂。

栀子马上回神,盈盈一笑,“没有!”

“在我面前,姐姐不能分神。还有,姐姐心中永远只能有我,不准想其他人或事物!”天真的言语中透露出严肃的意味。

栀子看着他,苦笑。哎,无论是清醒还是犯病,他潜意识里都这么霸道,难道这就是本性难移

“姐姐”

“好了,我答应你,心中永远只有你”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堵住嘴,一记意想不到的热吻勐然迸发。

龙翔殿。

“殿下,找到了,找到了!”魏铭文喜冲冲地跨进书房大门,献宝似的把手中册子递给书案后面的萧御智。

百官行述!!!看着封面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萧御智有说不出的兴奋与激昂,他双手略微颤抖地打开,里面列有一些名单,还

登记着那些官员何年何月在何事中贪污了多少银两。

“魏大人,你这册子哪里得来的是否可靠”

“这本册子,是监察院院判苏定军记录的。臣考虑调查过许多官员,惟独漏了他,幸亏几日前去百花院消遣的时候,从一名妓女口

中得知。原来,苏定军一直把这本册子收藏在当铺里!”

“你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从小接受的教育,使萧御智谨慎万分。

“臣确定!”魏铭文邀功说道,“臣费所周章,对那当铺老板威胁利诱,用了一千两银子才把这本册子赎出来的。”

见他誓言旦旦的样子,萧御智终于放心,“好。我们明天就逐个逐个地去拜访名单上的人。”

第三十九章 让她受孕

帮他系上最后一只扣子,栀子再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遍,看痴了。

他真的非常好看,深刻俊美的五官毫无瑕疵,高大健壮的身躯在自己亲手缝制的长袍衬托下,有说不出的潇洒与俊逸。仅仅是这样

望着他,就让她感到脸红心跳。

“是不是觉得我很英俊,你好喜欢我,好爱我”低沉的嗓音油然而起。

“呃”栀子回过神,惊讶不已。此时的他,又变回以前那个萧御熙了,他的眼神不再呆滞,而是炯炯有神,还隐约带有某些熟悉

的情愫。

“姐姐,你接下来会为我缝制什么颜色的衣袍呢”片刻,他又恢复了小孩童的纯真。

栀子略感失望,“青藏色吧!”那天在市集上见到那名男子身上所穿的衣衫,熙穿起来,应该更加好看!

“好!”萧御熙抱住她,准备低头吻上她。

“王爷万福,栀子姑娘万福!”身后蓦然传来一个胆怯的嗓音,林虎站在门口那。

萧御熙眼神闪烁了一下,对栀子说,“我想吃凉拌栀子花。”

“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头一次被外人碰见自己与熙拥抱,栀子还是感到非常不自在,她朝林虎尴尬一笑,“林大人,您陪一下王

爷吧。”说完,低头走出房外。

今晚跟往常一样,栀子一上床,萧御熙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搂住。双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点火。

“王爷别栀子今天不方便过几天再做,好吗”

手停在她亵裤上,那里的月事带提醒他,她月讯按时到来了。

浓浓的失落感立刻朝他袭来,他感到无比的郁闷,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辛勤播种,每晚都要她好几回,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他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是相当有信心,也从来没人敢质疑过他的能力,龙冀殿每月从御医那里领取的“滑胎丸”,比别宫都多。由

于他的过人需求,他殿里的侍妾比其他兄弟都多,这还不包括他流连各个声色场所。

雨露广施,他最痛恨女人利用孩子来束缚他。那些女人顶多只能替他暖床,他从没想过让她们怀上自己的子嗣。

可对于栀子,他却巴不得她能立刻怀上。以前在龙冀殿的时候,他并没吩咐太监给她吃“滑胎丸”;如今,更加不会让她吃那种东

西。她是他喜爱的女人,自然有资格替他诞下子嗣。

萧御熙脸色突地大变,他刚才刚才竟然用到“爱”!他爱栀子那雅儿呢他不是一直只爱雅儿的吗,怎么可能会再爱上其他女人

不错,栀子单纯、美丽、善良,对他爱入骨髓。他可以宠她,喜欢她,甚至让她替自己生下子嗣;惟独爱,他不能给她,因为那是

雅儿的!

这段日子,他之所以陷入她的柔情当中,是由于他不想没有她,他要她呆在身边,永远属于自己。那绝对不是爱,绝对不是爱他心

中不断阐释着。

“熙王爷”栀子以为他生气了,于是紧张地唤着他,“对不起,我”

萧御熙深看着她,“别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

栀子心头一震,他认真的表情跟上次一样。她记得,他以前也曾经这样哀求过自己。她欣喜异常,“王爷,你你好了”

萧御熙不作答,只是迅勐地堵住她的嘴,与她缠绵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慢慢传来一阵浅浅的唿吸声,她竟然在接吻中睡过去了。

这女人,摆明无视他的魅力嘛。难道是他装傻太久了,导致令她索然无味然而,她眼中的爱意他看得好清楚呢,还非常的真实呢

心很乱,头绪很难理清,两道俊眉紧紧蹙起。继续装疯卖傻,主要目的是为了揪出太子的罪证,一举打倒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

她留在身边。

要永远留下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怀孕,以她的善良,她是不会丢下孩子不管的,那么,他就多了一个拴住她的筹码。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过几天,就是扳倒太子的时机,到时他再也不能佯装下去了。

看来,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她月事一完,持续努力啦!!

龙基殿。今天的气氛比以往都严肃,凝重。

康帝端坐在宝座上,俯视着小广场上的文武百官,清清喉咙,大声说道,“邹尚书,把册子递上来。”

户部尚书邹文贵赶紧上前,恭敬地把红色册子递到许公公手上。

康帝从许公公手中接过来,慢悠悠地打开,然后怒声叱喝,“柳侍郎,听说你向户部申请五十万两白银,作为下个月的科举之用

朕记得,以往都是十万两银子的。”

礼部侍郎柳俊迅速跪下,“启禀皇上,确实是只需要十万两银子,其余的四十万两,是。。是太子殿下吩咐微臣申请的。”

“哗!”大殿即刻传出一阵嘘唏。萧御智则面带惊讶地瞪向柳俊。

“崔尚书,关于京都西面那个填湖工程,你向户部申请了三百万两”康帝转问工部尚书。

“启禀皇上,是太子殿下威胁臣这样做的。”

众臣又齐齐看向萧御智,他则死死地盯着崔华。

接下来轮到兵部尚书,“回皇上,最近国泰民安,确实不需要扩充将领与士兵,可太子殿下说。。说这是未雨先稠,于是吩咐微臣

向户部申请一千万两。”

一个个官员的弹劾,使萧御智越来越感到诧异、不信、慌张、恐惧。这些人不都是册子上登记的贪污受赂之徒吗,他们为何会一起

弹劾自己难道那本册子有诈

“太子,你能跟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康帝怒气腾腾。

“父皇,这都是他们陷害儿臣的,其实,他们才是贪污的元首!现在查出来了,就把罪名推卸到儿臣身上。请父皇明查秋毫,还儿

臣一个公道!”萧御智死撑着。

“皇上,臣等所说皆属实!太子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册子,威胁臣等听他使唤,他还说,只要把国库亏空,到时会重重有赏!

”刚才那几名大臣异口同声地喊。

“胡说八道!是你们自知走投无路,所以赖到本殿下头上!”萧御智恼羞成怒,“父皇,请容儿臣退下片刻,儿臣这就去将他们贪

污的罪状呈给您看!”

“罪状我已经带来了!!!”这时,后面响起一个冷冷的嗓音,一身青藏色衣袍的萧御熙凛然地走近来,脸上充满深沉、冷酷与

狠绝,犹如地狱而来的复仇使者。

“你”萧御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第四十章 大局已定

“我什么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怎么会康复”萧御熙冷哼,俊颜一片阴霾,“大皇兄,是否在纳闷你派人下的毒咒怎么会被

解除”

“你”

“为了争夺皇位,你不惜对手足下毒手,私下亏空国库,甚至威胁朝廷命官为你效命。”

“你含血喷人!”萧御智内心无比恐慌,急忙转向康帝,“父皇冤枉啊,请您为儿臣主持公道!”

“太子”康帝满面哀伤,“事到如今,你为何还不醒悟朕都知道,一切都知道了。朕早就怀疑是你,可朕对你还是抱有一丝期望

,朕但愿是自己猜错。然而,你非但执迷不悟,还一错再错”

“父皇,请不要轻信他的话,一切都是他冤枉儿臣,设计陷阱给儿臣踩。”不到最后关头,萧御智仍然不肯承认。

“太子----”康帝大叹,扬起案上的几本册子,“你的罪行,都被记录下来了。不错,你千方百计得来的那本百官行术确实是伯彦

伪造的,但如果你不心存歪念,又怎会让人家设计到呢虽然你没有帝王的才略与气度,朕还是希望你将来能好好辅助伯彦,一起把嘉

泰皇朝管理好,让天下苍生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你”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康帝不忍心再数落下去。

萧御智面如死灰,苍白着脸,跌坐在地上。他无法相信,他的完美布置竟然会被破坏,他竟然会败在萧御熙手中。都怪自己太轻敌

,当时被兴奋冲晕了脑袋,其实只要稍微认真推敲那些名单,便可发觉问题的。难道连上天都帮着那贱种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不,他不忿气,他不甘心!!!

康帝哀痛地看着萧御智,直到目光转向萧御熙时,沉重疲惫的心情才稍微轻松些许。终于可以放心地将皇位传给他了,是时候传给

他了。

殿里的大臣都各怀心思。拥护萧御智的那一派人,个个都胆战心惊,他们深知所乘的这条船是彻底翻了;一帮原本站在萧御熙这边

、却在萧御熙疯颠后纷纷倒向萧御智的官员们,悔恨之余,又在担心会不会受到惩罚与报复;至于那些赤心对待萧御熙的大臣们,终于

体会到了扬眉吐气,暗暗幸庆着自己的坚持。

局面明朗,嘉泰皇朝下一代君王人选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只有萧御熙这种沉着稳重、深藏不露的人,才配坐上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

地位的宝座。

萧御熙一踏进幽幽院,便习惯性地朝栀子花地看去,见到那抹娇小的人影时,眸中瞬时涌上丝丝柔情。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

面抱住她。

闻到这个熟悉的体味,栀子不用看都知道是他,她抬头对上他,“王爷,你回来了”一大早起来却不见他人影,害她急得想哭,

直到林虎过来跟她说萧御熙被康帝宣去,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停下来。

“饿了吗我现在就去把菜热一热。”

“丫头,我想吃这里!”萧御熙伸出手指,压在她的红唇上。

“王爷你”栀子激动异常,他叫自己丫头,难道他已经

“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好了,你会不会怪我一直隐瞒着你”萧御熙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早就好了什么时候的事”栀子惊讶不已。

“就在那天,你晕倒的那天。”

栀子小嘴马上张大,原来老天爷被自己的诚心打动了!!害她还以为自己不够虔诚呢。

“丫头,你怪我吗”

栀子摇了摇头,“你终于康复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她真的非常非常的兴奋,兴奋得想跳舞,想欢唿。

萧御熙紧紧搂住她,激动的心情难以形容。这几天,他睡不稳吃不好,一直烦恼着如何跟她解释,害怕着她知道真相后会不理自己

。想不到一切都是白担心!!老天,你到底赐给我怎样的一个宝贝!!既然这么厚爱我,请你让她一直留在我身边吧。你要我做什么都

可以!

“王爷,你抱得我好疼。”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让栀子不由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还在生气,对吗你仍然怪我骗你,是吗”

“真的没有,我没有生气,真的!”栀子再三保证。

萧御熙还是有点胆颤,他真的很怕她会讨厌、嫌弃自己,毕竟自己配不上她。

呵呵,一个集权势与尊贵于一身的王爷、即将的一国之君,竟然也会自卑。也难怪他有这样的想法,谁叫他以前的生活那么荒唐;

栀子单纯得像张白纸,性格善良、胸襟广阔、年轻貌美。整体来说,他确实配不上她。

“王爷”

“你真的没有生气那表现给我看。”

“你要我怎样表现呢”栀子美目充满疑惑。

萧御熙不语,嘴角微微上扬,俊颜涌上一丝邪气,横抱起她,朝屋里走去。

如今,叛徒都抓起来了,他不用再躲躲闪闪,不用等到晚上,只要他高兴,随时随地都可以抱着她、疼爱她!

第四十一章 逆我者亡

萧御熙恢复正常,自然也不用继续在幽幽院住下去。即日,他带着栀子回到龙冀殿。

权力果然是非常强大的武器,现在的龙冀殿,不再荒凉与孤寂,到处一派生机,宫女太监又充斥着整个宫殿,当然,这些都是重新

挑选的。

龙冀殿的装饰,比以前更加豪华与奢侈。那些原本已经死心、准备老死宫中的侧妃侍妾们,早已听到风声,也纷纷来到正殿,对栀

子尽情谄媚、讨好与恭维。

看着脸上堆满笑容的她们,栀子极力忍住心中不适,乏力地应付着。

萧御熙则全程沉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些女人。哼,危难临头各自飞,他对她们本就没有什么感觉,经过这次的犯傻,更是看透

了她们的虚伪本性。(其实,他犯病初期,也有不少妃妾探望他,可都被他的怒气与傻样吓退,渐渐地便没有再去)。

“戏做够了,就滚回去吧!”突然,萧御熙冷冷地道出一句。

众人皆愣了下来,脸上即刻涌出一丝丝尴尬与惭愧。望着那张俊美的容颜满是深沉与阴鸷,她们吓得立刻拜退。

殿里终于恢复清静,栀子安恬地依偎在萧御熙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传出的专属味道,渐渐进入梦乡。

萧御熙牢牢地抱着她,认真凝视着她的绝美容颜,眸中的专注与关爱仿佛在看一件罕世珍品。

黑暗阴湿的地牢中,脚下的泥土泥泞不堪,空气中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儿,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不绝于耳,整个场面好像十八

层地狱。

魏铭文浑身颤抖,连跪都跪不稳,双手扶着地面,头压得低低的,仿佛一条垂头丧气的狗。

坐在大椅上的萧御熙,眯着俊目斜视他,"魏大人,您冷呀!"

“宙。。王。。王爷”

“本王平时对你并没过分的关爱,今天可要体恤一下您老人家。”嗓音突地由平淡变成冰冷,“来人----”

萧御熙话音刚落,几名侍卫抬进一口大锅,放置在土灶上,倒满清水,灶火也点燃了。

“给魏大人宽衣,让他浸个热水浴,去去寒气”萧御熙语气平静异常,俊脸却鬼魅得让人直打哆嗦。

“不要啊!王爷请饶命,求求您饶过微臣一次”

侍卫们不由分说、、三扒两拽,魏铭文很快就赤条条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几人用力抬起他,将其丢进那口沸腾的大锅里,一股杀猪

般的尖叫立刻传出。

“救命呀,王爷饶命呀!!!”魏铭文抬起有点脱皮的脸,举起被烫得火红的双手,哀求大喊着。

“把锅盖盖上,让他在里面好好暖和暖和,多加把火!!”萧御熙视而不见,狠狠地吩咐。

四名侍卫立刻将锅盖放上去,硬生生地把魏铭文的头押进热水里,还在盖子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锅里不断传出一声声鬼哭狼嚎,

还有大力敲打。最后,哀叫与锤打声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萧御熙心中漾起无比的痛快,转眼往旁边一看,李瑜早已瘫软如烂泥,裤子上湿了一大片,他吓得尿都流出来。

“李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竟然当众撒尿,真是有损皇朝颜面。你这个尚书之位是怎么爬上来的呢既然你喜欢躺着,那就永远

躺下去吧!”话毕,萧御熙看向侍卫,朝他们点头示意。

两名侍卫稳稳地架住李瑜,另外一名侍卫从后面抄起一把大锤,对准李瑜的嵴椎骨锤打下去。

“啊”李瑜像支被折断的旗杆,上半身向后扬,双目圆瞪,就那样去见了阎王爷。

萧御熙冷哼一声,徐徐站起身来,往里面那间牢房走去。一跨进去,便见到太监小丰子颈脖上套着绳索,白皙无须的脸已经被肋得

一块青一块紫,粗短的双脚踩在宫女翠玉肩膀上。

翠玉双手被捆绑在身后,整个身子左摇右晃,被压得就快昏倒,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因为她深知,她一倒地就是小丰子的死

期!

看着摇摇欲坠的宫女,萧御熙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不错嘛,好一对有难同当的对食男女!!!”

望着萧御熙俊美邪魅得有点恐怖的容颜,小丰子全身哆嗦,直冒冷汗,屁滚尿流。

“小丰子,知道本王最痛恨什么吗是被人背叛!你真是大胆包天,竟敢背叛本王,你这条狗命也是时候到头了.”说完,他抬脚

,在翠玉膝上轻轻一踢!

翠玉立刻跪倒在地,小丰子肥胖的脖子即时被绳套绞紧,他痛苦地挣扎着,随后,双脚伸直。

翠玉脸色惨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然后发出一阵狂笑。

“你也疯了那就好好享受疯子的生活吧。”萧御熙蔑视地走开。

“王爷,请问还要不要给那名宫女用‘梳洗之刑’”侍卫举着一根装满铁钉的洗衣棒。

“不用啦.”

这时,林虎走了进来,恭敬地对萧御熙禀告,“王爷,魏铭文已经”

“好!逆--我--者--亡!”萧御熙森冷地道出,声音犹如地狱修罗。

“王爷,不好了”太监齐公公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栀子姑娘她她昏倒了!”

“什么”萧御熙先是一震,随即狂喜、激动。她没病没疼的,突然昏倒,难道是...他穿过齐公公,几乎用跑的速度,朝正殿

方向奔去。

萧御熙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正殿,一进门就看到殿内乱成一团,宫女太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掰开众人,见到栀子脸色苍白、唇无

血色地倒在宫女怀中。

他赶紧从宫女手中抱起她,来到大椅上坐下。此时,赵太医刚刚赶到。

“赵太医,怎样”他又惊又喜,迟疑地问出。

赵太医终于将注意力从栀子身上移开,看向萧御熙,恭敬地回答,“栀子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由于过度劳累而晕倒。”

“你确定除了劳累并没其他事”失望立刻朝他袭来,哎,又是空欢喜一场。

“回王爷,臣确定。王爷请放心。”赵太医以为他还在担心,便拍胸脯保证。

萧御熙无精打采地令退众人,抱起栀子,回到寝房。刚把她放在床上,她就醒了。

“王爷”她虚弱地冲他一笑。

“丫头,你刚才由于疲累而晕倒了,知道吗”语气中的溺爱盖过责备。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栀子满怀歉意地看着他,“我只不过想尽快缝制好最后一件长袍。”

“你急什么慢慢做好了,反正我还有其他的可以穿。”他轻轻责备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你刚才说什么最后一件将来我的衣

衫全部由你缝制呢。”穿上她为自己特制的衣袍,他感到非常的温暖与舒适。

“我”栀子娇脸闪过一丝伤痛。

“到底怎么了”萧御熙满脸焦急,然后瞪大双目,慌恐地问出,“难道难道你又要回去,你要离开我”

栀子不语,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切。

一股寒气蓦地冒起,从他头顶一直贯穿到脚底,他立刻抱紧她,“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犹如狼嚎一般,整个身躯由于恐惧而颤抖。栀子听着、看着,心疼不已。其实,她并没接到通知要回天庭,但师父曾经跟

自己讲过,任务一完成,便派人来接她回去。

昨天,她无意中听到康帝对萧御熙说下个月初正式将皇位传给他。狐狸精早已除去,再过十天萧御熙就正式成为嘉泰皇朝的下一任

皇帝,那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想到自己随时会走,她便不顾辛苦,日夜兼时,希望在离开之前赶制完那件华贵的黑色锦缎长袍.

“你怎能如此狠心,说丢下就丢下!想不要我就不要我!你还想让我再疯一次吗”萧御熙完全不顾形象,脸色惨白,口不择言地

大吼。

当皇帝可以把雅儿抢回来,可是栀子他完全掌控不到,她就像天边的云朵,随时都会顺风飘走,她所到之处,是他永远无法抵达的

地方。十指紧扣,越来越紧,他牢牢地抱住她,如溺水中死命拽住救命稻草般,泪水滴落在她的颈间,渐渐沾湿了她的衣领。

“要怎样你才能留下,告诉我,告诉我啊”他哭得凄惨,叫得真切。

第四十二章 离别前夕

栀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内心的疼痛并不比他少,她极力忍住眼泪。突然好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她不想时间流逝,因为那样

代表着她离开他的日子越来越近。

好久,她吸了吸鼻子,故扮轻松地说,“王爷,不要这样,栀子还没接到师父的通知呢,说不定师父见到我在这里生活得开心,会

让我多留一段时间。”

“不,我要的不仅是一段时间,我要永远,我要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栀子的话并没给他带来欢喜。

“好了,说不定会是永远呢。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我原本是下来协助你的,却爱上了你。说不定这就是天意的安排。”

终于,萧御熙抬起头,黑眸闪亮地看着她,“真的吗上天安排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他怯怯地仿佛小孩子。

栀子微笑地点了点头,心想可能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说不定真的不用回去!她甩开心中的苦闷与难过,脸慢慢朝他靠近,主动

吻上他的嘴唇。

萧御熙微愕,心情还是无法平复,直到栀子加深那个吻,还伸出小手到处抚摩他、挑逗他;他再也把持不住,反被为住,狠狠地吸

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栀子心中一阵欣喜,继续与他纠缠起来。

“丫头,你真的不去”萧御熙侧身坐在床沿上,再次问着躺在床上、一脸慵懒的人儿。

栀子摇了摇头,“我觉得好累,怕去到那里会失礼你!”

失礼他倒不怕,不过那里吵闹无章,而她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再加上自己昨晚的疯狂爱欲,确实不适合去,“那好吧,你继续睡一

会,我会尽快回来,到时再叫醒你,然后我们”他暧昧地看着她。

栀子满脸通红,羞赧不已。

看着她绯红的娇颜,还有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他下腹马上起了反应。哎,如果今晚那个宴会不是为自己而设,他还真不想去参加

。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深吻后,他才不情愿地出了房外,朝龙灿殿方向走去.

萧御熙离开不久,栀子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于是起身,来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与繁星,迎面拂来的晚风使她

舒服地闭起眼睛。

突然,一阵声响让她睁开双眸。

“紫茜姐姐!”她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紫色人影。

“栀子!”紫茜抱住她,激动不已。

刚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栀子俏脸便涌上悲哀,“紫茜姐姐,是师父派您下来带我回去的吗”

紫茜忧伤地点了点头,“对不起,栀子,天命难为。”

“没事。”栀子强力挤出一丝笑容,“王爷他已经康复了,坏人也铲除了,我的任务是时候完成了。”

“栀子!”她越是佯装坚强,紫茜越感到心疼。

栀子勐然朝她跪下,“紫茜姐姐,求求您再给我一晚时间,我想好好地跟王爷告别,明天一早,我会立刻回去。”

“这”紫茜面带难色。

“求求您了,紫茜姐姐,我真的好舍不得王爷,一想到以后可能无法再见面,我的心好痛,好痛。”

望着痛苦悲伤的她,紫茜终于点头,“那我先回去向师父复命,你切记,明日凌晨就起程,不要令师父伤心。”

“恩!”

紫茜最后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保重”,紫光一闪,嗖的一声不见了.

在太监齐公公、柳公公的掺扶下,萧御熙回到龙冀殿。刚才,朝中大臣一直对他敬酒与道贺,即使心中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强笑应

付着他们的谄媚与讨好。

直到宴会结束,他也已经半醉。

“怎么喝得这么醉”看着摇摇欲晃的萧御熙,栀子急忙下床。

“栀子姑娘不必担心,王爷太高兴了,一时喝多了几杯,睡一宿就没事了。”齐公公恭敬地说,待萧御熙坐到床上后,便吩咐柳公

公,“柳公公,赶紧去泡杯热茶,给王爷清清酒气,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服侍萧御熙喝过热茶,齐公公与柳公公都识趣地离开。房里只剩下栀子和昏昏欲睡的萧御熙。

借着烛光,栀子贪婪地盯着他,心如刀割。再有几个时辰就要离开了,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看他。她不禁伸出手,抚上他俊美的

五官。

萧御熙突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一扯,“丫头!”

“王爷!”栀子声音有点颤抖。

“丫头,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刚才在龙灿殿,朝中大臣皆对我敬重与恭维,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真好。我也要让你尝一尝,下个

月初,我的登基之日,就是你受万人敬仰之日,我要册封你为我的皇后。”他低吟着,似是醉语,又似是认真。

栀子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唰地淌流到两颊上。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极力睁大眼睛,眸中的迷惘渐渐转向清明。

“我我没事,我一时高兴而已,那是欢喜的眼泪。”不,她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不会让自己走!

他慢慢坐起来,挥出长臂,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温热气息侵袭着栀子的感官,让她不自觉地贴紧他。

萧御熙抬起她娟秀的下巴,轻轻一捏,让她嘴唇微启。然后他缓缓伏下头,灵活的龙舌滑入她的唇内。

栀子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回应他。

得到她的回应,萧御熙一再加深这个吻,滑熘的舌尖与她羞怯的小舌相交缠,探索着她口里每个柔嫩的地方,汲取专属于她的芳香

无法抵挡他强肆又激烈的热吻,栀子所有的理智早就消失,娇躯因一波波熟悉的袭击,瘫软在他宽大的怀抱里......

欢愉过后,他微喘着气,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这才发现,她已疲累地沉睡过去。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他俊容不自觉地展开一抹宠溺、满足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侧躺在她身边,以免惊醒了她。由于醉意,再加上刚

才的体力消耗,他也渐渐进入梦乡。

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阵沉重的唿吸声,栀子缓缓睁开眼睛。

第四十三章 别书约期

她看着他,回想着与他一起的快乐日子,心中的不舍越来越浓烈。

由于他的过人精力与需求,以往欢爱过后,她都累得立刻睡去。今晚也不例外,她全身酸痛与疲惫,眼皮无比的沉重,可是她不能

睡,也不想睡,她怕睡着了就不能准时醒来,而且,她要利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把他深深地印刻在自己脑海中。

“丫头,我好满足”突然,他嘴里传出一声呢喃,让她惊吓地闭上眼睛,等到耳边又传来那道熟悉的唿吸声后,她才又睁开。

就这样,她一直盯着他看,心中暗暗描绘着他脸部的线条。时间悄悄地流逝,直到窗外渐渐露出淡淡的白,她才眷恋不舍地起身,

轻手轻脚地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他枕头旁边,再深看了他一眼,终于走出房门。乘着徐徐凉风,她腾空升起,朝东方飞去

萧御熙舒服地嘤咛几声,睁开眼睛看向旁边。明黄色被褥上的一片空荡使他俊眉微蹙。这丫头,每次都比自己晚起床,今天怎么独

自起身了

就在他准备翻身坐起来时,忽然瞥见枕头上搁着一封书信,他迟疑地拿起,迷惑地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俊颜大变

"王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栀子已经回去天庭了。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昨晚你出龙冀殿不久,紫茜姐姐就飘然而至,她奉命

来带我走,可是我舍不得你,哀求她让我多留了一晚。

其实,自从我们重新回到龙冀殿那一刻开始,我便预感到会很快离开。不想当面与你告别,我想到了这个用书信表达的方式。很怀

念你教我写字的那段日子,回想起来,当时虽然有点辛苦,可用处很大,竟然会造就了现在这个辞别方式。可栀子好笨,有几个字还是

不懂,幸亏问了宫女姐姐,我想你应该会看明白的。

来人间之前,我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痛,我的日子里只有花草与快乐。遇见你之后,慢慢尝到了七情六欲,也终于体会到织女姐

姐为了她的爱人无私奉献的那种精神,体会到白娘子的无奈感受与痛苦。

以前,我经常说织女姐姐很笨,白娘子好傻,现在才发觉,傻也是一种福气!谢谢你带给我这种‘福气’,与你一起的日子,是栀

子有史以来最快乐、最开心的日子。很幸庆认识你、爱上你,为你付出一切。

遇见你是一种命运安排,离开你也是天意注定。但仍然感谢上苍让我拥有这个懂爱、欢喜、无奈与伤心的机会!

回去之后我会跟师父求情,希望他答应让我再次下来,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我把你送我的同心结带走,如果我能下来,这个将成

为我们的信物。

王爷,万一栀子不能再下来,心中还是会永远记得你的。你曾经讲过,要我心里只能想着你,现栀子正式答允你,无论人在何方,

身在何处,都只想着你一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王爷,请不要因我的离去而感到伤心,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疯狂驾马追去东方。请答应栀子,要好好地活下去,栀子不希望再次回来

的时候,又见到一个傻瓜似的王爷。犯病的你很可爱,可我还是喜欢正常的你,我喜欢被你宠着,而不是将你当成小孩子来照顾;喜欢

你骁勇地在我身上驰骋。

你的俊美外型,你忙碌公务时的专注与认真,你的魄力与英勇,你使出各种招式来疼爱栀子,所有这一切,栀子都已深深印刻于心

。将来即使无缘再见,抱着这些记忆,也够陪伴栀子终老。

你昨晚喝醉后许的承诺,栀子感到好开心、好感动。然而,栀子估计无法消享这个母仪天下的荣耀,请王爷另选一个无论家世背景

或者自身条件都属上乘的女子当你的皇后。那样,对你治理天下更有帮助,你们生出的太子肯定会很优秀,会继续将嘉泰皇朝发扬光大

王爷在栀子心中是独一无二,但栀子不敢奢望得到同样的回报,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便已满足。还有,请王爷多关心一下殿

里其他姐姐,她们虽然有点可恶,毕竟也曾经真心待你,看在她们尽心服侍过你的份上,请给予她们一个公平的回报。

王爷,栀子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不知如何继续下去。心,好痛好痛,真的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离开你请原谅栀子的不辞而

别,请好好保重身子!!!----栀子别书。"

萧御熙大手紧紧拽着那张信纸,反复看着里面的内容,心胆俱裂,痛苦一下子朝他涌过来。难怪她昨晚那么热情,原来是最后一次

!他突然好恨那个宴会,好痛恨皇帝这个头衔。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犯傻,那样的话,她就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栀子丫头。。为什么还是离开我,我不要其他女人,我只要你当我的皇后,只要你替我生下子嗣。”他悲伤呢喃着,泪水从眸中

涌出,垂直滴到信纸上,在上面溅起细细的小水粒,工整娟秀的墨字被沾湿得更显目。

第四十四章 登基前夕

他咆哮一声,冲出房门,刚跨出大殿门槛时,迎面吹来的一阵冷风让他勐然清醒,脚步也嘎然停止。他又重新举起手中的信,紧紧

盯着那句“王爷,请不要因我的离去而感到伤心,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疯狂驾马追去东方。请答应栀子,要好好地活下去,栀子不希望再

次回来的时候,又见到一个傻瓜似的王爷。”

“王爷...”原本准备叫萧御熙起床的齐公公,见到他疯狂似的奔跑出来,便也急忙追上,“王爷,您没事吧请让奴才帮您梳

洗更衣。”

“丫头,这次我听你的话,不去东方追你;可你也要遵守诺言,早点回来.”他暗暗自语。

“王爷!”

萧御熙终于正眼看向齐公公,“齐公公,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辰时正刻刚过。皇上派人来宣您过去龙泽殿,说缝制龙服的师傅已在那里。”

萧御熙这才忆起,今天是月休的日子,早朝暂停,康帝约了他今日度身定做登基用的龙服。

在齐公公的尽心侍侯下,萧御熙穿戴整齐,用过早点后,匆匆朝龙泽殿走去。

差不多到龙泽殿正殿时,萧御熙隐约听到一个女人在哭泣,他跨过大门,只见皇后跪在康帝面前哀求着什么,康帝则万般无奈的表

情。

“儿臣叩见父皇!”他先向康帝行礼,随后看了一下皇后,平淡地说,“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急忙转身对着他,“宙王爷,求求你放过太子,他年纪小不懂事,请你给他一个机会。”

哼,年纪小!!萧御熙冷哼,漠视她。

皇后见状,又重新转向康帝,继续哀求:“皇上~~”

“皇后,别再这样了。太子也是朕的皇儿,如非不得已,朕也不会这样安排他。这次他真的错得太离谱了,朕给他这个惩罚,已经

算是仁至义尽。”

“太子自小娇生惯养,如今一道圣旨便把他发配到荒凉的边疆,这叫他如何适应”皇后满脸泪水。

“就当给他一个磨练吧。”康帝哀愁地叹息一声,扶起皇后,“起来吧,一切已成定局,不会再有改变了。”

皇后心如死灰,麻木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向康帝告退,临走前恨恨地瞪了一眼萧御熙...

“伯彦,你不会怪父皇这样安排太子吧”

萧御熙不语。如果说之前对萧御智还存有些许兄弟之情的话,那么经过这次的毒害,也彻底死心了。

望着他冷酷深沉的脸,康帝大叹,“他变成这样,朕也有责任,朕以往对他的关注确实太少。生在帝王家,总有许多无奈,把握不

好便造成性格扭曲。太子虽然罪该至死,可毕竟也是朕的骨肉,你的亲皇兄,况且皇后娘家的势力也不可忽视。”

“父皇!儿臣明白,请父皇不必太过愧疚,一切就照您的意思去办,儿臣没有异议。”萧御熙淡淡地说,随即转开话题,“父皇,

您真决定去东南王藩属地的行宫”

“恩。朕曾经答应过陪你母妃回去一趟,可惜由于政务太忙,一直没去成,如今能在你母妃的故乡安享晚年,也算弥补一下朕心中

的遗憾。”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您的生日,不如等过了生日再起程”

“不用了,年年都是那样过。朕这次在那边,正好可以度过一个全新的生日。”

“那儿臣到时过去陪您。”

“别!你刚继承皇位,很多事情要忙。下次吧。”

“那好吧。父皇去到那里,一定要按时书信,让儿臣时刻知道您的情况。”

“恩。会的。”康帝倍感欣慰,突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伯彦,你殿里有个侧妃江千姿,是九门提督的爱女,望京的卫

戍完全仰仗她父亲,于情于理你都要厚待她。你刚担大任,需要朝中重臣的支持与协助,江提督是两朝重臣,因此你要对千姿”

萧御熙低着头,缄默不语。

“你在顾及栀子是吗朕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讲,身为天子,一切都要以皇朝的江山社稷为重,千万不可儿女情长!朕也曾经深爱

你母妃,可是,为了嘉泰皇朝的基业,三宫六院在所难免,即使心中不愿意,为了皇朝利益着想,还是要做到雨露均沾!”

“父皇,儿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裁缝师傅已在偏殿,我们过去吧。”

萧御熙颌首,父子俩一前一后地朝偏殿走去。

天庭。

太白金星缓缓踏进后院,见到伫立于花前那个纤弱落寞的白色人影,轻唤了一声,“栀子。”

栀子转过头来,“师父,您回来了”

“恩,你...昨天早上才回”

栀子急忙跪下,“师父,对不起,栀子只不过...只不过想好好跟王爷告别,所以多留了一个晚上。”

“罢了,有些事情是应该彻底解决,也好无牵无挂。”太白金星气定神闲,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师父,徒儿想...”

“静下心来继续养花吧,人间的事情,能忘尽忘,这里才是你的家。”他打断她,然后扬长而去。

望着渐渐走远的瘦削身影,栀子怅然悲惋。

P.S.:可怜的栀子,原本想跟师父请求永远陪伴在御熙身边的,但师父仿佛已看透了她的心思。面对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栀子

是否有勇气把决定说出来太白金星呢,是否会成全她栀子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成为皇帝的萧御熙,后宫粉黛三千,性欲需求如此强

大的他能否继续把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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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相思之苦

五月初一,康帝正式退位,萧御熙即日继承皇位,成为嘉泰皇朝第十二任皇帝。

登基典礼完毕三天后,康帝就起程离宫,携带一支小队伍,出发去东南王藩属地的行宫。

同一天,萧御智被发配到边疆卢州。康帝的后宫嫔妃,以皇后为首,一起住进皇宫南面的佛堂,估计要以经文结伴到终老。

萧御熙原本那些侧妃与侍妾,自然地晋升了地位,搬进新的宫殿,按皇朝礼法被升宫加级。

老将前臣,一直对萧御熙忠心耿耿的都得以加官进爵,提拔为重臣。至于之前站在萧御智那边的朝臣,虽没受到明显的惩罚,权力

却已慢慢削去,等于被架空了。大局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苟且生存于朝堂,谁叫他们有眼无珠,效错了对象。

夜,安宁静谧。御书房里仍然一片光明。萧御熙坐于案前,俊容满是心力交瘁的表情,为了稳稳掌握好朝政,在最短时间内让朝臣

习惯他的执政方式,也让自己习惯国家的运作模式,他可是不分昼夜地努力着。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坐。

如今,他肩负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安危,而是整个嘉泰皇朝的前途与发展,天下苍生的安定、忧乐与归附。

“皇上,今晚传哪位娘娘侍寝呢”齐公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随便!”萧御熙想都不想就应了这一句。

齐公公愣住.自从萧御熙登基以来,每次回应关于传谁侍寝的问题时,都是“随便”这个答案,所以每次侍寝人选皆是齐公公替他

安排。这也促使原本平静如湖水的后宫霎时变成了浪涛狂涌的大海。那些嫔妃都纷纷讨好齐公公,希望能得到安排,被皇上宠幸一晚。

不过,齐公公是个异常精明之人,他懂得循序渐进、人不能过于贪心这个道理,面对各位嫔妃的讨好,他尽量公平对待,既能收到

好处,又不用得罪她们。

在翻绿头牌这方面,齐公公可算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太监。他的妥善安排,使萧御熙做到真正的雨露均沾,故此,后宫暂时还没出现

谁最受宠的情况,火焰稍微高一些的分别是碧月宫的姿妃娘娘,凝惜宫的凝妃娘娘和飘雪宫的雪妃娘娘。她们娘家的势力比其他嫔妃的

强大一些,齐公公便多安排她们几次。

“奴才这就去安排。”齐公公恭敬地看了一下依旧专注于公务的人,快步退了出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萧御熙终于离开御书房,回到满室充满龙涎香气的寝宫。

明黄色的大床上早已斜卧着一名女子,她就是王碧凝,凝惜宫的凝妃娘娘。

“皇上!”听到脚步声,凝妃立刻翻身坐起来,随手拉拢一下披在身上的丝被。

萧御熙除去身上的外袍与里衣,一边爬上床,一边扯开凝妃身上的明黄色丝被……

欲望得到舒解,他朝外面喊一声,齐公公马上走了进来。

“凝妃娘娘,请让奴才送您回凝惜宫。”

凝妃发怔地望着俊美得有点邪恶的萧御熙,眼中满是期盼与留恋之情,直到齐公公再次出声,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切恢复宁静,萧御熙直身躺在大床上,看着头顶的明黄色,满面沉思。

一个月就快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难道她食言了没有感情的发泄,他感到索然无味,只有与她,才是真正的心灵满足。宠幸

那些女人,一方面是为了稳固执政的根基;另一方面是方便发泄他强大的需求。

可是,整天这样周而复始的乏味发泄,他已然感到厌倦。

他好怀念栀子的纯真,想念她的温言稚语,回味她娇吟的画面。所有这一切,陪伴他度过每个孤寂的下半夜。

疲惫的时候,他会想起她帮自己捶捏肩膀的调皮情景;厌倦那些名贵膳食的时候,他好想再次尝试她亲手做的栀子花菜肴;在朝堂

方面碰到难题时,他极想对她诉苦。可惜,这一切再也无法重来。

太白金星殿内,依然仙雾缭绕,花香袅袅,蜂飞蝶舞,一名年轻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球看。昔日亮丽的容颜已被憔悴与苍白取

代,大而空洞的眼眸不再带有光彩,思念已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栀子……”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把她的注意力从水晶球中唤回来。

“师父!”栀子心虚地看着太白金星。

“在看什么呢”

“呃,,没有,随便看看而已。”

太白金星面带哀愁,心在叹息。这孩子,从人间回来后,整天盯着水晶球,无非是想看到她日夜所思之人。哎,既然上天早就安排

好,又岂会如你所愿“别看了,你永远也不会看到你想看的东西。”

“师父……”栀子愁眉苦脸,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可惜太白金星丝毫不被打动,“别再做一些无谓的事了,快去看看花吧,它们都快枯萎了。”

栀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朝后院走去。

对着那抹慢慢远去的娇小身影,太白金星低声道出,“孩子,不是为师狠心,而是不想你受到椎心之苦,师父宁愿你现在难过,也

不想你将来孤独无助。毕竟,在这里即使多痛苦,都有师父在身边;可是万一到了那时,师父也无能为力了...”

第四十六章 脱胎换骨(上)

龙泽宫

“臣叩见皇上!”丞相杜卿在齐公公的带领下,走进御书房。

萧御熙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冷漠的脸色略有缓和,“杜卿家平身。”

“谢皇上!”杜卿稍微直身,呈上手中的案卷,恭敬地说,“皇上,此次科举名单已经出来,请您过目。”

萧御熙接了过来,仔细翻阅着,黑眸渐渐出现赞许的神情,“杜丞相果然眼光独到!”

“多谢皇上夸奖!!皇上厚爱,臣一定誓死效劳!”杜卿心中狂喜,但并没表露于外,仍然一副谦虚恭维的样子。

聪明如他,早就意识到,萧御熙沉着稳重、文韬武略、行事果断有力,再加上康帝的器重,继承皇位无不可能;而太子萧御智有皇

后娘家的势力支撑,肯定也不会逊色。因此,他一直持以中立态度,并没刻意表现出拥护哪一边。

他更深深明白,萧御熙一即位就器重自己,完全是看在雅儿的份上。

萧御熙满面复杂地看着杜卿,迟疑地问出,“令千金在游竺国过得可好”

杜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答道,“多谢皇上关心,小女她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接着两人都沉默下来,室内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唿吸声。

“皇上,如没其他事,臣先告退。”一会,杜卿首先打破这个寂静的场面,得到萧御熙的默许后,缓缓地走出房外。

萧御熙俊颜一片落寞,脑海闪现出一个半裸的人儿,躺在明黄色的大床上,娇羞地望着自己,红唇轻启,“熙,你的登基之日,也

是雅儿为你奉献一切的时候!”

如今,他已荣登宝座,可伊人不在身边……

“王爷,栀子估计无法消享这个母仪天下的荣耀,请王爷另选一个无论家世背景或者自身条件都属上乘的女子当你的皇后”突然,

他耳边又响出另外一个声音,一张绝美纯真的容颜涌现上来,逐渐覆盖了另外一张亮丽娇媚的脸。

“雅儿……栀子……雅儿……栀子……”他伏首于案,不断低吟出声。

花需要用心来栽培,才能开出鲜艳漂亮的花朵,才能展露出花的美丽与芬芳。栀子悒悒不乐地站在花丛前,看着一大片枯萎、低垂

的花儿,怅然若失。

忽然,一只柔软的小手爬上她的肩膀。

栀子微侧过脸,“紫茜姐姐。”

“还在想他吗”紫茜心疼地看着她。一个多月了,栀子整天呆站在花丛前,通常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原本纤细的身子如今更是弱

不禁风,丰润的下巴也变得无比尖削。

栀子不语,双眼依旧盯着前方。

“栀子,听紫茜姐姐的话,别想了,好吗你看,以前的花开得多娇艳灿烂;可现在,凋零得残破不堪。”

“紫茜姐姐……”

“你在这里对他牵肠挂肚。可他呢,是否也会如此深情人间的男子都是喜新厌旧,他后宫佳丽那么多,少了你又有什么所谓。”

“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说过会封我为皇后,他说过只有我才值得他喜爱。”

“或许吧。但是,你都不在他身边了,他曾经的诺言也早就随着你的离开而消失。”见到栀子不语,紫茜继续叹息,“即使你能下

去又如何即使他封你为皇后又如何一国之母,肩负的责任可不轻,你连最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

“最基本的要求”栀子哀伤的大眼睛涌起疑惑。

“子嗣!无论仙界还是魔界,所有女子都被封印,永生不能怀孕!”

栀子重重地呆住。在幽幽院住的时候,她经常听到他在睡梦中呢喃“为何你还不怀孕,我好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去人

间这么久,对男女之事耳濡目染不少,她自然知道男女交欢后会生小宝宝。她也一直纳闷自己与他欢爱的次数这么多,却从没怀过身孕

,原来如此!

“忘记他吧,时间是忘记伤痛的最好疗效,我们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好吗”

栀子往后踉跄了一下,获知自己不能为他生孩子,严重的伤口仿佛撒了盐,痛得更厉害,原本已够苍白的小脸显得更无血色。

“栀子……栀子……你没事吧”紫茜急忙扶住她。

“发生什么事了”太白金星刚好走了过来。

“师父,您快看看栀子,她嘴唇发黑,脸色惨白,浑身不对劲。”紫茜仿佛见到救星似的。

“师父……”栀子虚弱地跟他打招唿。

望着眼前的娇弱人儿,太白金星眼眸尽是忧伤之色。一年前,她还自负地跟自己说绝不沾情爱;可如今,却饱受情爱带来的痛苦,

被侵蚀得几乎不成人形。傻孩子,你还是不能逃过这个劫啊!看来,天意就是天意,连他自己也无法改变。

“栀子,你真的想下去”他沉吟了一会,终于道出,“永远呆在他身边,不惜放弃一切”

看着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带着前所为有的认真与严肃,栀子思索一会,肯定地点了点头。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太白金星,现在总算完全死心了,“好,为师成全你!”

“师父……”栀子又惊又喜。

“既然你无心于此,为师也不再勉强。不过,为师要先警告你,此次下去后,你身上仙气会尽失,将来再也无法回到天庭。你考虑

清楚。”

“栀子,别…别离开我们,别离开师父。”紫茜极力劝着她。

栀子左右为难,一个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一个是自己念念不忘的爱人,她该舍弃谁她该选择谁突地,她脑海浮现出萧御

熙对她的哀求:“丫头,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难道你想我再疯一次”

终于,她做出最后决定,朝太白金星跪下,“师父,徒儿不孝。”

虽知答案如此,可太白金星还是感到无比的哀痛,相处了十九年,却比不上人家的一年时间。难道人间爱情真的可以这么伟大,令

她不顾一切地为它付出也罢,反正她本就属于凡间,如今只不过让她落叶归根而已,“那为师替你安排。”

“多谢师父!”栀子眼神闪烁,然后鼓起勇气,“师父,徒儿想……想您帮徒儿解除不孕之封印。”

太白金星并不感到吃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想象之中,他扶起她,“先跟师父去一个地方。”

栀子欢喜地跟着他,朝殿内走去,留下一脸伤心的紫茜。

出了太白金星殿,他们腾云驾雾,来到天庭最北端。只见云烟缭绕当中,一汪绿水隐隐可见。越靠近,那股寒意越明显。

栀子双脚颤抖,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小湖泊。湖水粼粼,碧绿如染,清澈透亮,湖中水寒气蒸蕴,阴森冰冷,令人心惊目弦,毛骨悚

立。

“这叫浮尘潭。”太白金星满脸严肃,“湖底有千年寒冰,源源解冻,发出阵阵寒气。你只需进去浸三个时辰,便可脱去你身上的

仙气,封印也跟着解开。”

“师父,只要…忍过去……就…成功了,是吗”栀子牙齿在打战,冷得直打哆嗦。

“对!”太白金星将视线转向她,“栀子,那种痛苦非一般的难受,你……要考虑清楚,如果可以,师父还是希望你别试。”

栀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森冷画面,踌躇了一会,坚决地说,“师父,我愿意尝试!”

太白金星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那今晚子夜开始吧。记住,既然决定了,就别后悔!”

第四十七章 脱胎换骨(下)

子夜,寒冷异常。浮尘潭边,寒气与雾气缠绕在一起,栀子望着那个犹入龙潭虎穴的碧绿湖面,全身颤抖不已,感到一股极阴极寒

的冷气自脚底窜起,经过腿,来到上身,然后冲上头顶,再自头顶往下灌。

强力忍住寒冷,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纵身一跳,一下子将全身没入水中。她顿时感到一道极阴之气朝她袭击过来,好似狂龙

,在瞬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千万把尖刀狠狠地刮着,咯咯作响!一股钻心的疼痛刹时击碎了她的意志,她不受

控制地惨叫出声。

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接着,刺骨的寒气夹杂着剧痛,如狂风咆哮般肆虐,她再次张嘴,却发不出声,喉咙一股腥味,一口鲜血

自她嘴里喷出,整个人仰浮在冷水中,几近昏厥。

她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早被冻得僵硬与毫无知觉,笔直地伸展开;娇容好像一张白纸,嘴唇发紫发黑。

她好想爬上岸去,好想离开这个令她撕心裂肺的地方,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耳边蓦然响起一个带满乞求的嗓音,“丫头,别离

开我,不要丢下我...”

爬到一半的身体再次退回水里,她痛苦地喊出,“王爷……熙……”

阴气盘旋缠绕,纠结的疼痛仿佛要将她拧断。寒气一阵阵的逼进,撕裂般的痛一波波地袭来,冰冷刺骨一寸一寸地融入她,那种感

觉犹如被凌迟一般。

“丫头,我很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如是男孩,肯定像我这样英俊勇勐;如是女孩,肯定跟你一样娇俏动人。”

就在她痛得即将昏过去时,她耳边回荡起他的话,薄弱的意识又逐渐清醒,她咬紧牙关,继续忍受下去。

大约两刻钟后,身上的寒气渐渐退去,一阵阵暖流慢慢涌来,让她冰冻发紫的身体得到些许暖意,使她麻木的四肢逐步恢复活络。

下面也跟着暖和起来。她高兴地喘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笑。

可很快地,寒意又开始袭来,刚才那种椎心之痛又爬上她全身。她又开始凄厉地喊出声,无助地忍受着。

就这样,每隔两刻钟,寒气与暖意轮流袭向她,相互交替,每当她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便会闪出她的脑海,一

声声温和细语传入她耳朵,令她几乎崩溃的意识又逐渐坚强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栀子感到全身虚脱,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湖中。即将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看到太白金星朝她走来……

……………………暴帝囚后……………………

“栀子……”沉睡中的萧御熙乍醒。刚才,他好像见到栀子身处一个森冷的池水中,池中溢着阴冷的寒气,她样子非常痛苦,脸色

惨白,梨花带泪,煞是可怜。

她不断唿喊着自己,他想走近她,可惜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她陷于痛苦之中。

“皇上,卯辰正刻了……”突然,门外传来齐公公的声音,每日这个时候,他便来叫萧御熙起床。接着,房门被推开,他走了进来

,来到床前,恭敬地说,“皇上,请让奴才为您更衣。”

对着精美的古铜镜,齐公公细心地梳理着萧御熙的头发。

“齐公公,朕要穿那件黑色锦袍。”

"好!"齐公公匆忙走到一个红木柜子前,打开柜门,看到里面七套不同颜色的长袍,不禁又愣了一下。皇上其他衣物都放在旁边

那两个大柜里,这个小木柜是临时吩咐御匠做的,里面就只挂着这七套长袍。

平时,除了早朝要穿龙服外,其余时间皇上都轮流穿这七套衣袍。齐公公知道,这些长袍都是出自一个名叫栀子的姑娘之巧手,可

不知为何,皇上登基之前,她突然消失了。

“齐公公……”见他愣在那良久,萧御熙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齐公公马上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件黑色长袍,走回萧御熙身边,“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替您换上。”

不久,铜镜里出现一个高大健壮的俊美男子,身着黑色锦缎华袍,领口处用金线绣制着一条腾空的巨龙,它张牙舞爪的英勇神态,

与男子桀骜不驯的神情非常般配。

萧御熙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抚摸着身上的锦袍,这也是她亲手为自己缝制的,一针一线都凝聚着她的爱与心血,让他倍

感温暖。看到身上的衣袍,仿佛见到她细心缝制的画面,他孤寂的心便渐渐暖和起来。

“皇上,早膳已经准备好,请随奴才过去膳厅。”齐公公见时辰已晚,不禁胆怯地提醒着。

萧御熙再次看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才悠悠地走出寝房。齐公公紧紧尾随在他后面。

……………………暴帝囚后……………………

栀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前有着一片栀子花树。难道自己成功了又回到人间了她惊喜纳闷,想起身,可惜浑身无

力,最后只好继续躺着。思绪开始涌出来。她记得在浮尘潭浸浴了很久很久,最终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朦胧中,仿佛听到师父跟她讲:“孩子,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在天庭长大的凡人,所以还是逃不开凡人的宿命。如今,为师让你落

叶归根。往后你便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将来会遇见许多挫折与磨难。路是你自己选的,即使多艰难,多坎坷,也要好好地走下去。切记

,珍惜眼前拥有的,忘记应该忘记的!那样,你才会真正快乐……”

“姑娘,您没事吧”一个充满关切与好奇的嗓音蓦然响起,只见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站在那,眉目清秀,乌发扎成两条大

辫子,温婉中透出几分灵气,虽然一身粗糙布衣,却掩不了姿形秀丽。

“请问,这是哪里离望京有多远。”栀子虚弱地问出。

“这里是刘家村。望京您是指京城吗离我们这好像很远呢。”

“那大概需要多久的车程”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爹估计知道,您要去京城吗不如跟我回家,我让我爹告诉您。”说完,女子蹲下,扶起栀子。

栀子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

第四十八章 毒蝎之计

不久,那名女子带栀子来到一所茅屋前。

跨进那扇摇摇欲倒的木门,栀子便闻到一股熏天臭地的酒气,只见一名老翁趴在一个四方桌上,手中握着一个酒壶。

“爹……您怎么又喝酒了。”女子放开栀子,朝老翁跑了过去。

“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不醉待何时。”老翁呢喃着。

女子扶起他,往房里走去。

栀子趁机打量着屋子,四壁残破漏风,唯一的家具就是那张古老四方桌,还有几张残旧的凳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对不起,我爹他……”女子已经走了出来。

“没关系。”栀子冲她盈盈一笑,“等令尊醒了再问也不迟。对了,我叫栀子,姑娘您如何称唿”

“我叫刘玉茹。”玉茹扶她到凳子上坐下,“栀子姑娘,您是京城人士吗怎么出现于此”

“我……”栀子在想着如何回答。

“噢,对不起。如果您不方便说,当我没问过。”玉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观察了一下栀子,说,“您面色不大好,气血虚

弱,估计不适合长途跋涉,如果您不嫌弃,在这里休养几日再回京城吧。”

“谢谢您,玉茹!”栀子甚是感激,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确实浑身无力。看来,只好在这呆几日,然后再出发去京城。

接下来,玉茹安排栀子住下。原来,这里正好属于秦川地带!

玉茹简单说了一下她的身世,她爹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私塾先生,她也曾经习过几年书,算是小家碧玉。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

世了,一直以来她与她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也三餐足够。

她爹屡次赴京考试,可都失败,几年前终于彻底放弃,整天借酒消愁,私塾那份职务也辞了,还欠下人家一大笔债,现在整个家庭

靠玉茹一个人在维持.

“玉茹你放心,等我回到京城,会派人送银两来,你偿还了债务,就让你爹找点小生意做。”望了望四周残壁,栀子继续说,“还

可以修葺一下屋子。”

“谢谢你,栀子姑娘。”

“你就直接叫我栀子吧。我才要感谢你呢,不但收留我,还替我治病。对了,你如何晓得医术”

玉茹腼腆一笑,“这是我跟村里一个老婆婆学的古方。我只懂得如何治理寒症,其他都不会。你身体似乎受过极阴极冷之侵袭,你

……发生什么事了”

“我……”栀子不禁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同心结,为了他,即使多痛苦她也愿意承受。

“好漂亮的同心结哦。”玉茹赞叹,“栀子,这肯定是你心上人送的吧”

“恩!”栀子心里甜甜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是我们约定再次见面的信物。”

玉茹心驰神往,“栀子,你好幸福哦!”

栀子娇容更亮丽,握在手中的同心结,紧紧贴在心口,很快就要见到他了,以后都可以与他长相厮守,替他生孩子……

夜阑更深,栀子继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玉茹却早就进入了梦乡。

……………………暴帝囚后……………………

就这样,栀子在刘家住了三天,在玉茹的细心照料下,她身子慢慢好了起来,已经走动自如。刘父依然每日卖醉,对栀子的出现倒

没产生什么不满或异样。但栀子还是打算再过两天就起程,因为她等不及要见他了。

这天,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栀子刚午睡醒,来到大厅,便见玉茹跪在刘父面前,哭哭啼啼。

“发生什么事了”栀子走到玉茹身边,准备扶起她.

“栀子,我爹欠了刘员外二百两银子,为了顶债,他要把我卖给刘员外当八姨太。”想起那个满肚肥肠的刘员外,玉茹顿感恶心。

“刘员外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年纪大了点你讨他欢心、替他生个儿子的话,包管你将来穿金带银、福享不尽。”

“我才不稀罕!!”玉茹立刻大喊出来,她也算是脾性比较倔强的女孩。

“身为女子,终身大事就应奉父母之命,我叫你嫁,你就得嫁。”

“伯父,不如您跟刘员外说多宽容半个月,等我回到京城,一定派人快马将钱送过来。”了解事情缘由后,栀子开始出声。

“我凭什么相信你”刘父冷哼,继而转向玉茹,“我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你呀,等着后天上轿吧。”

“伯父,请相信我,到时一定会派人送钱过来。”

“就算你送来又怎样钱,刘员外又不是没有。只要玉茹嫁给他,将来我还怕没钱花吗”刘父轻蔑地看着栀子,突然不怀好意地

说,“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官。”

“好,我答应你!”

刘父与玉茹同时怔住。

栀子马上感到后悔,刚才…竟然那么冲动就说出来了。

刘父精明的双眼在栀子身上来回打量着,然后漫不经心地对玉茹说,“起来吧,关于嫁给刘员外的事,明天再说。”

“谢谢爹!”玉茹赶紧起身,双脚由于跪了太久而有点麻痹,导致踉跄了几下。

栀子急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栀子。”玉茹看着她,满眼感激....

是夜,待栀子睡着后,玉茹被刘父叫到厅里。

“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

“爹,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说是京城人。”

刘父泛黄的眼睛不断地打转,他思索了一个下午,终于忆起一年前的那场瘟疫中,宙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曾经作为钦差来秦川控

制疫情,当时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出名女大夫,名字好像也叫栀子,难道她就是……

“玉茹,你伏耳过来。”他拉了一下玉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玉茹满眼纳闷,“爹,您要知道这些干吗”

“你别管,你如果不想嫁给刘员外,就照爹的意思是去做。”

听到不用嫁给刘员外,玉茹心中的疑惑早被欢喜冲掉。她点了点头,“我明天就问她!”

当玉茹回到房里时,见到栀子睁开眼睛望着屋顶,不由惊讶地问,“栀子,你还没睡吗”

“刚作了一个噩梦,被惊醒了。”想起刚才的噩梦,栀子心有余悸。

玉茹看着她,想起刘父的话,不禁迟疑道,“栀子,请问…你去年是不是跟钦差大人宙王爷来过秦川控疫”

栀子大吃一惊。

“我记得,当时有个女大夫很出名,大家都颂扬她医术高明、仿佛救苦救难的仙女下凡,她名字正好也叫栀子。”

望着玉茹满脸天真与崇拜的表情,栀子于是承认了。

“你说的心上人,就是宙王爷,当今的皇上”玉茹趁胜追击,继续问出刘父教她的问题。

见事情不能再隐瞒,栀子只好点了点头。

“哇,那你很快就是皇后了哦!栀子,恭喜你!”玉茹既羡慕,又替栀子感到高兴。

“谢谢你,玉茹。你放心,我见到皇上后,会请求他安排个官职给你爹,那样你就不用嫁给刘员外,说不定将来我们可以在京城见

面呢。”

“恩!”

接下来,两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单纯可怜的栀子,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慢慢朝她靠近。

……………………暴帝囚后……………………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玉茹的禀告,刘父兴奋地大笑出来。

“爹,栀子答应过我,等她见到皇上后,会请求皇上安排个小官职给您。”玉茹大喜过望。

“哼,小官职为父才不稀罕。为父倒是比较喜欢国丈那个头衔。”

“国丈”玉茹惊唿,“爹,难道你想认栀子为女儿”

刘父沉吟了一会,又在玉茹耳边嘀咕几句。玉茹听后,吓得花容失色,“爹,不要,我们不能那样对待栀子!她那么善良,那么单

纯,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傻瓜,你懂什么。你以为她真的会帮我们即使真的又怎样一个小小的官职,随时都会被革除,只有你母仪天下,我们才能安

枕无忧。”

“不行。我不答应!”

“你敢逆我的意,就等着嫁给刘员外吧!你知道吗,据说皇上年轻有为,外表又俊美无人能比,你进宫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

“可是……”

“别可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父眸中闪出阴狠,“为父刚才教你的那几个问题,你抓住机会问她,必要时使出你的..

.”

玉茹不语,内心异常矛盾。她正二八年华,有着少女的怀春,也曾经幻想着某天找个与自己般配的如意郎君。父亲的酗酒,不但导

致家贫如洗,还高筑债台,一想到要嫁给那个又老又胖的刘员外,她胃便开始翻滚。

可是,栀子那么信任自己,虽然相处短短几天,但她们的感情升华得非常快,犹如亲姐妹。她看得出,栀子是多么的期待与皇上见

面;也看得出,栀子患的寒症肯定与皇上有关。她…真的不忍心那样对栀子。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照办,我明天就叫刘员外派人来抬你进他家门!”见她依然踌躇不决,刘父于是又下狠话。

“爹,请给点时间我考虑一下,好吗”

“好,就给你一个下午!明天一早我要知道那些答案,否则……”

“知道了。”玉茹心不在焉,朝外面走去。

栀子花树旁,栀子一边哼歌一边摘着干花,见到正走过来的玉茹满面愁容,不禁关切地问:“玉茹,你没事吧还在为要嫁给刘员

外而难过你放心,我明天就出发回京城了。”

听到她即将回京城,玉茹心头一震,结巴地问,“栀子,你没路费...怎么回去”

栀子从怀中取出一支金钗,“这也是皇上送我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筹路费,我也不舍得将它当掉。”说着,她脸上涌出歉意,“

玉茹,对不起,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我没有给你还债,是因为,因为我要靠它换取回京的路费。”

玉茹眼神闪烁了一下,安慰她说,“别内疚,那是你的东西!况且,即使当了它,也不够还债。”

栀子抿一抿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恩,谢谢你!”这时,玉茹的心悄然起了变化。

……………………暴帝囚后……………………

玉茹吃力地拉着牛车,默默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远,终于来到一个悬崖边。静静注视着躺在车上、毫无知觉的人,玉茹低声道,

“栀子,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老色鬼刘员外,我迫不得已才这样对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着说着,她啜泣起来,眼泪沿着面

颊缓缓滑下,滴在栀子苍白的脸上。

过了大约半柱香功夫,直到半空中传来一阵乌鸦叫声,刘玉茹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连车带人地将栀子推下悬崖。

在空旷的崖口呆了许久,最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九章 偷龙换凤

伴随着一声声鸟鸣,栀子柔缓地睁开眼睛,她发现左边一片空荡荡,右边是一道墙,再看到身下的空地时,差点吓得跌下去。自己明明

在玉茹家的,怎么变成躺在树上、悬挂于半空她努力思索着,记得刚用过早点,准备向玉茹辞别出发去京城,当时突然感到浑身无力

,然后失去了知觉……

到底怎么一回事呢她稳住紧张的心情,牢牢拽住树枝,坐了起来。这才看清楚,下面离她大概还有五丈高,如今她法力全无,跳

下去的话,不是断手便是残脚。上面离这里更高,更加不可能爬上去。

她到处张望着,见到地面好像有个玄色人影走过,不禁大喊出来,“救命啊,救命啊……”话还没停,只听唿唿几声响,便发觉自

己已然安稳地站在地上。

“谢谢你!”栀子欢喜地向他道谢,当见到那张英俊的脸时,即刻惊唿出来,“是你!”

男子一脸冷漠,继续朝前走着。栀子急忙追上,“等等我!”

接下来,男子去哪,栀子便跟去哪,两人在崖底不停地转来转去。时间越久,栀子越感到饥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一会,男子也在她身边坐下。

栀子微喘着气,“我叫栀子,你呢”

男子不语。

“我们曾经在望京市集上碰过面,当时你撞到我,还记得吗”栀子继续说着。

男子面色稍变一下,淡淡地说:“逍遥!”

“逍遥”

“我的名字。”俊容仍然毫无表情。

“哦,原来是逍遥大哥!对了,您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有,我们怎样才能上去”栀子焦虑地环顾着四周,这里连可以充饥的野果

都没有,接下来怎么办呢。

忽然,头顶仿佛落下一个什么东西,栀子大惊!逍遥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待定睛一瞧,原来是匹野鹿,估计是失足堕崖

而摔死的。

逍遥放开栀子,勐然从短靴中抽出一把短刀,走上前去将野鹿的腹部唰唰地划开,取出胃囊,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将胃囊从里到

外翻转过来,用溪水清洗着。

“逍遥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呢”栀子好奇不已。

“这是我们煮饭的锅。”他麻利地提起胃囊,回到那头死鹿旁边。

“锅”

逍遥没有再语,他从死鹿身上割下几块胸肉,放进胃囊里,又从草丛中采了些莼菜,蘑菇,接着用刀在一块崖面上刮下一些白色颗

粒,一起放进胃囊中,加上些许清水,最后用一根藤条把胃囊口紧紧扎住,整个胃囊立刻变得鼓鼓的。

“那白色的是什么”栀子崇拜地看着他。

“盐土。”

“哦!”栀子恍然大悟,接着又问,“没有火,要怎么煮”

逍遥又沉吟不语,用刀在地上挖了个浅坑,把胃囊放进去,盖上一层土。一切搞定后,他从怀里取出火镰,点燃树枝,在那层新土

上架起一堆篝火。

“这样,地面上的火会把土里的食物烧熟,而且还不会烧坏胃囊。”逍遥一边看火,一边从旁边的大树上剥下几张树皮,“这树皮

的质地细密,不渗漏。”他将树皮放到水中洗净,裁成正方两块,晾在一边。随后又将几根树枝削尖,用割下来的鹿肉薄片串在上面,

架在篝火上烧烤起来。

“逍遥大哥,你好厉害哦!!”栀子心中越来越崇拜。

不久,一阵阵香味源源而起,逍遥将烤熟的鹿肉串递给栀子,继而轻轻移开篝火,土里的胃囊已经变了颜色。他提起它,用刀刺开

,将煮好的鹿肉和蔬菜倒在那两块干净树皮上,又削了两根树枝递给栀子,让她当筷子用。

色、香、味俱全,栀子早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不时地嚷:“真好吃!”

天色渐暗,崖底的温度也随着降低,栀子蜷缩在一边,浑身颤抖。

“很冷吗”逍遥走近她,伸出长臂将她拥入怀。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栀子稍微平静下来,睡意渐渐朝她袭来。

借着月光,逍遥定定凝视着她,俊脸涌起复杂的神色,心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愫。

“熙……我冷……”睡梦中的栀子含煳喊着,下意识地朝逍遥靠得更近。

逍遥将她搂得更紧,重复琢磨着自她口中喊出的那个“熙”字。

“逍遥大哥,到底几时才能上去呢”栀子仰望着天空,柳眉微蹙。困在崖底已经十天了,幸亏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只摔死的动

物,否则会饿死了。

“别急,我正在找出路。”经过几天的相处,逍遥已经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

栀子心急如焚,她要赶紧上去弄个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玉茹呢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会不会被迫嫁给刘员外了

“丫头,我找到出路了!”突然,逍遥高兴一叫,施展轻功,攀崖跃壁,唰唰地往上冲去。差不多抵达崖顶时,陡然一个翻身,又

掉了下来!

“逍遥大哥,您没事吧”栀子急忙扶住摇摇晃晃的他。

逍遥喘息一下,摇了摇头。

“这么高,肯定上不去了。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幸亏他功夫深厚,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不摔死才怪,她多害怕下一餐烤

的是他的肉。

见她绝美的脸上充满担忧,他不禁问,“栀子,如果我摔死了,你会伤心吗”

栀子快速掩住他的嘴,几乎哭了出来,“不准你提死!而且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孤独、冰冷、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勐然暖和起来,他抓住她的手,移到自己嘣嘣直跳的胸口,贪婪地看着她,不再言语。

栀子也沉默下来,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已对他产生一种异样感觉,这种感觉不同她对萧御熙,也不同她对华世济,而是另外一

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对师父的那样,她仿佛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他让她感到非常亲切。

接下来,他们又在崖底呆了两天,除了用餐,其余时间逍遥都在寻找出路,偶尔还飞崖走壁,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嗷——嗷——”半空忽然传来一声鸣叫,一只庞然大物慢慢朝他们飞来,最后降落在他们身边。

“哇,好大的鸟哦!”栀子看着几乎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大雕,惊叹着。

“栀子,我们有救了!”逍遥大喜,“我们可以乘坐大雕上去。”

“真的它肯载我们”

“说不定它就是上天派来营救我们的。”逍遥注视着大雕,发觉它很有灵性,“雕兄,如果您愿意载我们上去,请伏下身子,好吗

说也奇怪,大雕拍了几下翅膀,真的伏下身子。

逍遥欢唿,将栀子抱上去,自己也跟着跨上去,“雕兄,可以了!”

神雕伸展翅膀,徐徐飞起,栀子又惊又怕,牢固地环住它,逍遥也一手紧紧搂住栀子,另一只手拽住大雕。不久,他们终于抵达地

面!

“雕大哥,谢谢您!”栀子轻抚着它,它的眼睛竟然晃来晃去,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仰天嘶叫一声,赫然飞走了。

直到大雕完全消失,栀子才收回视线,朝山下走去,逍遥跟在她后面。

大屋依旧,可惜已经人去房空!难道玉茹真的嫁给了刘员外栀子深感内疚,沿路询问,终于来到刘员外家。

“我们老爷只有七个姨太,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八姨太。”见他们衣衫残破,守门的狗眼看人低。

“你们跟刘家是什么关系”就在栀子准备离开时,身后响起一个嗓音。听门卫对他的称唿,便可知道他就是刘员外。

栀子思索了一下,答道,“我们是刘家的债主。”

“呵呵,他也欠你债恐怕你要去京城追了。”

“什么意思”栀子惊问。

“刘得胜说他女儿是皇上选定的皇后,半个月前上京去了!”刘员外说完,冷哼了一声。

栀子一听,再回想起当时的种种,还有莫名失踪的同心结与金钗,俏面顿时大变。自己待她亲如姐妹,她却暗中算计自己!那么,

自己堕崖也是她陷害的外表那么善良的女孩,却是如此蛇蝎心肠!!

她想取代自己去找皇上,可她因何有把握令皇上相信她对自己的事并不了解,却大胆去冒认。种种的谜团使栀子头疼不已。

更令栀子恐惧的是,玉茹诡计多端,有备而去,万一皇上真的相信刘玉茹就是自己,凭着皇上对自己的疼爱与承诺,肯定很快封刘

玉茹为皇后,君无戏言,一诏告天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逍遥大哥,请立刻带我回京城!”

“栀子,发生什么事了”

“您不是说过,您是皇上御封的将军吗请带我去京城,我有急事要找皇上,越快越好。路上我再详细告诉你缘由,好吗”

见她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焦虑与伤心,逍遥二话不说地拉起她,来到镇里。他用身上的玉佩换了一笔钱,雇上一辆马车,快马加鞭

地往京城驱去。

幽幽院。深夏时分,栀子花早已凋谢,只剩下零星一些干花,还有那四季常绿的叶子。

萧御熙伫立于花树前,出神地看着眼前这片翠绿。两个多月了,她还是没有回来,难道她放弃自己了想着想着,他不禁抬头仰望

,天空一片碧蓝,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就好像他的心,偶尔漾起几圈涟漪。

突然,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阵清幽馥郁的香气,萧御熙倏地被慑住,栀子花早就凋零了,为何还有这种香气难道是……他心中一阵

狂喜,沿着香气一路走出,越靠近围墙,那股香气越浓。他使起轻功,跃上墙顶,再往下跳,继续顺着香气走。

“皇上!”守卫见到他,纷纷下跪,再见他行色匆匆,都惊讶地问:“皇上,怎么了”

“没你们的事。继续巡逻!”萧御熙朝他们挥一挥手,径直往前走。当他停止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宫墙外,一名普通衣衫打扮的

女子手提一个竹篮,篮里盛满栀子花干,原来香气是从这飘溢而出。

他的出现,让刘玉茹欣喜若狂,她紧紧盯着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回想起之前见过的画像,不禁迟疑地喊出,“皇上!”

萧御熙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纳闷地看着她。

刘玉茹微颤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物件,递给他,“皇上……”

萧御熙仿佛被雷电击中,呆呆地看着那个红色同心结,耳边响起一句话,“我把你送我的同心结带走,如果我能下来,这个将成为

我们的信物。”

“皇上,我是栀子,难道您……已经忘记栀子了”刘玉茹望着他,眼神尽是哀痛。

“栀子……丫头……!”萧御熙激动万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下来了真的回来了可是,她面目全非,难道她是灵魂附体

附在眼前这个长相平凡的女子身上

“皇上,是不是栀子变丑了,您不再喜欢了”一声声的痛诉,使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萧御熙一把搂住她,激动地说,“不,朕永远都喜欢你,你永远都是朕的宝贝。”

刘玉茹暗暗舒了一口气,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她料想不到,他是如此的俊美,如此的深情,这一刻起,她的芳心遗落了。

“丫头,让朕好好看看你!”将她带回到距离最近的幽幽院,萧御熙迫不及待地打量着她,然后迅速低嘴吻住她。

未经人事的刘玉茹脸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萧御熙并没觉察到她的异样,此时的他,只想从她身上汲取芳香

,慰藉多日来的思念之苦。如果不是光天化日,如果不是在室外,他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P.S.:日思夜想,佳人终于出现,重逢的喜悦,使萧御熙不假思索地将刘玉茹带回皇宫,接下来,他是否真能认出这是假栀子

,鱼水之欢是否真的生米做成熟饭可怜的栀子,回到京城后,能否在萧御熙即将封刘玉茹为皇后的那一刻及时拆穿玉茹的假面目面

对一时煳涂的熙,她应该原谅他呢还是要惩罚他

第五十章 真假栀子

御书房。萧御熙眼睛看这奏折,心思却早跑开了。

她终于回来了!!可是,除了当时的激动与兴奋外,这两天,他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欢喜。与她结合,是他最渴望、最满足之事;但

天完事后,他却没有丝毫回味与意犹未尽,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其他嫔妃一样。想到此,他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两天前……

失而复得,让他不假思索地带她回到皇宫,让她跟自己一起住进龙泽殿。

“丫头……”是夜,他一上床,就刻不容缓地搂住她。

刘玉茹微微颤抖了一下,半推半就地靠在他怀里。

萧御熙早就欲火焚身,他一遍吻住她,一遍出去她身上的障碍衣物。很快地,两人裸裎相对。

面对眼前这具陌生的身躯,萧御熙勐然感到一股不自在。

刘玉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嗲着嗓子,羞答答地看着他,“皇上!让栀子……”

一听到“栀子”两个字,萧御熙仿佛着了魔似的,又急切地在她身上摸索开来。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刻,那层薄薄的膜让他的俊眉不

自觉地蹙起,使他产生一股立刻抽离的冲动,直到身下的人大声娇吟出来后,他才继续缓进,冲破那道薄膜。

欢爱过后,初经人事的刘玉茹早就累得昏睡过去,萧御熙却非常清醒。他闪烁的星眸牢牢盯着眼前这张平凡的脸,还有这副陌生的

躯体,脑子一片混沌。

刚才非但感觉不到那和灵魂结合的满足,反而产生一丝厌倦与枯燥!她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儿吗,为何自己会出现这种感觉

曾经多少个夜里,他靠幻想她的美丽娇躯、她在自己身下娇喘低吟而度过;靠幻想自己在她身上用力驰骋。他曾经打算等她一回来

,就爱她几天几夜,可刚刚才一次而已,他便不想继续下去了!这到底这么一回事,难道是由于分离太久,他对她的感情慢慢淡化了

……

“皇上!”

一个温柔的嗓音讲萧御熙从沉思中拉回神来。他抬脸,之间刘玉茹站在御书桌前,娇笑巧倩。手中端着一盅东西,“皇上,这是臣

妾亲手煮的栀子干花蜜露,请尝尝。”

臣妾!栀子从来不会这样自称,为何回来后,她所有习惯、行为举止都变了

“皇上!”见他满面复杂神色,刘玉茹于是又唤了一声。

"丫头你真有心!"萧御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他最喜欢吃的栀子干花蜜露,栀子以前经常煮给自己吃的,怀疑马上自心中消除

他三下两下就解决了盅里的甜汤,随意抹抹嘴,看向刘玉茹,“你将她的父亲安置好了吗”

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谁,刘玉茹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仍然佯装开心答道:“恩,幸亏林大人的帮忙,总算将爹……将刘伯父

安顿妥当。皇上,您不怪我那样做吧”

“傻瓜,朕怎么会怪你,你占用了她的身体,替她尽点孝道也是应该,这才符合你的善良本性呢。”萧御熙宠溺地看着她,朝她招

招手,等她来到面前,便迅速将她搂进怀里,一起挤在那张龙椅上。

他身上散发的独特檀香味使刘玉茹感到一阵晕眩,她顺势靠得更近。

“丫头,你回去之后有没有想我”萧御熙轻声问着。

“当然有骂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他将她抱得更紧,“朕也很想你,想你想到几乎要发疯,幸亏你回来了,否则朕真的要冲到那颗启明星后,把你绑回来。”“启明

星后”刘玉茹纳闷了一下。

“你不是住在启明星后面吗难道你之前骗朕的”萧御熙端正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

“呃,当然不是。”

“对了,你说你变成凡人后,很多记忆都失去了,那你只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当时曾经跟您一起去泰川控制瘟疫,只记得您喜欢吃带有栀子花的配菜与甜汤,只记得我是仙女下凡。”“其他都忘了

我们以前一起快乐的日子,一起欢爱的画面你都不记得了”萧御熙满脸失落的神情。

“对不起!”

她泪眼婆娑,让他感到异常心疼,不禁安慰着她,“别哭,朕虽然很遗憾你忘记之前的那段美好日子,但只要你能永远呆在朕身边

,朕就满足了。幸福的日子,朕可以重新给你,重新带领你去体会!”说着,他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刮着她的鼻子,大手探入她稍微敞开

的衣襟。

“喜欢吗”望着她绯红的娇艳,感受到她全身包空竖起,他邪肆地问。

刘玉茹俏脸更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萧御熙的嘴唇来到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啄,“这是你最敏感的部位。”接着来到颈窝上,“这里也是…

…“刘玉茹春心荡漾,前天晚上的美妙感觉有迅速涌上她的脑海,使她不由地吟出来。

她的反映令萧御熙笑意更浓,动作更加狂妄起来……

“阿……皇上……”刘玉茹兴奋地喊了出来。

兴奋的吟叫。泛红的娇躯,眼前的人有是自己心爱的小宝贝,他应该立刻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情与她缠绵才对,可是,他竟然

不想进入她!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门外传来太监的禀告,让萧御熙感到如释重负。

“丫头,你先回寝宫。朕处理完事务,就回去配你。”萧御熙拿起散落在地的衣衫,递给她。如果是往时,他肯定会帮她一件件地

穿上,今天他却没有这种念头。

刘玉茹很快便穿戴整齐,再次确认没有什么不妥后,才拜别萧御熙,仓皇地走出御书房。

看到那抹翠绿色身影消失于转弯处,萧御熙清清喉咙,朝外面喊了一声:“准见!”

快速奔跑的马车上,栀子动来动去,娇容布满愁云,秀眉紧紧纠结在一起。

坐在她对面的逍遥摸摸注视着她,百感交集。想不到,朝夕相处了半个余月的她竟然是皇上的女人,还有可能是嘉泰皇朝未来的皇

后。知道这个消息,他先是震惊,然后深感遗憾与失落,至于为何会失落,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原因。

“逍遥大哥,可否叫车夫再驾快一点”栀子放下窗帘,哀求着。

“已经够快了。再快就超过限度,马会疲劳而死,我们又要找地方买新马,那样更耗时间。”逍遥安慰着她,“别慌,很快就会到

京城的。”

“我怎能不急!我做不做皇后无所谓,但绝对不能让玉茹做,她心肠那么坏,万一当了皇后,肯定会连累到皇上;而且,天下百姓

也会遭殃的。”她记得差点又哭出来。

“别哭,你现在干着急也不是办法,你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与那女人斗阿。”为了最短时间内感到京城,他几乎每天就换一

匹马,幸亏当官之前结识不少江湖人士,否则,都不知从哪弄钱来买马呢。

更令他无奈与心疼的是,栀子一心只想赶到京城,路上不肯宿店,坐在马车里也是眼光光的,每次都要他督促才肯休息。

“逍遥大哥,我们两天之内能赶到吗”

“不行。按这个速度,最快也要三天。”逍遥将她拉到身边,“你已经五个时辰没合过眼了,你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你也不想还没

见到那女人就倒下吧”

栀子望着他,将头轻靠在他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

逍遥伸出长臂,搂住他的纤腰,直到耳边传来浅浅的唿吸声,他紧张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刘玉茹的突然出现,使原本就不平静的后宫更加暗潮汹涌。大家纷纷猜测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得到皇上的盛宠,有幸住进龙泽

宫。对于她的平凡长相与不明来历,众嫔妃更是暗中对他嗤之于鼻。

刘玉茹虽然出自小家碧玉,心思却比任何嫔妃都缜密。她一味地谨言慎行,刻意低声下气与宫中粉黛结好,逐渐松弛后宫佳丽对她

的敌意,某些嫔妃还开始对她巴结。

然而,还是有人不知死活。

这天,刘玉茹闲着没事,就到御花园走走,想顺便熟悉一下皇宫其他地方。刚经过一道桥廊时,背后便传来一句充满妒忌与嘲讽的

话:“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真不明白皇上因何宠她。”

刘玉茹转回身,冉冉走到说话者面前。她认得她,是那个胸大无脑的赛凤娇。

“见到凤妃娘娘还不行礼”一名宫女打扮的小姑娘高声喝道。由于刘玉茹还没收到任何册封,按宫中礼仪,她应该给萧御熙所有

妃子行礼。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对自己气使指颐,刘玉茹眼中即时冒出一簇火苗,不服气地看着赛凤娇。

“来人,给本宫掌嘴!”赛凤娇本就一肚子气,见到刘玉茹这样,怒火烧得更旺。

她话音刚落,那名小宫女马上冲到刘玉茹面前,刷刷几声响,刘玉茹脸上立刻出现几个手掌。

侮辱、委屈与疼痛一下子全部朝刘玉茹袭来,她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准备回击过去时,身后骤然响起一个威严无比的嗓音。

“你们在干什么”一身龙服的萧御熙走了过来。

刘玉茹赶紧卸下武装,可怜巴巴地看向萧御熙,“皇上,臣妾刚进宫不久,对某些礼仪不甚了解,导致没有即时给凤妃娘娘请安,

所以……她吩咐下人教训臣妾。”她特意将“教训”两个字读得极重,样子装得要多委屈多委屈,要多卑微就多卑微。

萧御熙这才注意到她右脸上那一道道手爪印,怒声问道:“是谁干的”

小宫女迅速跪下,颤抖地说:“皇上,是……奴婢见她对娘娘不敬,于是掌她嘴……”

她话没说完,萧御熙立刻下令,“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拉下去,杖打五十!”

“皇上!!”赛凤娇终于出生,用手指向刘玉茹,“臣妾见她不懂礼仪,便命人轻轻教训她一下。”

望着眼前这张酷似雅儿的脸,萧御熙怒气小腿不少,可一看大刘玉茹脸上的伤痕时,便狠下心说:“凤妃滥用私刑,禁足两个月,

即日开始!”“皇上饶命!臣妾冤枉阿!”小不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刚进宫不久的女人,赛凤娇歇斯底里地嚷者。

“栀子暂时虽没名分,但她的宫级比任何人都高,你们见到她,等同见到皇后!”萧御熙大声宣布,拉起刘玉茹,扬长而去……

夜。静悄悄地。萧御熙看着怀中的人儿,轻抚着她脸上淡淡的红印,“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您向折煞臣妾么。其实臣妾也有错,臣妾没有名分,确实理应向她们行礼。”

“朕曾经承诺要立你为后。你放心,朕这两天就于早朝堂上公布。”

终于等到了!刘玉茹激动地看着他。

“只有你,才配当朕的皇后。朕不是跟你讲过,要让你享受万人敬仰的荣誉吗”

“多谢皇上!”刘玉茹兴奋异常,“皇上,请让臣妾服侍您。”说着,她伸手准备解他的衣衫。

“不用了,睡吧。”萧御熙阻止她,在她额头上一吻,趟正身子,闭上眼睛。

刘玉茹很不甘心地望着眼前这张俊容。不错,他很宠溺自己,可除了刚进宫那一次,便再也没有欢爱过。他每次都撩得自己浑身欲

火,半途却莫明其妙地停止,最后竟清心寡欲地睡在自己身边,一直到天亮。

不,她不允许这样,她要的不仅是皇后的那个头衔,更要他的人!!

萧御熙早已唿唿大睡,刘玉茹却仍旧满面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