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撷蕖仙】【完】
【 撷蕖仙】【完】
楔子
仙雾缭绕仙境中,一朝花开百仙笑。
他是那仙界荷花池中的一朵水华,从他有意识以来,他便只有一个愿望──成为观音菩萨的莲花座。日夜沐浴仙气,望着这仙界的一点一滴,可他终究只是一朵莲花,无以成形。
菩萨说,他还未经历过劫数,只有遭了万劫後,方才能化作那莲花座。
万劫不复,他可又曾想到,最终,他这一遭就给她糟了去。
那似乎是百年前的事了。她的到来,让他自此离开了这仙境,去了那神秘的魔郡。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过错采撷。
第一回把君撷
「叮咚……叮咚……」远远的,那敲打玲珑锣钹的悠悠传来。
「辰时,早起……」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在这仙蕖殿中响起。
「殿下,殿下,辰时了。」宫侍轻声唤着那轻纱帐後的他。
「嗯……」他却还未睁眼,青丝因转身而倾泻下枕,「沐浴……」呢喃着。
「回殿下,已备好香汤。」宫侍俯身应答,他们早就备好了一池香水,等着这位主子起身。
他这时才缓缓睁开眼,露出了那一对明亮清澈的眸子。双手支起了身子,那被褥则从那雪白的身子上滑落了下去。莲,出淤泥而不染,此时他就真如那莲花一般,玉洁冰清。衣衫凌乱在腰间,他则只是懒散地穿了上,下了床,将手搭在了宫侍的手臂上,往那浴池走去。
走到池边,他只是微微伸了个懒腰,望着那一池白莲花瓣,双眼有些无神。
坐在池水中,任由宫侍搭理着他的一头青丝,微微闭目养神。
来到这里多久了?三百年,还是五百年?他似乎有些记不清了。但他却牢牢地记得,他是如何来到了这魔界宫廷。
他本是那仙池中的一朵水华,那日,她来,选谁不好,偏偏选了他。只因那时他的一时情急吗?
缘,来了躲也躲不了。
仙界里本是日日仙雾缭绕,那一日,荷花池岸,那雾气却突然散了去。
「怎麽了?」池塘中的花仙们熙熙嚷嚷了起来。
「哪儿来的魔物?」木芙蓉先是开了口,可随即又闭上了嘴。
身着一身镶嵌着黑水晶片外衣的她,此刻便立在了那荷花池边。她双眼有些朦胧,呼吸有些急喘,那本是雪一般的肌肤如今却透着那淡淡的绯红。花仙们有些不知所措,只隐约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的一股邪气。
「她是谁?」白荷花小声问道。
大家都只是摇了摇头,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嗯……」她似乎有些站不稳,手扶在了那石桥柱子上。
「她……似乎不大好……」水华轻声道,他望着她,觉得有些不妙,晃眼间,他觉得她好像往这边扫了一眼。
扑通一声,她跌坐在那石桥边上。
「没事吧?!」水华惊呼,不经意间想伸出那手,可随即想着,自己不过是一朵花儿,何来手臂之说。
但,露在自己面前的一只手臂却让他又惊了。
「你……」她望着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光芒。
「噌」地一声,她用尽全力一跃,飞向了这池中,一把,将他采了去。
「不!」他尖叫着,离开了这荷塘,他岂不是得一命呜呼?
「天啊!」花儿们都尖叫了起来,惊恐地望着他们。
「仙君莫怕……朕只是旧疾发作……」她轻声答道,且手还牵着他。
「我……」此时水华看着她手里牵着的,竟是一只玉臂,顺着那玉臂望来,眼下竟是一具白净的身子,「我……?」愣了一下,他,从未化作人形,这是他吗?
「水华!」自己的兄弟莲花、玉环与芙蓉都喊了起来。
他回首,只见那一池花仙依旧是那花儿的模样。
「朕这旧疾一发作,必有人帮之,还望仙君肯屈身相救……」她一边重喘着,一边加重了握着他手的力道。
「我、我要怎样做?」他却不知她是怎麽了,也不知她那自称的「朕」又为何意,「你要是病了,应当去找太上老君……」「呵呵……」她却只是笑了笑,「他必是恨透我了,不会救我的……仙君若肯救朕,朕必当好好回报仙君……」
「回报什麽的……」他微微摇了摇头,自己也不懂到底要做什麽,「你没事吧?」他看她的喘息越来越急,有些慌张。
「还望仙君不嫌弃……」她嘴上虽这样说着,但嘴角却微微翘起,露出了那淡淡的笑意。
他楞了一下,只觉得从未见过如此般的笑。很美,但又不同於各路仙君的美。
还有着那微微的狂气与傲气,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只因她这一笑,他便能安了心。
「嗯……」还未回过神来嘴唇便被她的香软所覆上,这种感觉,无比奇妙。
「噢!」可随即身後池塘中传来的阵阵惊呼让他有些窘迫。
这是在做什麽?他不解,只觉嘴唇被她含住的感觉挺美妙。
「嗯……」好舒服,他微微闭上了眼,本有些挣扎的手也在她的掌控之下放松了下来。
「他们这是?」池塘里又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疑问与惊呼,「那魔物要对水华做什麽?」
她似乎被花仙们的吵闹弄得有些烦躁,一把拉起了他,离去了。
「水华!」花仙们尖叫着。
他回头望了望荷花池,他只是没想到,这是他最後一次见到他们。
「仙君……」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被她又拉在怀里,「朕的幽精开始肆虐在身,无法控制,还望仙君能够助朕暂压制了那肆虐的魂。」「制御幽精?!」他知道幽精为三魂之一,若不制御,後患无穷。
可这後患是何,单从那些许的字眼他是无法理解的。要怎样解决,他也是不明白的。如今,他只知自己去配合她便是了。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将他搂紧了些。他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什麽也没穿,完全地裸露在她的面前。脸,刷的红了。
「仙君真可爱。」她还是努力露出了那笑容,手滑落在了他的腰臀上。
「你,要做什麽?」他咽了口唾沫,低头轻问。
「放轻松,一切,都交给我。」她轻轻地吻住了他那因不安而颤抖的唇。
风儿吹过,仙雾在远处飘着,她脱下了她那件镶满黑水晶的袍子,露出了那微微泛着冰晶光芒的肌肤。
「啊……」不知为何,被她吻过的地方都泛起了酸麻,泛起了那玫瑰色泽。
注解幽精:三魂之一,又称人魂,生魂。幽精主灾衰,使人好色嗜欲,溺於秽乱之思,耗损精华,神气缺少,肾气不足,脾胃五脉不通,旦夕形若尸卧。控制人体性腺,性取向。
第二回初沐云雨
从未有过的燥热感,从未有过的舒服感,与在池塘中与兄弟姊妹们嬉戏时的快乐不同,这是什麽感觉?
「嗯……」与她素昧平生,她却让他初次化了人形,还感受了这不一般的快感,「我是怎麽了?」酥麻一阵又一阵地从她亲吻他的地方窜上那乳尖,一阵比一阵酥骨,一阵比一阵让他觉得销魂。
「仙君别担心,朕会与仙君一起共赴那是极乐世界……」她在他耳边轻声道,一把将他压倒在了那仙草之上,手,轻抚着他那白莲般的肌肤,探入了那隐秘的地方。
「噢~ 那里!」他弓起了身子,只觉得双腿之间有一种别样的舒服,「那里……」他却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啊……」只见自己胯下那粉色之物越来越粗,越来越硬,还抬起了头,一种感觉上了头,让他想捂住脸。
「这里,是感受快乐的地方……」她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让他羞愧不已。
「啊……那里又怎麽……」他的身子又颤了颤,偷偷瞄着她的手又滑到了那粉色硬物的後面,揉抚了一下那冰冷且柔软的玉囊,「好、好……」依旧是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他只觉得喘息因她的抚摸而加重,身体因她的言语而发烫。
她望着他,只觉得体内那乱窜的欲望逼迫得她快要疯了。
「仙君……」她的呻吟诱得他全身酥软,「放轻松……」脱去了所有的衣衫,那一对雪峰还因此晃动了一下。
「那里……怎麽?」他望着那对圆挺的酥胸,视线落在了那硬挺的樱桃之上,那里怎会如此之大,他不解,似乎与他的不一样,「那里怎又……」视线又滑落了下去,而她的身下也与他不同。
「呵呵~ 」见他如此,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仙君别疑,男女,本就不一样。所以,才能行那快乐之事……」她轻声教导着,拉起了他的手,将那一对雪白的玉手放在了自己的双峰之上,「这里,比男子的更为柔软,人称‘ 温柔乡'
……」
「嗯……」当他的掌心触碰到了那硬挺的乳尖,手指陷入了那柔软中时他只觉得口中更为湿润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下身越发地肿胀。
「喜欢它们吗?」她一边握着他的双手,帮他揉抚起了这一对酥软,一边用那魅惑的眼神勾挑着他的耐性。
「我……」他却不知作何感想,但这样摸着,的确很舒服,想了想,还是答曰,「喜欢……」说罢,又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嗯啊……」她微微张口,吐出了那欢愉的气息,下身早已湿润无比,「仙君,朕欲要你……」
「要……我?」他有些不解,她到底要怎样要了他。
他仰视着她,青丝散落在胸前,沿着小腹滑落在了腿间,些许几根还碰到了他那坚挺的粉色硬物上。他只觉得那肿胀的地方从舒服变得有些难受,似乎总是缺少了什麽似的。
「嗯……」有点急躁地扭了扭身子,他只觉得口中越来越干渴,「好难受……」
「呵呵……」她俯视着他,微微降低了身子,让自己的蜜唇刚刚碰着他那未经过人事的私处上,轻轻地摆动了一下胯,研磨起了那稚嫩的顶端。
「啊……」他蹙眉惊呼,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将他包裹了,「好舒服……」只觉得自己已被那欲火给焚烧了,全身热浪滚滚。
「仙君的第一次,朕要了。」她一边说道,一边慢慢往下坐去。
「啊、啊啊……」他看着自己的硬挺没入了她那湿润的蜜口之中,有些惊慌,但更多的是那爽快感。
「噢……」她仰头轻哼,「仙君之物果然并非凡物……」轻声赞道,并用力用那蜜唇吮吸亲吻了一下他那粉色的可爱之物。
「天啊……好紧!啊~ 」还未呼完便觉得越来越紧,那湿滑的内壁明明就是那麽地柔软,可後面可怎麽感觉到还有一股硬硬的感觉,用力挤压着他,让他很是疼痛,「轻点……」
「放轻松……一会儿就舒服了……」她微微蹙眉,忍耐着,不愿将初经人事的他给弄得更疼,但她实在是想驰骋在他身上。
「你很难受吗?」他见她额上都冒了汗,眉头紧锁着,自己虽说也很疼,难道她也疼的?不禁心想。
但她却摇了摇头,俯身下来,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渐渐的,在她的爱抚之下,他全身放松了些,而她,则慢慢地挪动在他的身上。
「嗯……」他双手放在胸前,抵着她的肩,感受着她那一下又一下的吞吐,疼痛渐渐消去,更多的是那快乐,不知为何,他很想发出那欢语。
不知何时开始,他只觉得她体内的那通道越来越滑,而伴随着的更是那因抽插而发出的扑哧声更让他觉得全身燥热。
「好舒服……嗯啊……」他只觉得自己的双眼都朦胧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滚烫的蜜水沿着他的硬挺,滑落到了自己那冰冷的玉囊上,还滑向了那後面更为羞涩的地带,她的双乳磨蹭着他的胸膛,小腹更是紧贴着他的腰间敏感,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陷入了那蜜糖之中似的。
「仙君……嗯……」她渐渐地有些狂躁,似乎是那抵抗被制御的幽精在疯狂,「好热啊……」坐起了身子,前後摇摆了起来,那蜜汁也因此四溅了开来。
「啊啊啊啊……」他摇着头,只觉得要被绞断了似的,隐约看见自己的龙根出没在那不断收紧的蜜口里,被包裹的感觉让他欲生欲死,「快、快停下,我不行了!」也不知是怎麽了,只觉得有一股欲望在不停地往那被吮吸的地方冲去,他觉得意识在渐渐地脱离他。
「仙君……射出来……将那名贵的精华射来朕的体内……唯有那浓白的精华能制御朕……啊~ 好舒服~ 又胀大了……」她上下吞吐了起来,不断压榨着这根粉色的硬物,「嗯~ 嗯~ 」
「天啊!太疯狂了!」他整个人也都痴狂了,双手抓住了她的娇臀,用力地将自己的硬物往那蜜穴里刺去,就像是打桩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入了那里面,「啊~ 嗯啊~ 太舒服了……太舒服……要不行了……不行了!」汗水浸湿了他的发,他疯狂地摇着头,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稚嫩硬挺挤入那蜜道之中,「噢……」一声低吼,只觉得有一股滚烫的玩意儿从自己的体内喷发了出来,那粉色的硬物一胀一胀的,感觉像是胀满了那蜜道一般。
「仙君……」她匍匐在他身上,感受着那浓浓的精华,什麽良药都比不过那仙子的初精来得疗效好,全身颤抖了,一个哆嗦,下身也喷涌出了那浓浓的蜜液。
「好烫~ 」他微微蹙眉,全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这到底是什麽……太美好……」他已不知,自己已脱离了那仙道,踏上了那不归路。
第三回是否悔?是否恨?
乌黑的金砖上是那赤色的木柱,上面雕刻着那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莲花,还用金子贴面。奢华的宫殿被那百里荷花池所包围,仙雾让这座宫殿显得虚幻、飘渺。
在这魔界之中,这里怕是唯一的净地。
身着藕色长袍的宫侍们手持镂空葡萄纹香炉碎步走向了这所仙殿,所有人都不敢抬头,总是默默垂首。不知这有多少人,不,应该是有多少恶魔才见过这孤零零悬挂在门前的牌匾。上面的「仙蕖殿」三个金字,完全就如摆设一般,陈设在那蓝色的牌匾中。
「参见仙君。」为首的宫侍首领走向了那内殿,给正坐在梳妆台前漫不经心修饰着指甲的人请了个安,「仙君万福。」
「嗯。」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今日是仙君光临魔界第整整四百九十年,魔姬陛下在百花园为殿下设宴,请殿下一会儿过去。」那宫侍首领默默地说道,他似乎有些不愿来做这工作。
「来了四百九十年了啊……」他微微抬头,面无喜色地呢喃道,回头看着那宫侍,「那有什麽好庆祝的?就因我来了这麽长时间了?」那宫侍似乎早已知道他会是如此反应,但面色依旧难堪。
「当年救了她,她却将我' 请' 来了这里如此多年……」他放下了那磨石。
「咯!」的一声,让所有人都颤了颤。
「她就是这麽招待客人的啊……」他轻叹,这麽多年了,别说回仙界,他就连这魔界的皇宫大门都没出去过。
他有时在恨,恨自己当年的无知,当年的单纯,蠢到了极点……竟然为了这麽一个魔物,毁了自己的仙途。但,有时却又像是看开了似的,见了她,又恨不起来。从始至终,她永远都是微笑着对他,将最好的给他,让他成为了这魔界後宫中权力最高的「客人」。
他还记得当年在仙界里,与她初次云雨後,自己被诸仙训斥,就连那观音菩萨,也剥去了他将来升作莲花座的资格。他哭了许久,可她却没有因仙人们的怒斥而离去,只是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
「朕……我叫紫韵。」待他流干了眼泪,她说的第一句话,「他们唤你水华,我也能这样叫你吗?」
他只觉得心中有无数的气,可看着她的脸,他的气却无处可发。
「未了红尘,劫数,还未遭完呢!」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如来佛祖,突然笑着说道。
「孩子,跟她去吧,该是什麽就是什麽,将来你若能成为菩萨的莲花座那便是你的造化,若不能,那也是天注定的。」紧跟着说话的竟是那大肚子的弥勒佛。
「许久未见了。」她先是笑着跟那二人点了点头,「水华仙君若是愿意,在下愿请他去魔界做客。」
「哈哈~ 做客做客~ 小住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好。」如来佛竟然没有说那长篇大论,只是大笑道。
「老兄你想泄露天机,也不用这样明显吧?」弥勒佛挠了挠自己的肚子笑道。
「……」他只是望着那二位佛祖,一时间心更乱了。
他不懂什麽天机,只知道打他有意识以来,就想着做那菩萨的莲花座。如今,因她而不能再走这条路了。她给了他新的快乐的同时亦给他带来了灾难。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思考,可这二位佛祖即使给他指点了迷津,却竟也是向着她的。
「怎样,和我走吗?」她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那笑容,灿烂得就像是那朝晨的太阳。
这是一个恶魔所拥有的笑吗?他不禁被这笑容给迷惑了,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紫姬。」此时弥勒佛唤了一声,然後向她招了招手。
她冲他笑了笑,然後松开了牵着他的手,往弥勒佛那边走了去。他只见弥勒佛与她耳语了几句,然後她又返回走向了他。
「走吧。」她再次拉起了他的手,带着他离去。
弥勒佛到底与她说了什麽,四百九十年来,他都没有主动开口问过。可他真的很好奇,但这四百九十年的磨练,让他懂得了在这宫廷中不要表现得自己太有好奇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她的客人,还是男宠,在这後宫之中,没有一个男人是有名分地跟着她的。她男宠无数,还有些许像他这样的「客人」,可谁都不是她的丈夫,乃至是侍郎。他算是他们中间地位高的吧?不禁自问。过去有时,她会让他帮她料理一下这後宫的事务。想到此,掰指一算,这一次的料理,竟也已料理了百年。
「殿下……」宫侍首领见他陷入了沈思,便轻声试探地开了口。
「回了紫帝,说我一会儿就去。」他轻声答道。
「诺!」那宫侍首领没想到这麽容易就让他答应了。
「紫帝……」一边让人为他梳发,一边轻喃着。
过去,他不知道她是谁,为何一个恶魔能随便出入仙界。直到随她来了这魔界,望着那黑压压跪了的一片人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这魔界阴界的帝姬,与她的哥哥紫皇一样是那传闻中的大恶魔。
放下了梳子,他起身往那百花园去了。远远的,他便能看见那身着烟紫色绣金龙袍的她坐在那上席,独自喝着那小酒。而她的那些「客人」们,男宠们也都到齐了。而他还未入席,宫侍们便已开始高声呼喊着,通传了去。
他能看见她发现了他,也能隐约看见她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明明就是一个大恶魔,怎麽能拥有如此般温暖的笑?」每次见到她,他总是在心中默默想道。
「参见水华仙君!」周围的人们都开始向他行礼,不因其它,就因他是这後宫之首,掌控着他们的经济大权。
「水华,坐。」她微笑着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坐在她身边。
他本能地微微垂首行了个礼,似乎已经习惯了坐在她右手方。
「今天是水华来这魔界整整第四百九十年,也是水华化作人形第四百九十年,如果算,今天也算是水华的生日吧?朕就擅自做主在这里设宴,为水华庆祝一番。」她这个说辞说了许多次,可每一次却依旧还是要说出来,「十年後,水华的五百岁诞辰,朕一定会为水华大摆筵席,将文武百官都请了来。」「恭喜仙君!」周围人的祝贺似乎有些吵闹。
他只是暗自心想,他似乎真的是被她困在这里了,大家似乎已经觉得他在这里已经是理所当然了。可有谁还记得,他只是一名客人……「陛下,水华可以有一个要求吗?算是讨要生日礼物。」他最终忍不住开口。
「请说。」她依旧是带着那熟悉的微笑,对他更多的是那尊重。
望着她的笑,他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想……」哽咽了一下,想离开的话怎麽突然变得那麽的艰难?
「嗯?」她眼里微微闪着光芒,与她肌肤上的冰晶光芒想融为一体。
「我想回仙界!」一鼓作气将话说了出来,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在她的面前总是会呼吸困难。
第四回何是情?
「我想回仙界」他的一句话让全场一下子静了。
所有人都悄悄地望着那帝姬的脸色。他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呼吸开始有些困难,是因为害怕看到她的某些脸色吗?
愤怒?从未见过……嘲笑?她也从未如此对他过……难过?她……会吗?
「真的?」但她却只是轻声反问,眼底反射着那阳光,让他看不清,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嗯……」他却轻微点头,「来了四百九十年了,什麽样的客人,都该回会去属於自己的地方了。」默默垂首。
「原来……仙君从未将这里,当做过自己的地方啊……」她却轻声叹道,声音轻的只有他能听见。
「我……」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那仙池中不知呆了多少 年,初化人形便是因为她,随後与她来了这魔界皇宫,一待就是四百九十年。那仙蕖殿是她为他而建的,那百里荷花池是她为他而挖的,每一处都有着那芙蕖的刻画、雕花乃至是题诗。他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起初未想过这是否应该,不知过了多少 年他才在想,他是否能接受这些?但她却什麽也没说,来时总是给他带来欢乐与笑声。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他是其他仙人口中所说的大恶魔,凶残、冷血。而她留给他的那灿烂的笑容,反而是他人所没见过的。
他不知她为何对他如此好,是因为赎罪吗?毁了他的前途,让他永远只能做那一池小仙。让他来了这魔界,给了他那其他仙人所无法享受的待遇,成为这魔界宫廷里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他是否不满足。不,他对她其实没有任何抱怨。只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初观音菩萨的训斥──他永远也无法成为那莲花座。
她给了他一切美好,却毁了他的梦想。
他不甘,他只愿回归那仙界,凭自己的力量,重新夺回那成为菩萨莲座的机会。
「打我从一朵普通的芙蕖经沐浴了仙气,有了自己的意识起,我就只有一个愿望──成为观音菩萨的莲座。」他望着她,缓缓答道,「虽说菩萨否了我的机会,但我还是想回去,重新修炼……让菩萨重新给我一次成为莲花座的机会。」他望着她,不再转移视线,「还望陛下成全。」此时这装载了上千人的场地,竟是鸦雀无声,寂静无比。全场似乎都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好吧……」她最终只是微笑了笑,「明日,朕便亲自送仙君回归仙界。朕会亲自向观音菩萨请罪的。」
「……」他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轻轻垂首道了一声「谢谢」。
「那今日,便也是为仙君送别了。」她拿起了那琉璃杯,将那杯里的酒一饮而下。
他不知,她饮下的那酒,在她来尝究竟是何味道。只觉得,她的笑,越来越苦涩。
夜,仙蕖殿里夜明珠照亮了整座宫殿。宫侍们都在忙着收拾着这位仙君的行装。
「殿下,这些东西是陛下命奴才送来的,说是都是魔界独有的宝物,让殿下带了回去,送给各路仙君。」那名宫侍首领再次带着一队宫侍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各种各样的宝物。
「让她费心了……」他轻声道,他知道她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就连那帮他与各路仙君疏通关系的东西都准备了上。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有一种罪恶感。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就是她……」他咬了咬下唇,不解。
「看来真的是时机还未到啊……」背後,突然传来那一声幽幽呢喃。
他猛地一回头,她竟站在那殿中央。
她只是挥了挥手,让那些个宫侍退下。待所有宫侍都退了出去後她才缓缓走过来。
「当年弥勒对朕说,缘来,挡不住。你若要遭完那万劫,必要等那合适的时机。我或许可以帮你。但如此看来,我这里,是等不来你的时机了……」最终她又将那自称换了去,仿若那时,她安抚正在哭泣的他时一样,「紫韵自问能等来仙君缘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陛下……」他有些慌了,当她说着那仿佛是与他真的失之交臂了时,他竟慌乱了。
「水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地拥住了他,「答应我,不要後悔自己的选择。」
「嗯……」他感受着她的体温,她微微的颤抖,四百九十年来,他第一次发现,她抱着他的时候,是那麽的温柔,那麽的小心翼翼。仿佛,并不只是愧疚,还有那麽一层别的意思。
「明日一别,不知将来相见是何夕……」她拥着他,仿佛是在努力记住他的味道。
四百九十年来的相处,没想到换来的还是一场分离。
「陛下……」他感受着她的拥抱。
他被她拥抱过无数次,可惟独这一次,感觉就像是当年在那仙界时,她拥着他,唤着他,感受着他们彼此的激情,那麽地真实,那麽地美好。为何在过了四百九十年後,他才再次有了这种感觉?
手,反环绕上了她的背,尽情地感受着她的体温。
「陛下……还能与水华,行那最後的一次快乐之事吗?」他轻声开口,一抹绯红悄悄地窜上了他的脸。
她微微抬头,望着他,露出了她那灿烂的笑,然後踮起脚尖,将唇覆在了他的薄唇上。
「嗯……」轻轻地喘了一口气,他只觉得她的唇好甜蜜,张开了唇,伸出了那灵舌,与她的舌舞在那空气之中,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
她拥着他,倒进了那柔软的床榻上。将他压在身下,用那修长的腿磨蹭着他那敏感的小腿肚。手滑过了他的腰间,熟练地找到了他腰间的敏感点,挑逗着他,一点一点地将那欲火拨到最大。
「啊……」他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她的挑逗,只觉得这一次的感受尤其深,自己的身子也比往常敏感了许多。
忍不住扭捏了一下,他只觉得自己胯下的那羞涩之物,渐渐地抬起了头。本能地夹紧了双腿,那柔软的玉囊也被夹在了腿间,那隐约的满足感袭击了他。而她的吻则沿着他的唇滑向了他的颈,在那上面轻轻地舔舐着,轻咬着,但是并未留下那让人羞涩的红印。她的手更是伸进了他的里衣,捏住了他那已然硬挺的茱萸,揉搓了起来。
「嗯啊……好、舒服……」他的喘息在不断加重,每当她吻一下他,捏一下他,或者是勾一下他,他都觉得阵阵酥麻向胸前的两点窜去,一阵又一阵的,弄得他总是微微地抽搐起来。
「水华……你真的好美……」她望着他,含住了那颗硬挺的茱萸,用那香软的舌包裹了它,吮吸了起来。
「陛下……」他猛地睁开了眼,胸前的刺激让他张大了嘴。
「若可以,我真想将你永远地留在这魔宫之中……」她重重地咬噬了一下他那脆弱的乳尖,双手紧紧地环绕在他的身上,想将自己与他融为一体似的。
「呜……」他轻声地抽泣了起来,不是因为那疼,只是因为她那从未说过的霸道之语,哽咽,只是想将那泪水咽进肚子里。
四百九十年来,她对他,原来并非只是那相敬如宾的感情。那激烈的感情是什麽?他却无法找到答案。
「啊……陛下!」呻吟,在这一夜里响彻了整座宫廷。
第五回悲离
她在他的身上重重地喘息着,她的汗水因那疯狂的律动而滴落着,她为他呻吟,为他悲鸣。
那不断收紧的密道是那麽的甜蜜,那不断摇晃的酥胸是那麽的美丽。青丝也遮挡不住她那泛着冰晶光芒的雪肤,那玫瑰的色泽就像是那红蚁,爬满了她的全身,侵占着那冰肌,啃食着那玉骨。
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霸道与强硬,仿佛是白日里挤压了许久的心情一齐爆发,接而肆虐在他身上,每一个动作都在述说着她的不愿,每一个呻吟都在挽留他的离去。他不知道自己因此达到了多少次高潮,可每每稍作歇息,她又会助燃了他体内的欲火,让他再次沈沦於那欲海之中。
「不、不行了……陛下……受不了……」他已无力,重重地喘着气,双手挥舞着,可却碰不着她的身躯,「又、又射了……啊……」只觉得自己的玉茎又膨胀了,一下又一下地吐起了那浓白的液体。
他全身抽搐着,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只觉得他们彼此都被那四溅的蜜水所洗礼。
「哈……哈……」她不断重喘着,一个虚脱,倒在了他的身上,「水……华……」昏迷前,还不忘呼唤他的名。
「……」他已无力应答,唯有将她搂住,感受着她依然在抽搐的蜜道挤压则会他,「谢谢……」梦中,他恍惚呢喃,「谢谢你给了我这麽多年的快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最终还是会离去。
朝霞撒入了这仙蕖殿,它仿佛第一次散去了那仙雾,展现出了它的本来面貌。
而它的主人如今已穿上了那仙衣,准备离去。
「走吧。」她只是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微微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後。这一次,她没有再牵起他的手。他从後方望着她的背影,她依旧穿着当年那件镶满黑水晶片的外衣,仿若是要给他们之间画上一个句号一般。踏上了那飞往仙界的飞舟,他回头望了望这陪伴了他四百九十年的宫殿。
无人来送别,无人来悲泣。仿佛他来时怎样,走了後也不会有所改变似的。
他的腰间挂上了那百宝囊,这是她送给他最後的宝物,那里面盛满了她留给他的所有东西,除了那所宫殿,那座池塘。
飞舟渐渐飞起,他再次回首,俯视着这整座魔宫。不知是否幻觉,那荷塘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座孤独的宫殿。心里像是缺了一个口,里面的东西滑滑地流淌了出来。这是什麽感觉?他依旧不解。
而没有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这仙界。
「魔姬……」天宫的守卫们都有些动摇,谁也没想到这位魔界帝姬会突然来了这仙界。
「魔姬,今日是王母娘娘的诞辰,不知尊下是否有礼帖?」守卫们挡住了她的路线。
「朕今日是来归还人,不是来赴宴的。弥勒去哪儿了?」她只是冷冷地答道,态度无不傲慢。
「今日众仙家都前往了王母娘娘的宫殿!凡入席者必持礼帖!」守卫似乎不愿放她入行。
「你也说了,进王母的宫殿而已。朕只是入这仙界大门,难道还需要不成?
仙界何时如此待客的了?」她的狂傲似乎从未收敛过。
但他确实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她,而他看着这些守卫们的表情,像是已经习惯。
「今日与往日不同……」
「闪开吧!」她却不等他们说完便挥了挥手,「水华,走。」大步流星地往里面去了。
「你!」守卫们整个都疯狂了,可他们却自知无实力来阻挠她,「快去禀告天蓬大元帅!」
「那只小猪怕也不见得能拦得住朕!」她讽笑了一声後带着他离去了。
他望着她,微微有些诧异。但随後又想了想,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她。
再次来到了那荷花池,那从未变过的景色让他顿时热泪盈眶。可那池中的花仙们已不是过去。
「他们也都化作人形了吗?」寻不着自己的兄弟姊妹,他哽咽了。
「都去王母那里了吗……」她却独自嘟囔着,「水华,走,上王母的宫殿去!
正好我也将你的事解决了去。」
「唉?可是我们没礼帖……」他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可随即又想到,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屁话,什麽都不能阻拦她想要做的事。
而就是这样的她,竟然答应了他的离去。
没一会儿她便带着他来到了那瑶池金殿,此时那里竟热闹无比。
「魔姬来了……」而伴随着一声熙熙嚷嚷,随即周围静了下来。
「哈哈~好久不见了,紫姬!」而打破沈静的不是别人,正式当年那乐呵呵的弥勒佛。
「缘分啊……」而随即出现的还是那如来佛。
「两位许久不见了,今日紫韵是来请罪的。」她却突然说道。
「噢?」弥勒佛微微挑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他,「原来如此……」音调有些降低了。
「呵呵,无碍无碍,时机未到罢了。」如来佛只是笑了笑。
「孩子,你还有一番苦难要经历啊……」弥勒佛笑着对水华说道。
「见过二位佛祖……」他只是轻微地行了个礼。
「观音呢?」她开口便问。
「他?在太上老君那儿呢!你还是别去碰钉子的好!」弥勒佛挠了挠肚子。
「哟~本宫当谁来了呢~原来是紫帝。」还未等紫韵开口,来人竟是那王母。
「许久未见了。」她微笑着,微微垂首示好,「听闻今日是您诞辰,祝您万寿无疆。紫韵这为您带了一份礼物来。」说着便拂手指了指水华。
「噢?」王母微微挑眉,看着他。
他则有些不自在,赶紧行了个礼。他不知道紫韵在打什麽算盘,会怎样将他弄回这仙界,送礼什麽的虽然让他听着有些不舒服,但貌似他还是有机会回来这里。
「缘来缘去,一切都是空幻罢了……」如来佛此时缓缓开口。
「老兄,你还是别再明目张胆地泄露天机了!」弥勒佛捅了捅他。
「听二位佛祖所言,这孩子身上还必有故事啊。」王母笑了笑,审视着水华,「他身上,已沾染了不少魔气。」
「紫韵罪过,留仙君在魔界四百余年。」她轻声开口,「今日将仙君完璧奉回。」
「呵呵,紫姬啊紫姬,你真是爱说笑。这孩子打被你染指开始,又曾能够完璧归回呢?」王母轻笑了一下。
「呵呵……」周围的仙官们也立马轻笑了起来。
而他的脸色却也立马刷白了。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妄想。
「莲,出淤泥而不染。怎样染了,都还是那圣洁的花朵。王母难道连这一点都不知了吗?」她却毫不客气地反驳了回去。
「这孩子当年破了色戒,早就不能位列仙班!」此时开口的是那观音,「更何况妄想做那莲花座?他早已不洁!」
观音的话语字字如针,全都刺入了他的心底。
「观音啊观音,妄你还是菩萨!一点菩萨心肠都没有……」她的话也越来越冷。
「你!」观音似乎是见了她就气。
「菩萨心是否又魔姬来评断,是否有些不妥?」而此时开口的是那太上老君。
「哈哈!」她却仰天大笑,「你二位是不喜我,而欲牵连他人。朕,还是不给予任何评价的好~」
「够了!」王母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论,「紫姬今日即来了,那也是缘分。
本宫就给这孩子一个机会,让他重新修炼,只要他能熬得住。」她不再去看观音与太上老君二人,望着王母。
「谢王母。」她鞠了一躬。
「噢……」周围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她,谁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魔界帝姬竟会向别人鞠躬。
「哈哈哈~收留一个孩子换来紫姬的一个尊重,本宫还是赚了。」王母开心地笑道。
「水华,还不谢谢王母。」弥勒佛提醒了一下那已凝在原地的他。
他看着那鞠躬的她,他整个人已经呆了。
「她竟为了我……」有些站不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仙人们的唏嘘,王母的冷言,观音的怒视都已不重要了,此时他只是望着她,喉咙有些沙哑,「陛下……」
「今日起,你便弃了这仙身,重新回到荷花池中修炼吧!」只听见王母一句话,他什麽都还来不及说便被迫变回了那一朵莲花。
「紫韵……」他若还有身体,此刻,他的脸庞便已被那泪水所洗刷。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再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而他却被送往了那荷花池中,重新修炼了起来。
「紫韵……」望着她曾经来到的地方,他只觉得心都碎了。
而她亦再无来过这荷花池。重新沐浴了那仙雾,感受了那佛祖教诲,他一日又一日地在这荷花池中。可心,早已不如过往那样,能够真正地沈静下来。
「不要後悔自己的选择……」每夜入睡前,他脑海中响起的都是她的声音。
日复一日,这,又不知过了几百年。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过错采撷……」这,又是谁的沈吟?
第六回思念,愿为你放弃
轻灵的笑声从那石桥上传了来,这一朝又不知为何时?下界多少 年?她是否还记得他?仙人们的嬉笑声渐渐远去,荷花池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这些年来,他鲜与其它水生花仙们聊天。他们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成日嚷嚷着他们听来的故事。而这其中,亦包括他的。
「过去也有一位水华仙子,不过听闻是给那魔界帝姬摘了去。」「啊~真是可怜,被那种魔物给糟蹋了。」
「听闻他啊,後来又被魔姬给弃了呢!」
「是吗?」
「好像回了这仙界,但却被王母娘娘给一击打回了原形,自此都没有了那下落呢!」
「真是可悲啊~~~」
「所以说啊,还是别乱跟陌生人走了的好~~」「呵呵……还是我们这样好,终日聆听佛法,沐浴日月精华,将来若能化了仙身,我们也能位列仙班了!」
「是啊,所以今後不论什麽人来了,咱们都得自持身为仙子的高贵与矜持!」「是呐是呐~」
花仙们快乐地聊着那闲话,而他永远都是默默不语,只是望着那石桥。
「这里,你竟再也不会来了吗?」他在心中默默地问道。
风儿吹过,这仙界里似乎又多了那麽一魔物。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过错采撷……」是谁在沈吟?那低沈的男声透着那浓浓的魔力。
「谁?!」花仙们亦感受到了那股子魔力,惊慌了。
仿若那日一般,周围的仙气又散去了。而他,没了过去的惊慌,反而是有些期待。
「不知那朵芙蓉花是否还在……」来人身着黑色长袍,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散,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邪气。
「谁在那儿?!」大胆地依旧是那木芙蓉。
「花儿们不必慌张,朕,只是来观景。」来人是一个男人。
他望着岸上的男人,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袭击了他。
「你是谁?」荷花忍不住开口问道。
「朕乃那魔界的帝君。」那人缓缓开口。
而这时,他才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更是一惊。
「紫皇!」轻声呼道。
「哦呀~看来有仙君知道朕啊!」被他唤作紫皇的男人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紫皇是谁,她的亲哥哥,魔界阳界的皇帝。
一万年前,世界被分为了阴阳二界,分别形成了男尊与女尊的背景。紫韵是阴界的皇帝,人称紫帝。而她的哥哥名唤紫英,是那阳界的魔帝,又称紫皇。而他,在那魔界的皇宫里待了四百余年,又怎会没见过这位紫皇。
「呵呵,原来是你。」而紫英却笑了笑,走到离他最近的岸边,笑了笑,「水华仙君,好久不见。」
「紫皇陛下……」他,脱口而出。
「他是……」周围立马一阵碎碎语,「难道他就是……」大致的话语也就是那些。
而他此时的注意力却只在她的哥哥身上。
「好久不见了……」他如今只能微微地弯一下那腰肢。
「啐!」旁边的一朵玉环一下子就火了,「亏你还是这圣洁的莲花,怎能向那魔物行礼?!」
但他却当这是没发生过一般,只是望着紫英。
「真是幸运,想来看看你,还真给我找着了。」紫英开口道,「韵,近日身体不大好,怕是那幽精乱了过头……」
「她怎麽了?!」他一阵惊呼,生怕她出了什麽岔子。
「哦呀~你担心她?」紫英微微挑眉俯视着他,「朕当你当年是什麽也不眷恋了,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呢!」
「我……」他被堵得哑口无言,此时,他又有什麽身份去关心她?
「好好修炼吧,不要辜负了韵的一片苦心。」紫英最後说道,「朕也真是的,怎麽想着来你这儿了……」说着便转身自言自语地离去了。
「陛下……」而他此时已经心神不宁,心思已经完全飘去了那魔界宫廷。
「低俗的玩意儿!」周围的花仙们用言语践踏着他的尊严,「看你这个模样,永远都无法得道!不,是该入了那魔道!」
花仙们的恶毒言语仿若那耳旁风吹过,他完全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的心,好痛好痛。原来她已经在他的心底种下了那麽深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
夜幕降临,花仙们也骂累了都休息了去。而他,却依旧盯着那石桥。
「紫韵……紫韵……」他此时只想迫不及待地去看看她怎样了,慌乱已经完全笼罩了他。
不要後悔自己的选择……他还记得她对他说的话。可他,早已後悔当初选择离去。
「呵呵~」远处传来了那熟悉的笑声。
「佛祖……」他看见那逐渐走进的弥勒佛像是看到了那救命稻草一般,「佛祖!」忍不住唤道。
「孩子!」弥勒佛大笑着走了过来,挠了挠肚子,「这个是你的,替你保管了这麽多年,今儿个该还给你了!」掏出了一个锦囊。
「百宝囊……」他睁大了眼,那个是她当年送他的。
「拿着吧!」弥勒将那锦囊举在了面前。
「我……」他很想说,他要怎样接那锦囊?他明明就那人手……没有……吗?
睁大了双眼,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一支玉臂。
仿若当年,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人身。
「佛祖!」他欢喜地喊道。
「呵呵!」弥勒佛大笑了笑,然後挥了挥手,将他拉了上来,还给他套上了一件衣服。
「谢谢佛祖!」他满心欢喜地接过了那百宝囊。
「去吧。」他笑了笑,挥了挥手。
「是!」他捧着那百宝囊跑开了。
什麽莲花座,什麽位列仙班,那些虚设之物又岂能比得上她。
「哈哈~」弥勒佛望着那飞奔而去的身影只是大笑了笑。
「你还说我来泄露天机,老兄你这行为啊……」摇头的是那如来佛祖。
「弥勒,你何以将我的工作给抢了去?」而出现在如来身边的是那月老。
「一切都是天意,我佛慈悲,众生有众生之路,每一人每一物,自有自己的选择。」弥勒却大笑道,「我今天来还东西,又做什麽了?」难得的嬉皮。
「观音若是知道了,不得气死。王母那边佛祖该如何解释?」月老挑眉问道。
「哈哈~本座不归王母管啊~」弥勒竟然大笑着离去了。
「哈哈~」如来一听便也笑了起来。
「……」月老望了望那依旧在熟睡的花仙们,想了想,还是先行撤离,省的将来王母发怒,罚不了那两位佛祖,反倒是迁怒於他身。
而那飞奔而去的人此时正翻着那百宝囊,寻找着那能前去魔界的工具。
「仙君,这里已是天门,没有令牌不可再前进。」而阻挡了他的竟是那正在巡夜的天蓬大元帅。
「元帅,我要离开这里,放我出去吧!」他一边说着还在一边慌乱地翻着那锦囊。
猪鼻子动了动,老猪上下打量着这仙人,只想着第一次碰见如此直白、明目张胆、理所当然地让他放行的仙人。
「元帅,我这一去就不回来了,令牌什麽的,就别要了吧!」他笑了笑,塞给老猪了一个小玩意儿。
「这是做什麽?!」老猪大惊,这仙人竟然明目张胆地贿赂他。第一反应便是张望着四周,生怕被自己的属下给瞧了去。
「谢谢元帅!」不等老猪反应过来他便掏出那飞舟,乘了上去。
「喂!」老猪愣了愣,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远去,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小玩意儿,搞不清楚那是作何用,「哎呀!」正用那猪蹄子拨弄时,里面跳出了无数美女。
水华乘着那飞舟,加速地往那魔界去了,而身後则传来了那猪八戒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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